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他進來。”司徒晟瑾微微蹙眉,似乎有所警惕。
“呵,之前去藏虎山的時候他可說已經(jīng)認主,怎么?敷衍我們?”司徒夜玄冷聲開口,面色有些難看。
“那時候他才剛剛出關(guān),也許是想等更好的選擇。”麟嘯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但既然主上想擇良屬,他沒有攔著的道理。“何況當時主上并沒有去藏虎山,只是找我們代去,也許主子當時若是去了,白虎禹安也會跟您回來。”
司徒晟瑾臉上的警惕微微減弱了些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寒千雪始終沒有開口,司徒晟瑾向來警惕,連她現(xiàn)在都摸不清禹安來投誠的目的,一切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主上,在下神址之地,禹安。”禹安淡然的站在臺階下,不卑不亢。
這人的長相稱得上清風玉樹,氣質(zhì)渾然天成,如同謫仙。
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只能遠觀不能褻玩的錯覺。
“好一位風度翩翩佳公子。”司徒晟瑾放聲大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眼中透著欣賞。
“過譽了。”禹安淡淡的回了一句,自始至終沒有看過寒千雪一眼。
寒千雪也低著頭喂冥川吃飯,沒有抬頭,就好像兩人從來都不認識一半。
“之前我們上白虎山,您可是婉拒了我們,說您已經(jīng)有主,不會再輔佐他人,怎么?反悔了?”司徒夜玄冷聲開口,聲音陰陽怪氣透著質(zhì)疑。
“夜玄!”司徒晟瑾回眸瞪了司徒夜玄一眼,很明顯司徒夜玄故意如此,為的就是不讓禹安留下。“不得無禮!”
他司徒晟瑾絕對不能錯失一員良將。
“神址之地多有得罪,雪落守護我多年,一時糊涂才有了所謂的試煉,禹安剛剛蘇醒還不清楚上古之境的形勢已經(jīng)如此嚴峻,本想偷閑片刻,可前些日子魔蓮?fù)蝗皇㈤_,魔尊重燁降世,已經(jīng)由不得禹安偷懶。”禹安淡淡的回應(yīng),仿佛永遠的云淡風輕。
寒千雪抬頭看了一眼,似乎因為聽到了與蕭離有關(guān)的事情。
“那你選擇我主……”麟嘯微微蹙眉,還是警惕些為妙。
“如今上古的形勢來看,唯一能與魔族抗衡的,只有司徒晟瑾。”
“大膽,直呼我主名諱!”麟嘯有些生氣。
“罷了罷了,禹安性子如此,不必太拘泥細節(jié)。”司徒晟瑾笑著擺了擺手,一臉的不介意。“魔族肆虐,如今確實是重中之重。”
“消除魔族是我們的使命和天命,禹安自然首當其沖。”禹安沒有擺明自己是來認主的,但他們的使命是與魔族為敵,這是不用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如今確實應(yīng)該一致對外,先解決魔族。”司徒晟瑾點了點頭,對禹安的信任又增加了幾分。
“主上深明大義。”禹安淡笑。
“不知道禹安可有良策?”司徒晟瑾淡淡開口,話語還是透著絲絲試探。
司徒夜玄微微蹙眉,他很清楚禹安不會是真的想要來輔佐司徒晟瑾。
“如今魔族雖然看似繁榮,但敗絮其中,如若有人能從內(nèi)部打破這一局面,魔族真正有威脅的,也不過重燁一人。”禹安嘴角始終帶著笑意,許久再次開口。“聽說主上手下有一人獻祭永生契約魔靈?”
司徒晟瑾挑眉,點了點頭。“確實。”
“魔靈本屬魔族叛徒,肉體消耗殆盡,只剩魔靈迷惑世人,此魔靈能力不弱,若是能讓她打入魔族內(nèi)部,我們里應(yīng)外合,同時找到魔尊重燁的弱點,將他引上神址之地,在沒有魔氣的情況下,重燁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到時候便可徹底將他斬殺。”
司徒晟瑾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眼中多了幾分欣賞。
在禹安沒有來之前,他便想將寒靈韻安插在魔族。
“神址之地是最純凈的地方,沒有一絲魔氣,若是能將重燁引上神址確實是除掉他最好的辦法,聽說上古之時神使便是如此封印了他,但如今的重燁不比從前,不知道如何能將他引上神址。”司徒晟瑾故意當著所有人的面問,這種事情本該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在我初醒之時曾經(jīng)在神址見過魔族,那時候的魔尊還是蕭離,體內(nèi)有心臟,還有一絲人性,因為那一絲的人性很強,我才選擇放過他一馬。”禹安看了寒千雪一眼,嘴角慢慢上揚。“雖然重燁的魔氣將蕭離的人性吞噬,蠶食了他的心臟,但靈魂深處他又一絲執(zhí)念,這一絲執(zhí)念對他來說很重要。”
“什么執(zhí)念?”司徒晟瑾瞇了瞇眼睛,下意識看著寒千雪,難道是寒千雪?
