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兒養傷的第十日,太子蕭知遠在床前的屏風處探頭。
“進來。”
“啊?”
蕭知遠還以為她睡著了,哪知道趙九兒閉著眼睛都知道是他。
他有點放不開的走進來,滿目不忍的望著她,“你可是好點了?”
“沒有。”
趙九兒掀起雙眼,不爽道,“我要是好了還怕在這兒干嘛。你們家的人下手真狠啊,老子這輩子還沒乖乖被人打過。”
蕭知遠不是只該慚愧還是該笑,心里卻越發的難受,“我早該來探望你。”
“嗯哼,所以為什么沒來?”
“我……”
蕭知遠咬咬臉頰內側的肉,垂著眼道,“太多人都說此時我該避嫌。叫人知道不是我授意你鳴鼓告狀。”
趙九兒原本平靜的眉心猛地皺起來:“所以你就不來了?”
“不是!”
蕭知遠急急解釋,“你告御狀之后父皇大發雷霆,命我禁足。我就……真的沒來看你。”
堂堂太子的眼眶一下紅了。
趙九兒斜睨著他:“姑且算你說的是真的。”
“宮里的那個貴妃怎么樣?”
她話題轉的快,蕭知遠嗓子里哽了下,才道,“父皇雖沒懲治榮貴妃,但且恰恰說明父皇對貴妃有所懷疑。十二弟,就是榮貴妃的兒子,移居到皇子所,由宮人,太傅們教導,因哭鬧不休被父皇斥責,當眾說十二弟不可教。”
十二皇子受到的寵愛是他這個太子都未曾體會過的,這般被冷落,還是頭一次,蕭知遠說起來有些高興,但看她傷的這么重,心里又沉甸甸。
“九兒。”
他退一步,對著她深鞠,“多謝你,這次的恩情我定銘記于心。本王能有你相助,是我的大幸。”
蕭知遠拿出太子的身份感謝。
趙九兒的臉上終于出現一絲滿意,用雙全托起下巴,腦袋移花宮一晃的道,“這還差不多,但我不要你感謝我,我要你幫我好好看著趙耀祖。替我照顧他。”
“這個是定然,耀祖也是不可多得人才,你不說我也會好好培育他。”
這下蕭知遠高興了,關懷她的傷勢。
趙九兒道:“用的藥還算給力。”
“那就好,我叫人多尋些來,不讓你落下疤痕。”
“什么藥你堂堂太子都沒有?你坐下說,站著跟你說話揚的我眼睛疼。”
蕭知遠麻溜坐下哈,接著道:“那是密藥,制作工序繁瑣,量也有限,二哥尋藥的時候我把宮里現有的都拿過來了。”
“對你有用就好。”
“蕭鳳林啊。”
趙九兒想起那個裝殘的人,心里沒有一點而好感,揭過不提。
倒是蕭知遠有事問她,“你是如何得到哪些罪狀和證據的?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呢?”
趙九兒哎呀呀道:“你怎么跟蘇清河似的,但你肯定不是因為我瞞著你,你才這么問的吧?”
蕭知遠覺得有哪里不對,遲疑的點頭,追問剛才的問題。
“是她去國公府偷的吧。”
蕭知遠的輪椅滾進來。
趙九兒撇嘴,心說誰偷的誰知道。不過蕭鳳林既然不想暴露,那就暫時先這樣吧。
“沒了榮貴妃虎視眈眈,知遠你可以高枕無憂了。”
蕭知遠,猛地想起曾經趙九兒跟他說,二哥跟顏景正很熟的話。
他讓人查了,查出了一點蛛絲馬跡,二哥在他眼里也有些變模樣。
蕭知遠,一直都覺得自己白撿了二哥的東西,一直,都循心懷愧疚。
就像現在,他想起自己暗自查過二哥,都覺得無恥。
“有空閑,二哥也去看望母后吧。”
蕭鳳林很少進宮,也不怎么出現在人前。盡管皇后十分掛念他。
“有閑了便去。”
蕭知遠覺得他還是不回去,笑嘻嘻的道謝道,“多謝二哥讓九兒在你這個養傷。”
九兒!
叫的真親切。
趙九兒聽著兄弟倆談話,吆喝道:“你們倆誰能把我扶出去?我快悶死了。”
蕭知遠急忙去做,聽到蕭鳳林道,“她不能動,”又停下來。
“快點兒,趁蘇清河不在。”
蕭知遠想起蘇清河,背了手:“你還是老實躺著吧,你要是在無聊,我叫了戲班子,戲耍的給你解悶如何?”
“戲班子?”
趙九兒嘿嘿一樂,“你讓他們穿好看點過來。”
“穿好看點而?”
蕭知遠哪知道她腦子里都是些什么黃色廢料,正要詢問,聽到“啊”的一聲尖叫、
“壞了。”
蕭知遠朝外面跑。
趙九兒追這他看,八卦道:“怎么了?誰在叫?”
蕭鳳林把一個紙包拿出來:“不吃了?”
養傷期間要忌嘴,趙九兒嘴巴里快淡出個鳥兒了,叫蕭鳳林每天過來給她帶點吃的。
蕭鳳林倒是每天來,不過最多一個雞腿,多數時間都是各種烹制好的切肉。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肉,趙九兒幾口就吃完了,舔舔手指,“一次就不能多帶點?每次都不狗塞牙縫的。”
蕭鳳林看著她不講究的動作:“想在床上多趟幾天,我就給你多帶點。”
“你們這兒的藥也太差勁了。”
她的趟十天了。放到以前或碰亂跳了。
“你們這兒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知道顏景正的事就是一場騙局,蕭鳳林有時也會懷疑她究竟是什么人。
她字里行間有時也會漏出來、
*
屋外。
發出尖叫聲的安寧公主還在繼續。
她一手捂著眼,一手指著趙不易:“你這個人怎么不穿衣服?你你你,你別看過來,快走開。”
說好捂眼的,但她的手指頭岔開,把趙不易堅實有幸,滿是爆發力的軀體看的清楚。
她身居深宮,身邊除了幾個皇子外就父皇一個男人,連侍衛都不曾總見到,哪里看過男人的***。體?
且這幅身軀肩寬腰窄,腹肌凸顯,還有水嘖在閃閃發光,狂野有幸的令人窒息。
安寧的臉爆紅,但見趙不易看自己急忙把手指合上,跺著腳叫。
定親王府的下人都被驚出來。但安寧是小太監打扮,趙不易倒是認出她了,卻毫不客氣的用熱騰騰,帶著繭子的大手捂住她的嘴。
“安。靜。”
什,什么?
這個男人在干什么?
安寧瞳孔地震,整個人都像是已經暈掉一樣,呆愣住了。
“不。要。吵。”
趙不易感覺到她的細弱,放松手上的力道。
安寧啊嗚一口,抱著他的手咬在趙不易虎口上,大喊,“太子哥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