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殺意。”景岑長出了口氣,盤腿坐下,一邊調(diào)理氣息,一邊沉聲說道:“她雖然用氣勢壓迫我們,可從始至終都沒有殺意,反倒是對那個班主……”
在容深出現(xiàn)第一眼看到那個班主的時候,眼里就有一晃而過的殺意,只是殺意藏得太快,也只有景岑注意到了而已。
宋越恍然點頭,安靜了一會兒,一臉猶豫的問道:“師傅,你覺得……容姑娘到底是個什么人啊?”
這一次,景岑沉默了很久,才回答了宋越這個問題。
“容姑娘,恐怕不是人。”景岑聲音很輕,被夜風(fēng)一吹幾乎就散了。
傳到宋越的耳朵里,有些模糊不清,他先是茫然了一瞬,而后面色變了變,死死抿著唇不說話了。
容深根本沒管景岑和宋越師徒怎么想自己的,她急急忙忙回了客棧,發(fā)現(xiàn)房間外的結(jié)界還完好的時候松了口氣。
可等她踏入房間里,看見倒在門口處的程修,面色大變,連忙過去將程修抱起,一手扣著程修的手腕,發(fā)現(xiàn)他只是內(nèi)息有些不穩(wěn)才松了口氣。
將程修抱著放到床上,容深放開神識,眼里的戾氣翻涌,氣勢自這間屋子涌出,最先騷亂起來的就是客棧附近的孤魂野鬼。
一個個像是遇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東西,一臉驚慌的往城外跑去,只想跑得越遠越好。
而一些有點修為的,則看著客棧的方向,眼里露出敬畏又垂涎的情緒。
想要上前,卻又像是在忌憚著什么,臉上露出掙扎。
好在,這些鬼怪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那股氣勢就突然散了,且散的干干凈凈,讓人一點蹤跡都尋不到。
屋子里,容深睜開眼睛,眼里的戾氣漸漸收斂,化作疑惑。
她剛剛幾乎將整個鯉城探查了一番,也沒有探查出有闖進過這個房間的氣息,而她留下的鬼影消失了,程修也昏倒了,就算結(jié)界沒有被破壞,只要進了她這個房間的,身上必定會留下線索,讓她探查得到。
難道這么快就已經(jīng)跑出了鯉城?
容深擰眉想著,最后想不明白,就只能暫且相信了這個理由,眼里狠意一閃而過,動了她的人,倒是知道趕緊跑。
她壓下怒氣,轉(zhuǎn)身走到床邊,從空間里拿出了一個玉瓶,從里面倒出一粒指尖大小的白色藥丸,塞進了程修的口里。
藥丸入口即化,程修原本透著蒼白的臉色頓時恢復(fù)了紅潤,微蹙的眉心也漸漸撫平了。
容深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想了想,反正程修這一睡估計得睡到明天上午才能醒了,她就拿出了一個錦盒和一個錦囊。
錦盒是從那個班主手里得到的,里面裝著她的記憶石。
而錦囊是景岑叫宋越丟給她的,容深打開錦囊,往手心一倒,頓時一塊黑色的記憶石落進她的手心里。
景岑讓宋越給她的,也是一塊記憶石,容深沒想到突然就收回了兩塊記憶石,比起景岑和宋越師徒,她更不喜歡那個班主,更何況,那個班主可還惦記著要剝她和程修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