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都有本難念的經,雪柔的自身條件不錯,追她的男人不少,可她就愛魯新建。而男人氣足的魯新建又偏不爭氣,竟然沾上了毒癮。雪柔那童話般內飾的整潔的屋里亂七八糟,頭發蓬亂的魯新建迫不及待吸食毒煙。
雪柔看著,淚水不斷:“新建,你把我把你自己都害慘了!”
吸食了毒煙的魯新建精神了,愧疚不已,親吻雪柔:“雪柔,我……唉,我是真想戒掉,可是,要戒掉難啊!”
雪柔說:“新建,見你這個樣子我心里難受,新建,我們下決心戒毒,啊,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能夠戒掉的!”為魯新建梳理頭發。
魯新建看著雪柔,心疼地:“雪柔,我對不起你,我已經是個吸毒者,我,完了。”
雪柔淚水更多:“不,新建,你不要自暴自棄,你能夠戒掉。報紙上說了,只要下決心戒毒的人,不是吸毒者,是吸毒患者。”
“不都是一樣嗎。”
“不,不一樣,吸毒者和吸毒患者不一樣。吸毒患者就是病人,病人是期望治療的,病人是可以治好的。”
魯新建撫雪柔:“雪柔,你對我魯新建太好了,是我魯新建對不起你。只是,就算我是個吸毒患者,是個病人,可是,我患的是絕癥,絕癥,就如那血癌,是治不好的。”
雪柔淚目灼灼:“現在血癌也是可以治療的,我知道,血癌就是白血病,現在白血病也是可以治療好的。真的,蕭春他們醫院治療白血病的事兒不就上了電視上了報了嗎!”
提到蕭春,魯新建沉下臉:“別提那個臭女人!”
“好,好,不提她。”雪柔急迫希望魯新建戒毒,四處尋找妙方,“新建,我聽說可以開刀戒毒。”
“開刀,啊,我聽車得海說過,那得要開腦袋。”
“對,開顱戒毒。”
“開腦袋,雪柔,你就不害怕?”
“我當然害怕,可是,要是能夠戒掉你的毒癮是值的。”
車得海來到雪柔住屋門口,門沒關嚴,聽見了雪柔和魯新建的談話。
魯新建說:“雪柔,其實我吧,現在倒真不害怕開腦袋。可是,那得要一大筆錢,我們哪能有那么多錢?”
雪柔道:“只要你下決心戒毒,我們一起來想辦法,我們可以找人去借些錢。”
車得海推門進來:“我聽見你倆的說話了,只是這開顱手術做不得。”不請自坐下。
雪柔恨盯車得海:“車得海,都怨你,就是你讓我們新建吸上毒的。”
車得海笑:“雪柔,我車得海有錯,可是,我事先提醒過新建,說那煙有毒。”拿過茶幾上的水喝。
雪柔欲言,魯新建止住:“算了,雪柔,得海是自家哥們。得海,你是說那開腦袋的手術做不得?”
車得海點頭:“做不得。我們寧泉市吧,還沒有醫院做這種手術,我有個朋友去外地的醫院做過這種手術,可是,手術后不到一個月又吸毒了。這不,前不久他和他父母還專程去那醫院要求退還手術費。他們去后,還認識了也是去討還手術費的其他幾家人。這說明啥,說明沒有戒掉。”
雪柔問:“就沒有戒掉了的?”
車得海答:“也許有吧,可萬一新建是碰上戒不掉的呢?不是白花了錢?”
雪柔抱有希望:“那萬一新建遇上手術后戒掉了的呢,那多好!”
車得海說:“我聽說,有關部門并沒有提倡做這種手術。”
雪柔態度堅決:“做,只要有人做過,我們也去試試。呃,車得海,你剛才說有好幾家人去要求退費?”
車得海說:“是呀。”
雪柔問:“你聽說有開刀出事情的沒有?”
車得海想想,說:“這開腦袋吧,難保不出事情,只是,我倒還沒有聽說出事情的。”
雪柔高興了:“這就說明還是安全的,車得海,我們新建要是去做手術,你肯借些錢不?”
車得海道:“都是哥們的事情,那還不兩肋插刀!”
