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太子來了!
薛洋說這話敲門。屋內的趙九兒嗯一聲,把蓋著肚皮的薄被蹬開。
就是給她打個招呼,知道叫不醒他,薛洋又敲敲門就走了。
按照趙九兒的設計,在大廳內擺放了沙發組合。
就算是沙發組合也能輕易分出主次,顏景正親和又不失恭敬的請太子上座。
“久仰先生大名,先生拿我當個后輩就是!
蕭知遠笑呵呵的。
“不敢,不敢,”顏景正還不敢隨意到那個地步,稍稍的挨著沙發坐下,與太子寒暄起來。
蕭知遠道:“來前父皇說起先生來也多是感懷的話,感嘆上次見先生已是多年前的事。本王也記得先生還為官時的模樣!
太子前來拜訪,皇上是知道的。
顏景正心里并不因為這個感到輕松,他夸贊太子記性好,說著說著便聊到這么多年辭官后的生涯。
他是前任首輔的得意門生,又前任首輔辭官,這么多年可還跟京中有聯系?
前任首輔是皇上的老師,若不是重罪又怎么可能在這些年中被斷斷續續的滿門被斬。
太子今日前來,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顏景正幾句話將話題引到怎么跟趙九兒認識的事上。
“她還真做過土匪?”蕭知遠只聽說過。
“我就是被她從山里捉到的,到處找我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比別人的名氣大一點,能給趙耀祖做老師。早知如此我就換個別的地方隱居,”顏景正提起那些事來哭笑不得,一并解釋了自己這些年都在哪里,和為什么會進京。
蕭知遠聽的有趣,心里也對這位傳說中的才學之士有了自己的評價。
“太子哥哥~”
跟蕭知遠一起前來的安寧公主,微微嘟著嘴巴出現在門口。
她抱怨:“這里好無聊啊,太子哥哥什么時候回宮?”
蕭知遠拜會顏景正,是得了皇上的指使,但顏景正的身份太特殊,蕭知遠就把宮里最受寵愛的安寧公主一并帶出來。還跟這位刁蠻愛玩兒的公主說這里有好玩兒的。
她來前特意穿了不起眼的衣裳,不想讓人知道她是公主,這會兒又喊他太子哥哥。
蕭知遠好笑的解釋道:“她是安寧!
整個南朝只有一位安寧公主,還很受皇上的寵愛。顏景正等人齊齊的朝她施禮。
“免禮吧,”安寧隨意的擺擺手,看到一個身量頗高的少年直直的從她身邊經過。
在對比一下其他人,這少年太目中無人了吧?
安寧指著他背影問:“那是誰?”
蕭知遠走至門口看了下:“他啊,他是趙不易!
“怎么這么無禮?”
安寧嘟囔。
趙不易的耳朵不是一般靈,隔著半個院子聽到她的話,扭頭看過來。
安寧瞪了下眼:“他看我干嘛?”
蕭知遠解釋:“他是野人,跟狼群一起長大的,被趙九兒收養了,不怎么懂禮數!
“野人?”
“跟狼群長大的?”
安寧的想象力跟不上了。
那邊,趙九兒叫趙不易呢。
一聽動靜就知道趙九兒賴在床上沒起。趙不易在怎么不懂禮數也不能隨隨便便進去啊。
這是蕭知遠這么認為、
他揚聲喊:“不易,過來一下!
趙不易看他一眼,推門進去了,鳥也不鳥他這個太子。
“看見了吧,”蕭知遠怪無語的。
趙九兒這個懶家伙起床了。
她在井邊洗漱,趙不易蹲在旁邊等著,手里還拿了大字,等著給她看。
安寧湊過來跟蕭知遠道:“她就是趙九兒?”
蕭知遠:“怎么這么問?”
安寧神秘的笑了下,不過倒也沒保密,含笑道:“趙九兒隨隨便便進出太子哥哥的東宮,我們都知道呢!
蕭知遠:“……”
皇宮沒有秘密。
“我要去會會她,”安寧歡歡喜喜的去了。
趙九兒正拿自制的牙刷在嘴巴里倒騰,瞅見漂亮的小姑娘多看幾眼。
安寧背著手,俏生生的含笑道:“你就是趙九兒?”
趙九兒朝蕭知遠的方向看了眼,唔一聲,繼續刷自己的牙。
安寧:“我聽說你武藝高強呢,還是個商人!
趙九兒又唔了聲,把嘴巴里的鹽水吐掉。
安寧問題很多的道:“你是自幼習武嗎?我聽說有人說你是妖女呢。”
“六皇子的事怎么聽說你還承認了呢?”
“你跟狀元郎額……”
安寧停下來想一個不冒犯的詞。
趙九兒的視線自下向上看她:“你幾歲?”
安寧沉吟了下,濃密的睫毛小刷子一樣上下刷動幾下:“十二歲。”
趙九兒呵一聲:“我為什么要回答你的問題?”
安寧:“……”
她好惡劣!
趙九兒伸手,趙不易急忙把自己的大字遞到她手里。
“有點長進了!
被夸了,趙不易露出笑。
趙九兒把大字還給他,從肩上扯了手帕,擦著嘴巴朝大廳走。
安寧望著她背影,感覺被冒犯。
她撅噘嘴,又覺得沒意思,轉眼看到趙不易,眨眨眼湊過去,“你真的是跟狼一起長大的啊?”
趙不易把洗漱用的東西收起來,不理她。
安寧鍥而不舍的道:“狼嚇人嗎?”
“你怎么跟狼一起長大?你跟狼一起長大,那你吃什么?”
“你該不會,不會說話吧?”
安寧被自己的這個猜測嚇了一跳,善良的道:“你好可憐!
趙不易:???
“你才,好可憐!
他拿著東西走人。
安寧被他生硬的口氣秀了一臉。她感覺又被冒犯了,咬著銀牙瞪眼。
“公主別搭理他們,他倆就那臭德行!
安寧噘著嘴朝笑瞇瞇的田錯看:“你又是誰。俊
田錯拱手施禮道:“在下田錯,是主管壩山的大掌柜、”
安寧:“……無聊。”
她甩手走了,回去的路上一個勁兒抱怨,氣呼呼道:“以后在也不跟太子哥哥出來了,他們太不懂禮數了!
“哦!
她忽然明白過來道,“我被欺負了!”
蕭知遠:“……”
這小妮子被寵的腦子都壞掉了。
“不拘小節的人都那般,”他收攏有些松散的袖子。
安寧重重一哼:“才不是,他們就是欺負人。下次見了他們,本公主非得教訓他們不可。”
蕭知遠抿唇笑:“你不是再也不跟我出來了嗎!
安寧做個鬼臉,略略略道:“剛才那句不算,下次太子哥哥在出宮,一定要帶上我,我要欺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