第六十七章蕭萋萋

師兄沒有回話，只是站在看。

身后一個人影走進，腳步輕盈，身后是師兄的臥室，不過剛才那人根本進去過，師兄皺眉，手里的，袖子里的笛子猛地伸出，一聲長嘯發出，伴隨著勁氣散開。

“我怎么記得我認識的你的第一次是在一個戰場上，當時你手里拿著刀，差掉要了我的命。”師兄的聲音低沉，沒有轉身。

那身影也停住了，在師兄身后停住。月光將這人的形體勾勒出來，妖嬈如水蛇扭動的腰肢，沒有一絲贅肉，精致的臉龐讓人以為是哪個韓國明星，一顰一笑都能夠讓所有見到他的男人折服。

“怎么？不敢看我嗎？”女人笑著說道。

師兄沒有回話，對于這樣一個女人，一般男人會瞬間卸下所有防備，拜倒在她面前，而師兄見過這個女人真正的樣子，他永遠都不能忘了那個畫面，一個人血匯聚的湖泊，而這女人站在中央，血腥味連同著記憶存在腦海，師兄可以清楚看到她的臉，她的嘴角帶著詭異的笑。

在她接近的一瞬間，師兄已經調動起所有的感官，手中的笛子看似只是一聲長嘯攻擊，但其實現在已經在暗暗發力，笛子可以發出極低的聲波，頻率低到聽不見，但是仍然向著四周發出音律，其中蘊含著師兄的氣，其中的氣告訴于登周圍的消息，女人與自己的距離，身體狀況，還有她那一雙詭異的眼睛。

“我該叫你什么？妲己？九尾狐？還是蕭萋萋。”最后一個名字從師兄的口中說出，師兄的口氣有些古怪。

“隨你，不管如何，我在心里依然是那個蕭萋萋吧，你要是覺得我是蕭萋萋，我就是。”女人的話帶著纏綿的依戀，猶如情人的對話。

“是嗎？”師兄回答。

女人走進了師兄，忽然張開雙手，像是環抱自己的男友般，抱住了師兄。師兄已經知道了女人走進，蕭萋萋靠著師兄的后背，緊緊貼著，像是一只尋求溫暖的貓，在師兄身上磨蹭，找尋師兄的心跳。

就算這男人的心是堅冰，蕭萋萋也有把握將他融化。

師兄嘆了口氣，“我不再是那個簡單的修仙者，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夠這么簡單的操控我嗎？”

“是嗎？”蕭萋萋眼神里閃動著淚光，開始低聲哭泣，不像是劇烈暴雨，而是一股細細的春雨，滑過臉龐，滴落在衣衫上，像是剛戀愛的柔弱女生，因為初戀拒絕了自己而躲在角落哭泣，單純的似乎不帶一絲雜質。

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一幕會激發自己的保護欲，將她抱在懷里，擦干淚水，輕吻那些淚痕。

而師兄此事卻掙脫了蕭萋萋的懷抱，走了出去，在一步遠的地方停下，猛的轉頭，他的眼神里毫無憐憫和感動，甚至看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動，只是緊盯著蕭萋萋，一句一頓打說著：“收起你的表演，我看膩了，也不想再看了。”

蕭萋萋一怔，幾乎在一瞬間，她皺眉看著師兄，隨后輕笑了下，接著玉手輕抬擦去眼角的淚痕。

“看來你真是長大了。”蕭萋萋說道，“要知道過去我只要一落淚，你可以為我做任何事，你的刀和你當年的氣勢一樣鋒利，每次和你對視我都感覺到你的驕傲，驕傲到能夠將人割傷。”

現在的師兄已經看不出那股銳利，雖然那些親近的人能夠感覺到他的驕傲嗎，但與過去相比自己已經收斂了很多，如果過去的自己是把寒光乍現的長劍，現在的自己只是一把匕首，平時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光芒，直到最關鍵的時候才會拿出，而出現的那一刻對敵人是致命的。

“我說過我不是過去的自己，你也別再花心思去想了，你現在來是干什么？”師兄一直戒備著蕭萋萋。

盡管著戒備讓人覺得難受不自在，但蕭萋萋的臉上只是微笑，像是一張附在臉上的面具。

“好吧，我說，我這次來不是找你的，我是來找血龍淵的，聽說那杯子出現在城市，我正好聞到了你的氣味，我覺得你應該知道點什么。”

蕭萋萋的坦白讓師兄有些驚訝，她不是這么隨意妥協的人，過去的他將戲耍師兄當作一種愛好，每每自己出丑她都在一邊掩嘴偷笑，她曾看著師兄驕傲的眼睛說道，讓他的驕傲受挫是自己最大的樂趣。

“就這么簡單？”

“沒錯，就這么簡單，我再怎么長壽也只是只狐貍，我需要成仙或者成魔來為自己延續生命，如果成仙，我覺得姜子牙那一幫人會天天在的我洞府前吐口水吧，那些老頭永遠都是那副樣子，這么一想我只能去成魔了。”

蕭萋萋其實是活了幾千年的九尾狐，那商朝的妲己就是她，在師兄年輕的時候曾在一座山上遇見她，經歷了些事情，兩人產生了些情愫。

但在師兄看來當時的她只是單方面的戲弄自己，將他驕傲的一切都踩成碎片，玩弄他的少男情懷，當然這一切他到死也不會說出來。如果自己的師弟知道他有這么一段黑歷史，他可能想去撞墻。

“先不管你這只狐貍活了多少年，你九尾狐根本是靠近仙的存在，需要用血龍淵這樣邪氣的東西嗎？而且歷史上成魔成功的妖怪也就幾只而已，其余的都是被血龍淵吞噬，這種事情你不知道嗎？”

蕭萋萋歪頭疑惑的看著師兄，看來她真的不知道。

“唉，既然知道這種東西不是什么好東西，就快回去吧。”師兄嘆了口氣。

“哎呀，我們好不容易才見面，就這么快說拜拜不好吧？你看我特地從西域來的，就是為了這血龍淵。”蕭萋萋開始發自己的小女孩脾氣。

師兄皺眉，這場景和自己過去經歷的一樣，只要她開始鬧脾氣，就絕對不會輕易妥協，這個時候任何人都不能改變她的意見。

蕭萋萋繼續軟磨硬泡，低聲細語的說著，有時抬頭氣鼓鼓的看著師兄，簡直和過去那個蕭萋萋沒有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