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苑聲音艱澀。
容深側頭看著程修,擰眉,“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程修看著容深,眼底復雜的神色一閃而過,可他只是嘆了口氣,道:“我猜的。”
程修確實是猜的。
可他全部都猜對了。
容深微微蹙了蹙眉,并沒有多想,她看著沈苑,問她:“萬一閻戚根本就沒有死呢?”
“他死了。”沈苑說道:“所有人都說他死了,可我找不到他的尸身,連他的棺槨都找不到。”
“那和這幅畫有什么關系?”宋越在旁邊不解。
沈苑抿了抿唇,將手里的燈籠遞給了身邊的耳冬,她看著容深,道:“后來有人給了我這幅畫,她告訴我,我要找的人就在這畫里,你能幫我把他從畫里帶出來。”
容深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旁邊的宋越卻撓了撓頭,看了看在場幾個的臉色,仍是不解,“你怎么就這么確定容姐姐能幫你把人從畫里帶出來?”
他發現沈苑說了那些話之后,容深和程修的臉色都有些古怪,所以不敢高聲,只能小心翼翼的問著。
期待著在場的有誰能回答他一下。
最后回答了宋越的,還是容深自己。
她說:“因為我是容深啊。”
“呃……”宋越眨了眨眼睛,并沒有聽懂。
程修抿著唇,沒有說話。
“畫給我吧,我幫你把人帶回來。”容深朝沈苑伸出手。
沈苑眼睛一亮,伸手從燈籠里拿出來那幅畫,她沒有立刻給容深,而是拿在手里,眼神眷戀的看著畫,手指在畫上輕輕摩挲著。
她知道,一旦容深進去把畫里的閻戚帶了出來,這幅畫就再也不會存在了,那么,她曾經經歷過的,記錄在這個畫里世界中的,她的皇弟,她的一切,就都沒有了。
容深也不急,等著沈苑把畫放到她的掌心,她也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看向程修,無奈道:“你在外面等著我,我很快就出來了。”
程修抿著唇,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容深松了口氣,又看向耳冬,道:“在我回來之前,還勞煩你幫忙看著點了。”
“嗯。”耳冬點頭。
容深像是把事情都交代好了。
宋越看著這一幕,總覺得有些奇怪,就像是容深在交代后事似的,他張了張唇,最后卻什么也沒有說。
心里想著是自己想多了吧。
然而,容深這一進去畫里,最后出來的,只有閻戚。
“容姐姐呢?”宋越怔怔的看著,可那幅畫就在他的面前燃燒起來,直到燃燒成灰,也沒見容深從畫里出來。
宋越張著嘴,下意識的去看程修。
而程修死死抿著唇,只是看著耳冬。
耳冬晃了晃燈籠,沈苑和剛出來的閻戚就進了她的燈籠里,她才看向程修,淡聲說道:“她應該在幽冥之地。”
“幽冥之地?”宋越一驚,“容姐姐怎么會去那里?那個地方……”
他想說幽冥之地可是連鬼王都不敢輕易踏入的地方,容深去了那里……
可看著程修的臉色,宋越卻不敢把這話說出口,他不確定程修知不知道幽冥之地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