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求你救救他吧!”
是夜,陳清辭一回到陳家,便跪在了陳治的書房之中。
瞧著女兒至今還不肯回頭的模樣,陳治簡直以為那凌徽之,是不是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他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強忍著怒火道:“且不說你爹我能不能救他,便是能救,我也不會出手的。
清辭,你還是回你的公主府,好好醒醒你的腦子!”
說完話,他一揮衣袖,就令人要強拉著她出去。
“放開我!”
陳清辭卻一把掙脫開,跪行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袍,滿臉是淚的哭訴道,“爹,女兒知道錯了,我不該放走他,不該拖累了陳家。
可他是我的夫君啊,爹,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女兒成了寡婦嗎?”
“說什么胡話,他死了,以你的身份便是再找個駙馬,又有何難?”
陳志聞言,頓時臉色一沉。
陳清辭卻是怔了怔,繼而露出一絲苦笑,失望般看著自己的父親道:“是了,在爹的眼里,女兒只要能給你帶來榮耀就夠了,所以當初你明知道女兒嫁給凌徽之,會落個什么下場,你也沒有拒絕皇上的封賞。
甚至是,現在我的夫君都要死了,你也一點而都不在乎,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女兒吧!“啪!”
話音剛落,一記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只見陳治似是氣極了般,捂著胸口倒坐了回去,掙扎了幾番也沒能說出一個字。
“爹,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您沒事吧?”
瞧著他這副模樣,陳清辭也像是突然被自己方才的話驚醒,連連上前想要扶住他,卻被他一把推開,咬牙切齒地指著門口:“滾!”
為了一個敵國的男人,她竟敢這樣指責自己。
這個女兒,他不要了也罷!“爹,女兒最后求你一次,你真的不能救救他嗎?”
許是還不肯死心,她低聲詢問著陳治,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但心里儼然已經有了答案。
“你死了這條心吧……”
果然,陳治緩緩合上眼,撇過頭再不肯看她。
見他都這么說了,陳清辭心里也終于明白,無論自己怎么哀求哭鬧,父親都不會答應她救出凌徽之,她不禁沒了力氣,神色哀戚癱坐在地上。
忽而,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陳治的桌案。
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她微微恍了恍神,下意識看向了自己的父親,見他依舊閉著眼眸,她的眼神不禁閃了閃,緊緊咬著嘴唇。
爹,對不起。
我必須要去救他!默默在心里對眼前的父親道了個歉,她才極慢極慢的起身,衣袖浮動間立即抓住了什么,繼而便面無表情的踏出了書房。
聽著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陳治一聲長嘆,幽幽睜開了眼。
卻沒發現,他的桌案上少了件東西。
……而就在當晚,寂靜幽長的皇子府街前,忽然出現一道裹在黑色披風的人影,竟是趁著夜色敲響了面前的大門。
不一會兒,皇子府主臥的燭火再次亮起。
僅僅披了件外袍的楚池,似是毫不意外地端了杯茶喝了口,莞爾一笑:“你想讓我做什么?”
話音剛落,一件頗有些重量的東西,就扔進了他的懷里。
緊接著,房里便響起女人的聲音:“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