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陳清辭就進(jìn)了宮。
與此同時,長途跋涉了多日的凌宇,也奉召來到了青華宮,一進(jìn)大殿便看到了正在練字的凌徽之。
“你來了。
”
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凌徽之微微抬眸,這才停下了手里的筆。
凌宇卻是福身要拜見,又被他伸手趕緊攔住,忽而嘆息道:“皇弟可知,今日朕宣召你入宮,所謂何事?”
聞言,凌宇心頭明了,不禁垂首:“和親公主之死,是臣弟的疏忽,若是蜀國追究起來,臣弟愿一力承擔(dān)。
”
“哦?”
凌徽之揚起眉,沉吟了片刻,“此事,朕自會親手寫信告知蜀皇,想來蜀國若是真要與我大靖交好,倒不會過多追究。
只是,朕使人傳給你的信,你可有好好看過?”
“臣弟已經(jīng)看到了。
”
凌宇點點頭,眼神微動,仿佛想起了什么道,“臣弟的婚事勞皇兄費心了,這是臣弟的不是。
”
“你與朕是兄弟,何必這般見外。
”
凌徽之不由得擺擺手,竟是直接讓王公公搬來了秀女的畫像,指著那畫像對他道,“朕既然答應(yīng)過要為你冊王妃,就不會空說白話。
你且來看看她們,若是有合心意的便與朕說,若是擔(dān)心王妃的品性,朕也允你跟隨王公公私下相看相看。
”
“這……”
聽見他這么說,凌宇不禁有些猶豫,皇兄對自己考慮的這般細(xì)致,他卻想著要走他的女人。
愧疚,從心底油然而生。
可正當(dāng)他想要拒絕時,陳清辭向自己懇求的畫面,又再次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
他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她。
更何況,連她自己都說不是秀女,也不愿意進(jìn)宮。
只是少了一個不認(rèn)識的女人,想來皇兄自不會怪罪與于。
思及此,凌宇終是咬咬牙,忽然跪在了凌徽之的面前,對他道:“皇兄,臣弟確實看上了一位秀女,還請皇兄成全,將她賜予臣弟做王妃。
……“皇上,您真的就這樣答應(yīng)王爺了?”
青華宮里,王公公望著象王帶著幾分欣喜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大殿門外,忍不住詢問道,“而且,皇上您連那秀女的身份都不知,她許是……”
“不管他看上的是誰,朕都賜給了他又有何妨,更何況這些年來,難道有一個入得了他的眼的女人。
”
凌徽之收回目光,語氣也有些落寞起來。
因為凌宇,他心里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曾錯失的那個人,如今他已經(jīng)成了真正的寡人,又何必讓別人淪落成自己一般。
想到這兒,他越發(fā)的郁郁寡歡,看著桌案上尚未寫完的字,也沒了心思。
“罷了。
”
凌徽之煩躁的揮了揮衣袖,對王公公道,“擺駕去御花園,朕想去散散心。
”
說著,他也不等王公公掌燈,抬步便走出了青華宮,不一會兒來到了御花園里,放眼看去,正值五月的花園中,早已開放了不少的奇花異草。
看著此情此景,凌徽之心頭也舒朗了許多,不經(jīng)意走向了不遠(yuǎn)處的一角亭子。
等等!那是何人?卻不想,還未等他走近亭子,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從花叢間閃過,他驀然怔了怔。
下一刻,所有跟隨侍候的宮人,都愕然的看著自己的主子仿佛瘋了一般,竟朝著什么追了過去,轉(zhuǎn)眼就失去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