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別院后方有樹林,種的都是寓意好的,相對珍貴的大樹。
其中有些還是宮里添了皇子皇孫,他們長輩們種下的。寓意為將來長成棟梁。
這些“棟梁”自然被十分看重,也被專人管理。
不過這會兒蘇清河被趙九兒拉著拉到樹林,她自顧自的拽著他走,還喜滋滋的。
蘇清河發(fā)現(xiàn),跟她在一起自己的心情很輕易就能達到一個很好的地步。
比如這瓊林宴,在權(quán)勢人群中他處處謹慎,跟她離開那里,心情就變的很輕松,真正感受到了一股令人想開懷大笑的喜意。
不過這都走到林子了,周圍都是樹木,天色也不早了,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蘇清河拽住她停下:“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趙九兒回頭看他,一直都喜滋滋,道:“不要問,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朝前方能看到的山進發(fā)。
蘇清河跟著她小跑,倆人一口氣爬到還沒皇宮高的矮山上。但樹林已經(jīng)被拋在身后,眼前的視線開闊極了。
蘇清河在張望了一圈兒,笑著看她。
趙九兒在看晚上的表,抬著頭與他對視,“雖然等不到天黑,但還是想讓你在今天看到。”
“什么呀?”蘇清河一點都不知道。
趙九兒眨眨眼:“保密。”
她牽住蘇清河的手,讓兩只手教握在一起,前前后后的晃著。
“你今天高興嗎?”
蘇清河把自己溫柔的視線移向遠處的池塘,緊緊教我的手道,“高興。你高興嗎?”
趙九兒踮腳朝他側(cè)臉親一下:“你高興我就高興。”
蘇清河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好聞的味道,心里鼓鼓脹脹的發(fā)熱,耳廓也泛出粉紅。
“你是希望我留在京城,還是外放為官?”
他轉(zhuǎn)過頭,裝有萬千溫柔的雙眸注視這她,抬手摸她頭頂。
趙九兒改為兩只手握住他左手,難得輕聲細語的,有那么意思溫柔的道:“你想留在京城就留在京城,想外放為官,就外放為官,我跟你一起。我會為自己考慮,也不愛吃虧,所以你不用多想,做自己喜歡做的就行。”
蘇清河把放她發(fā)頂?shù)氖窒聣海幌胱屗吹阶约哼@一刻的動容,輕輕的問:“耀祖呢?你放心她嗎?”
他不想留在京城,雖然以他三元及第的身份在京城官運會更順利,但京城的情況也更復(fù)雜,家里的意思也是要他外放,不要留在京城。
趙九兒被他這么摸著頭,看不到他的臉,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她甩甩頭,蘇清河把手拿下去。
趙九兒直直盯著他看:“我已經(jīng)給耀祖準備照顧他的人了,田錯他們還算靠的住,有他們在,我在不在京城又怎么樣?本來也沒打算留下來。”
她笑嘻嘻的問:“咱們什么時候走?”
蘇清河想,他們什么時候起就這樣在一起了呢?
他望著她笑嘻嘻的模樣,有些能理解這人為什么總喜歡跟自己動手動腳。
就好比現(xiàn)在,他就很強掐掐她笑嘻嘻的小臉蛋兒。
蘇清河也這么做了,寵溺的捏捏她小臉蛋兒,笑她,“哪里是我說什么時候走,就什么走。要等很久才會有正式任命。”
“啊。”
趙九兒噘嘴,一看就是在心里罵人。
蘇清河笑,攔住她肩,一齊看向池塘:“所以這段日子不許惹禍,老老實實待著,有什么事都要告訴我,聽到?jīng)]?”
自己這邊發(fā)生什么事,趙九兒基本都會告訴他。當然,不基本的就不告訴了。
就這話題話題說了好一會兒,太陽都偏西了,趙九兒又抬腕看了看表。
“怎么還沒有放,”她嘀咕。
蘇清河的一條手臂壓著她,側(cè)過頭來:“放什么?你搞鬼了?”
“切,”趙九兒拉過他白皙的手咬了下,“我只會搗鬼?”
蘇清河看了看手上的牙印,一點也沒覺得疼,不過還是捏住她小耳朵,“屬狗的?”
趙九兒笑彎這眼道:“趙不易屬狗。”
“所以,到底要做什么?”
這話蘇清河都追問好幾次了,趙九兒也看了不下五次時間。
她一直瞇著眼兒朝天上看:“就知道那倆家伙靠不住。我給你準備了禮物,是寫了祝賀你的信號煙霧嗎,大紅色的。”
趙九兒邊說邊仰著胳膊比劃,嘴巴不滿的撅著,“每個信號都有這么大,里面的容量足夠整個京城都看到。”
她氣:“薛洋狗東西過了點兒還不放。”
她只有奇奇怪怪的東西,蘇清河想想這她的描述,捏她小耳朵的手用力,咬著牙笑道:“真放了我這個風(fēng)頭可就出的太大了,你這家伙還會弄了我名字吧?”
趙九兒一臉受驚道:“淦了,你怎么這么了解我?”
“說臟話,”蘇清河揪她耳朵。
趙九兒嘶一聲,捂著自己被虐待的小耳朵道:“我一開始是想那么做的,但老叔公還有田錯都說可能不太好,我就沒弄。”
蘇清河輕點揪:“真的?”
趙九兒嗯嗯道:“真噠。”
他們倆齊齊朝天上看。
蘇清河還有點遺憾的道:“薛洋怎么沒放啊。”
“回去我就收拾他,”趙九兒磨牙道,“咱們在等會兒。”
到底是沒等到。
改為蘇清河拽著她回去。
“看我怎么收拾他。”
“算啦,以后在看。”
瓊林宴已經(jīng)接近尾聲,許多太監(jiān)宮女在端著托盤上茶酒,真正的宴就要開始了。
“不要吃太多,要不然肚子疼。”
“聽見沒?”
好吃的香味兒已經(jīng)飄過來了,趙九兒閉著眼就能想象會是什么好吃的,一點都不認真的敷衍點頭。
“唉,”蘇清河嘆息,放開她的手,又頂著她不要亂跑亂吃東西,匆匆趕回宴席上。
他這個狀元郎離開的太久了,一出現(xiàn)就被人調(diào)侃。
隔著距離朝他們看的蕭鳳林,被太監(jiān)推著輪椅過來。
趙九兒正在尋摸熟人,好找個地方吃飯。
啪。
蕭鳳林把一個紙包扔給她。
趙九兒抬手一抓,差點把里面的東西抓掉。
她趕緊雙手接住,扣在懷里。
一股食物的香氣鉆進她鼻子里。
趙九兒能聞出來是鹿肉。
“你那個狀元郎都沒吃上。”
蕭鳳林不陰不陽的撂下一句,被太監(jiān)推著輪椅又離開,像是經(jīng)過她,看方向是已經(jīng)準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