微微有些懷疑,這禹安難道是故意想以此為借口帶寒千雪離開?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故事。”禹安低眸,許久再次開口。“曾經(jīng)的魔尊重燁是個沒有心的惡魔,他所到之處生靈涂炭草木枯竭,他沒有感情,眼中只有殺戮,而且他是魔族萬年以來最強的魔尊。”
寒千雪拿著筷子的手收緊了些,沒有抬頭,但卻聽得真切。
“重燁沒有情愛,但他執(zhí)著的占有欲曾讓他瘋狂的想要得到過兩個女人,一個是天女雪落,另一個就是神使鳳華。神使鳳華在封印重燁之前曾經(jīng)想過要度化他,讓他懂世間情愛,但終究神使還是失敗了,獻祭靈魂分離上古之時,她將自己的心臟挖了出來,封印魔尊重燁,如若重燁體內(nèi)的那一絲執(zhí)念還存在,那雪落和鳳華一定是最佳人選。”
司徒晟瑾愣了一下,居然不是要寒千雪。
“主上?”見司徒晟瑾愣神,麟嘯小聲提醒。
“天女雪落如今是你的手下,她只聽你一人。”麟嘯替司徒晟瑾開口,既然是他的人,他自己安排就是。“神使鳳華早已隕落,我們?nèi)ズ翁帉ひ挕!?
“長相相似即可。”禹安搖了搖頭,再次開口,安全起見,還是二者同時出現(xiàn)。“這是神使尊容,上古之大,總有相似之人。”
禹安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像,與寒千雪在上古之時的原主相貌一模一樣。
手里握著的筷子突然摔在地上,寒千雪心慌的抱緊冥川。
總有一種預(yù)感,很不真實,與她的夢境有關(guān)。
司徒晟瑾回眸看了寒千雪一眼,微微蹙眉。
這女人……
“麟嘯,去找。”
麟嘯接過畫像,面色越發(fā)凝重,沒有多說,轉(zhuǎn)身快速消失。
“來人,禹安乃我座上之賓,從現(xiàn)在開始可在不夜城自由出入,除我以外,任何人不予為難!”司徒晟瑾下了命令,給足了禹安面子。
禹安永遠一副云淡風輕,仿佛泰山崩于眼前都不會眨眼的樣子。
寒千雪猜不透他來說這些的用意,難道他真的想要除掉蕭離?
雙手慢慢握緊,不管以前的重燁是誰,愛過誰,或者傷害過誰,那都是重燁的事情,禹蕭離無關(guān),她愛蕭離,蕭離也只是能是她的,除此以外任何人不能傷害。
司徒夜玄回眸看了寒千雪一眼,眼中同樣閃過差異,這禹安,到底是什么用意?
上古,寧海,忘川之地。
忘川被海水徹底淹沒在海底,整個海面看上去一場平靜。
一陣地動,從海底浮出兩具水晶棺材,被海水一路沖刷,分別去了不同的地方。
“老大,這里有棺材!”海岸之上,有人在海邊撿了一副棺材。
水晶棺蓋被打開,里面睡著一個女人,眉眼絕色,傾國傾城。
“死了?”幾個人圍著棺材看了很久,這么美的女人死了真是可惜。
“啊!”四周傳出尖叫,棺材中的女人突然睜開了雙眼。
“詐尸了!詐尸了!”
揉了揉太陽穴,女人用力伸了個懶腰,這是什么地方?她好像睡了好久好久?
努力回憶了一下,她只記得……自己被寒霜兒打了半死,被慕容朔默認扔進了怡紅樓。
眼眶漸漸變得紅潤,她喜歡了慕容朔那么久,他怎么舍得將她進怡紅樓這種地方來糟蹋。
“請問……這是什么地方?”女人眼眶通紅,看著一副要哭了的樣子。
“上古之地,姑娘你不是鬼啊?”幾人嚇得瑟瑟發(fā)抖,見這好看的女子會哭會說話,便松了口氣。
“鬼?”女人疑惑了一下,抬手撓了撓頭發(fā),她應(yīng)該還沒有死吧?但是感覺睡了很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有人代替她活了下來,用的她身體幫她報仇,幫她做以前她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我們這是上古之地,我們首領(lǐng)是個好人,你若是沒地方去我們首領(lǐng)可以收留你。”膽子大的人小聲開口,還是有些忌憚。
畢竟這女人在海上飄著,還是在棺材里,關(guān)鍵長得極其好看,這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了。
“我叫寒千雪……”突然頭疼的厲害,女人抬手砸了砸太陽穴。
“寒千雪?”帶頭的人愣了一下,這是與千雪姑娘重名?
“你你你!”遠處,蒙塵帶著人巡視,看見一伙人帶著一個女人,便想著過來看看。
蒙塵在上古之地時見到的寒千雪還是在原主體內(nèi),所以他記得她的長相。“寒千雪?”
試探的喊了一句,蒙塵有些差異,不對啊,寒千雪不是換了身體?
“你認識我?”女人茫然的抬頭,眼中一片空寂。
“怎么回事?”
遠處,慕容朔和慕容哲站在營寨前,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情。
“朔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