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在幕籬下的神情略微有著些許的糾結(jié)。
少頃,最終還是問了問自己徒弟,關(guān)于“自己做的飯菜到底能不能吃”的問題。
“可是為師做的這些飯菜……不能吃?”
君言額前的劉海隨著她微微低頭詢問的舉動而落下些許。
若是沒有那頂幕籬,怕是可以看見在那劉海下,有些遮住了君言的那雙有些泛著惶惶不安之意,目光有些閃爍著的雙眸。
聽著君言說的話,遲秋景又是有些驚呆了。
他眼睛輕輕瞪大、嘴微微張著輕“啊”了一聲,眼睛和眉毛微微抬起。
“這、這是……”
“師、師師尊做的?!”
“嗯……”
天啊……
這些不僅僅是連掌門都沒見過的靈植……
更還是師尊親手做的飯菜!!!
這該不會是做夢吧……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他怎么會做這種夢啊……
遲秋景悄咪咪的使勁扭了自己一把,覺著自己的指尖有些顫抖。
嘶……
是、是疼的……
這、這好像不是夢啊……
看著自己的徒弟還是直愣愣的看著飯菜,君言不由得想起昨晚她師姐同她說的話,只好再次出聲詢問。
“要不……為師倒了?帶你下山去吃?”
師姐昨晚有說過了的……
“小言,既然你已經(jīng)收了那孩子為關(guān)門弟子,肯定是要好好的教導他的。”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
“而且,那也是你自己親自所收的弟子。”
“那么,肯定就不能和你無瀾峰里的那些弟子一般放養(yǎng)啦。”
“你呢……可以把他安排在你的無瀾閣附近的清凈閣里住下。”
“然后衣食起居什么的也要照料到的……”
*
*
遲秋景終于被自己師尊的一聲輕喚,從那“修仙界里的無瀾仙尊自己的師尊大人竟然給自己用了就算是自家門派掌門都不一定見過的靈植做了飯菜而且還是親手做的”的轟炸宇宙般的信息給震驚的魂都快要沒有了的神經(jīng)終于回來了。
遲秋景被自己師尊的聲音喊回神清醒過來,猛地搖搖頭。
“師尊不用了!”
“徒兒不是覺著飯菜不能吃,而是……”
“師尊,這靈植……”
遲秋景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不是很珍貴的嗎?”
所以……
為什么要給我做成菜吃啊?
而且……
還是師尊親自做的……
有點不真實啊……
無瀾仙尊看了看那些飯菜,其實自己也不太確定能不能吃。
畢竟……
自己其實也沒做過幾回。
只是自爹娘死了后做過幾次,然后自行修煉后又辟谷了,自然就不用再吃東西了。
倒是她有吃過幾回。
還說很好吃。
只可惜……
“那些靈植,其實一般沒什么用處。”
“也沒有多少珍貴。”
“只是看它們有些可以給為師的師姐煉丹,這才種植了許多。”
君言話語微頓,又繼續(xù)道。
“你……可會自己做些吃食?”
“為師再過些時日,大致要閉關(guān)。”
“怕是那段時間不能再給你做了。”
遲秋景連忙忙不迭的點點頭。
“徒兒……徒兒會的!”
君言微微松口氣。
其實……
要是不會做,自己也是可以做一些,保存在置物符內(nèi)的。
要不……
還是做一些吧。
置物符的話……
就做那種一撕就可以擺放上桌的就好了。
每樣還要不同的樣式。
要不然,吃膩了怎么辦……
*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遲秋景因為資質(zhì)極好,慢慢的到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會使用些比較略微有些復雜的術(shù)法了。
這一日。
君言的步子依舊是步履輕盈、聲響輕若無聲。
她一邊走向無瀾閣,一邊同跟在她后面走著的遲秋景囑咐著。
“今日為師便要開始閉關(guān)了,所需時日,大致需要幾月有余。”
“方才給你的那些置物符里的吃食,應當是足夠到為師出關(guān)之日了。”
“至于那元衡峰主,與竺耿峰主二人要是來無瀾峰里的話……”
君言的步子似是停頓了一下。
“那你便就不用搭理他們。”
“若是他們讓你出無瀾峰,亦或者是直接在無瀾峰里就想做些什么。”
“那便就不用管什么禮儀,與尊老愛幼了。”
“要不,也可用我給你的那些幻符。”
“足夠他們吃一壺的了。”
君言的那頂白色的幕籬依舊戴著,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微微有些柔和了下來。
“倘若是為師的師姐來了,你可要記得把后山的那些靈植給她。”
“她煉丹所需的那些靈植,你也已經(jīng)知曉了,那為師便就無需多言了。”
“還有。”
君言的視線轉(zhuǎn)移向遲秋景。
“你也要繼續(xù)勤加修煉,切記不可怠慢。”
“照你前些時日的修煉狀態(tài)來看,為師就算還未出關(guān),你也會大有所成。”
“要是為師之前給你的那幾本修煉的書籍,有幾處還不太明白的,也可去找掌門。”
“你對著掌門,也無需多拘謹,隨意就好。”
“以上這些,可都記住了?”
遲秋景點頭,聲音尊敬帶笑。
“是的師尊,徒兒必定謹記師尊之命,牢記在心的!”
君言輕輕按了按眉尾骨,還是有些憂心。
確實。
說不憂心肯定是假的。
畢竟,君言和元衡竺耿二人的關(guān)系其實是不太好的。
要不然,君言也不會說出什么“那你便就不用搭理他們”、“那便就不用管什么禮儀,與尊老愛幼了”、“要不,也可用我給你的那些幻符”、或者是“足夠他們吃一壺的了”的這種話了。
雖然在許多人的角度看來,君言和元衡竺耿二人其實并沒有什么交集,平常連遇見都不會遇見。
更何況,君言的身份那是極其的高,名聲也是極其的響亮。
雖然和元衡竺耿二人一樣的都是一峰之主。
但是君言和元衡竺耿二人的差別,從峰名便就可以看出來了。
因為這吳門無派的掌門吳門無,都是讓門派里的長老們什么的,以自己的名字命名自己管制的地方。
就連吳門無他自己都不例外。
但是君言她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