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陳清辭也一直安安分分待在儲秀宮中,做一個眾人艷羨的未來象王妃,甚至有不少高官的女兒,提前就送來了添妝,試圖與她先打好關系。
唯獨有一個人,陳清辭遲遲都沒有見到。
那邊是凌徽之。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陳清辭不止一次想要反悔過,如果自己前去見凌徽之,他會不會就此收回賜婚的旨意。
可內心的不甘,還讓她選擇了沉寂。
她不相信,凌徽之親自將自己賜婚給象王,竟會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有他至今都沒有宣召見自己。
這種種的表現,不就是暗示著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了。
懷揣了不知滋味的心情,陳清辭幾乎獨自飽受煎熬的度過了這段時間,也終于迎來了她要嫁入象王府的日子。
“這身婚服襯得王妃娘娘越發的動人了!”
儲秀宮里,陳清辭被無數的人團團圍在中央,一句句的吉祥話也落入了她的耳中,她卻是強笑著咧咧嘴,默默望著鏡中一身火紅的女人。
曾經,她也是這般嫁給了凌徽之。
那時的自己,滿心滿眼里都是歡喜和雀躍,但如今,這樣的感情的歸于了平淡。
藏在廣袖中的手不由得握緊,陳清辭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露出一絲苦笑,從今天起,她就會是象王妃,是凌徽之的弟媳。
他們,終究越走越遠了。
……坐在布不知奢華的喜轎中,不知過了多久,陳清辭才感覺到身下的轎子停了下來,一只手也伸到了她的面前。
“到了,該下轎了。
”
凌宇溫和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陳清辭順從的伸出手握住他,感受著那源源不絕的溫暖。
耳邊,也頓時傳來了一陣陣賀喜聲。
卻沒有人知道,紅蓋頭下的陳清辭臉上,無悲無喜。
她像是個被牽引的木頭人一般,任由凌宇拉著她,緩緩跨過了火盆,又來到喜堂之上。
只要拜過了天地,她和凌宇日后就是夫妻了。
這個念頭,剛剛在陳清辭的心頭夫妻,一道熟悉的聲音忽而撞進了她的耳中,頓時,她和凌宇相握的手顫了顫。
“皇弟,看著你終于成家,朕心甚慰啊!”
象王府的喜堂上,唯有凌徽之一人坐在了首位,望著底下執手相攜的兩人,他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和陳清辭成婚的模樣。
同樣高堂上坐著一國之君,同樣身邊是如花美眷,偏偏只有他不知道珍惜。
思及此,他忍不住語重心長地交代道:“日后,你二人可要相敬相愛,好好為我皇家綿延宗嗣。
”
話音一落,陳清辭的手更加用力的幾分。
尖利的指甲扎進掌心,凌宇微微皺了眉頭,不自覺地看了身邊的陳清辭一眼,才回道:“臣弟遵命。
”
這一幕,卻被凌徽之看在了眼里,原本高興的臉色微微一沉,語氣也威嚴了幾分。
“王妃呢?”
方才,他若沒看錯的話,這個女人似乎掐了凌宇。
難道她對自己有什么不滿?然而,聽到凌徽之的詢問聲后,蓋頭下的女人卻沒有一絲的回應,這不禁令整個喜堂的氣氛都安靜了下來,凌宇也立即察覺到不對,趕緊輕輕捏了捏陳清辭的手,示意她答話。
見此,陳清辭終是深吸了口氣,咬著牙盈盈朝著前方一拜。
“臣妾,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