雪柔笑道:“新建,我們就下決心去做,要是真沒有戒掉的話,我們也去找醫院退費。”
魯新建猶豫,看雪柔充滿期待的眼睛:“這,行吧,那就做。”
車得海就把從朋友那里了解到的情況詳細說了。那些去醫院退費者,至今都還沒有拿到退費。他們跟院方在會議室里僵持了兩個通宵,醫院依然只是答應支付開顱戒毒者此行的路費,答應幫助開顱戒毒者來醫院免費體檢,包括對腦袋毒癮區域的復查。醫院只對后續的解決途徑作了承諾,重申了無法立即退費的理由,行成了書面材料,他們也只好先接受下來。醫院不退費的理由是,已經把對患者復查的結果包括當時的手術記錄一并呈報衛生部了,得等待做出最終評價。衛生部如果對手術戒毒予以否定,醫院才會根據當地主管部門的指示,決定是否退費或是采取其他補償辦法。
雪柔鎖眉道:“這么復雜!”
車得海說:“是復雜,所以你們得考慮好了。……”
魯新建送車得海下樓出門后,又向車得海要毒品。車得海說,你那煙癮也太大了。從衣兜里掏出包煙來給他。魯新建如獲至寶,連聲道謝,將煙放入衣兜里。車得海搖頭道,你呀,也不知道那輩子積了德,遇上這么兩個美女。你看那個雪柔,她可是真愛你,你可真有女人福。魯新建搖頭,我有啥女人福啊,這兩個女人吧,一個是冤家一個是知己,禍福相抵了,就等于是啥也沒有了。哪像你,女人至少也是一打。車得海道,麻繩拎豆腐――提不得,都是他媽些露水女人。咳,管他呢,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但求有得快樂。
寧泉市商場內,各式貨物琳瑯滿目,雪柔挽了魯新建轉游商場。魯新建盡心盡力陪同雪柔轉游,還是忍不住了,讓雪柔自個兒轉,說他到門口去等她。雪柔眼熱,知道他那煙癮發了。魯新建匆匆朝商場外走。冤家路窄,他邊走邊匆匆點燃煙吸,抬頭時,看見一個人,是蕭春。蕭春從魏強屋里出來后,想到該去買些吃食。她常常這樣,買一大堆吃食,一個星期都可以不去商場了。心情不好的她怏怏走,不想竟遇上了魯新建。
魯新建見是蕭春,扔掉吸食至手指的煙頭,惡笑:“蕭大主任,走路也在想你那野男人!”
蕭春惱羞成怒:“魯新建,看你那樣子,你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我心里想啥與你無關!”
魯新建道:“怎么無關,你是我老婆。”
蕭春道:“你還知道你有老婆?你看看你現今的所作所為,賭博、吸毒,你還有資格做丈夫嗎?”
魯新建說:“可你的所作所為呢?偷野男人,你有資格做我老婆嗎?”
蕭春氣憤不已:“魯新建,對于你這樣的人,我沒有必要和你爭吵,我早對你說過,我們好結好散。”
“可以,我也早說過,一是不會馬上和你離婚,因為我不能便利了你和你那個野男人;二嘛,魯艷得判給我。”
“你別想,魯艷是絕對不能跟你的!”
魯新建雙目圓瞪:“魯艷是我的心肝肉,她絕對要跟我!”
蕭春兩目灼灼,繞開魯新建走。
魯新建攆上去:“怎么,你沒理了吧,想一走了之!”
蕭春兩眼含淚:“魯新建,你真不是人,你……”渾身哆嗦,“你,太過分了!”
魯新建說:“我過分?行,就算我過分,我和雪柔好,可是你呢,你偷野男人就不過分?”
蕭春各自走,魯新建堵住不讓她走。
蕭春正色道:“魯新建,你讓開!”
魯新建黑臉道:“我可以讓開,條件是你得答應把魯艷給我!”
人們圍觀過來,議論紛紛。
蕭春火了:“魯新建,你再不讓開,我打110了。”
魯新建道:“你打,我看110能把我怎的?”對圍觀者,“她是我老婆,你們看吧,老婆要告老公呢!”
蕭春滿臉通紅,奪路走。
魯新建攔住:“你想走,得答應我的條件!”
雪柔走過來,看見,忙過去拉開魯新建:“新建,你干什么,在這里出丑啊,走,快走!”拉了魯新建走,對蕭春歉然地笑。
圍觀者議論紛紛:
“出來這個才是他老婆呢。”
“這家伙耍流氓!”
……
蕭春淚水奪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