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恒有輕輕的點了點自家夫人的鼻子。
“我古恒有就只對我的古夫人不正經。”
古夫人輕輕推了推古恒有。
“討厭,我問你話呢。”
說著,古夫人靠在古恒有的懷里,微仰著頭,被古恒有攬著進屋。
“陛下她最近到底怎么樣了?”
“對了,還有。”古夫人倒了杯茶,快遞給古恒有時頓住,沒給古恒有:“陛下她為何訓斥你?可是你惹她不高興了?”
古恒有看著快遞到手邊的茶,而自家夫人卻又不給了,委實有些醋了。
可是沒辦法。
自家夫人得要自己寵著。
更何況,被夫人惦記著的那人還是陛下……
誰敢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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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恒有先接過茶喝了口,這才是開了口。
“陛下最近很好,不勞夫人費心。”
他又趕緊喝了口茶,直至喝完,才繼續說接下來的話。
“至于陛下訓斥為夫著一事,的確是為夫惹陛下不快了吧……”
古夫人輕輕挑眉。
“哦?”
古恒有輕咳一聲。
“為夫,讓陛下開后宮……”
古夫人一聽,美目一瞪。
“你說什么?!”
開后宮?!
陛下她才多大?!!
你讓她開后宮?!!!
古恒有看古夫人頗有一副“你再說一句今晚睡書房”的架勢,連忙安慰她。
“夫人別急,別急。”
“陛下她沒答應呢。”
古夫人氣的輕咬著唇,緊蹙著秀氣的柳葉眉。
她一把奪過古恒有手上的杯子,起身坐在了古恒有對面的椅子上,低頭再拿了個杯子倒上喝下。
“呵,陛下她沒答應又能怎樣?”
“她年紀還尚小,還沒接觸過什么人呢。”
“以她的年紀,怎么分的清那些人的好壞?”
古恒有聽的都不知該要如何是好,且覺得些許好笑,嘴邊含著輕笑。
夫人啊夫人,你怕不是忘了陛下她一年前已笈笄啊?
再者,陛下之所以稱為“陛下”,還不是因為她已經坐上了皇位啊。
怎么到了夫人你的嘴里,陛下她就是一個“沒接觸過人”,“分不清人的好壞”的孩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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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因為古恒有說“為夫讓陛下開后宮”這一事。
所以,古夫人仰著“笑靨如花”的俏臉兒,把古恒有“溫柔體貼”的送到書房睡了幾個晚上。
古夫人:什么?心疼?不可能的,這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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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深夜。
安望辰坐在院子里,動作如自己的名字一般。
他在觀望著漫天的星辰。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但大概是挺久了吧,他眨眨眼,勉強散去了些許眸中的酸澀感。
“阿姐……真的不是我……嗚嗚嗚……我沒有……阿姐我真的沒有……阿姐你信我……”
“我沒有害她……真的沒有……信我阿姐……”
“我真的沒有……”
“嗚嗚……”
“沒有……我真的沒有……”
“信我……”
安望辰一想到當年那個小姑娘變成了如今這般樣子,心里也不知該喜該悲。
喜?
為何?
因為她終于能解開心結了?
可她真的解開了嗎?
悲?
因何?
因為她變得什么都不在意了嗎?
可是她對當年的事若是只是隱藏在心底呢?
她其實還是很心善的。
只是沒人看到而已。
她也變得殘忍不怕血腥了。
幾個要搗亂家伙也可以直接下令處死,還能夠親自上手了。
夜風泛著涼,它帶著它所包裹著的寒意,吹在安望辰的身上,吹得他心中也好似在泛著涼。
他的腦海里又閃現出了幾刻鐘前,手下的一個暗衛給他的幾封信件上的字,也不知該是什么滋味。
星辰在閃,月色尚白。
院中的樹“沙沙”作響,身旁石桌上的酒并不易醉。
安望辰看著那壇酒,伸手敲了敲壇身。
“當當……”
這幾下敲出的悶響,就像是悶在了安望辰的心里。
使他久久回不過神……
“那么……要是可以的話,你像安家人一樣,入朝為官,輔佐明君吧!”
*
*
一日午后。
煙城。
“哎呦……我們這君國完了啊!”
“我君國之不幸,我君國之悲啊!”
“我們君國,怎能讓一個女子稱帝呢?!”
“你們叫嚷什么呀叫嚷?!”
“就是就是!”
“女子稱帝怎么了?當下,不還有幾名女子為官的嗎?”
“是啊是啊……”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站在人群旁邊,看著這幾個大人們吵著。
這種“在大街上突然間就吵架”的事情,已經不只是這一次了。
這也不是第一次。
也不知道最后一次會不會有。
會等到多久。
小姑娘的身后走過來了一位經歷過“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婦人。
婦人走到小姑娘的身后,蹲下身子,輕輕的摟抱住小姑娘,又輕輕的叫喚著她。
“鈴兒,怎么了?”
被叫做“鈴兒”的小姑娘抬頭看向婦人。
她伸著小手,指了指人群中吵架的幾個人。
“娘,他們為什么不喜歡女子稱帝?”
婦人怔住須臾。
她張了張嘴,也不知該怎么說好。
是啊。
為什么不喜歡女子稱帝呢?
就只因為那句“女子無才便是德”嗎?
可是這句話原本的意思不是這個啊……
是什么時候開始變質的呢?
婦人也不明白。
她只能哄著小姑娘,說著“不要管這件事”的話語。
可是小姑娘不依。
小姑娘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著有些渺茫的光。
她說。
“娘,你還記得那個姐姐嗎?”
“她說過的。”
“有些事情,你試著去找答案。”
“可是,答案有很多種。”
“你找到的那個,究竟是不是你想要的。”
“是不是真實的。”
“都只是由你決定。”
“畢竟,“信不信由你”。”
*
*
“陛下。”
“……”
“陛,下。”
“……”
“陛!下!”
“……”
“女!帝!陛!下!”
“啊……?在的在的,怎么啦?”
君言抬手揉揉眼睛,然后放下,迷糊的看著紫檀。
紫檀的額頭青筋暴起似的。
她磨了磨牙,把手上的幾本東西有些不輕不重的拍到了君言的臉上,最后落到了君言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