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主,我還有用,還有很大的用處!”寒靈韻不甘心,她絕對不能死,絕對不能就這樣死去。
可司徒夜玄和寒千雪是鐵了心要她的命。
心口突然凝滯,寒靈韻摸了摸藏在自己袖口的噬魂蠱,那是和雅那女人給她的,讓她下給寒千雪的。
那就別怪她,魚死網破!
快速打開藥瓶,寒靈韻快速起身,將藥瓶中的毒蠱倒了出來,撒在了寒千雪頸部。
蕭離和司徒夜玄驚慌的出手,將人打了出去,緊張的上前,同時握住寒千雪的手。“怎么樣?”
寒千雪微微蹙眉,感覺有東西通過皮膚鉆進了身體。“是毒蠱。”
但具體是什么毒蠱,她不清楚。
“你真該死!”司徒夜玄回眸,內息生生捏斷了寒靈韻所有的骨頭。
“噗!”吐了口鮮血,寒靈韻突然笑了。“你們……都那么緊張她,為什么?”
為什么,這些男人都那么愛她。
“因為她是寒千雪。”蕭離把人抱在懷里,眼眸透著殺意,敢動寒千雪的人,都該死。
“哈哈哈!”寒靈韻忍著全身的疼痛,撐著滿身骨頭都斷裂的身體依靠在身后的墻壁上。“解巫蠱咒還有一種方法,就是……用心愛之人的心頭血做藥引,但一個人只能救一個……難道少主就不好奇,你和蕭離同時中了巫蠱咒,她會救誰?”
司徒夜玄的身體僵了一下,回眸看了寒千雪一眼。
寒千雪的眼神閃躲了一下,心口有些發慌。
“不用那么麻煩,我可以直接殺了你。”司徒夜玄心口發寒,但卻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
“少主,您是不敢吧……”寒靈韻瞇著眼睛,全身骨頭都顫抖的疼痛。“你知道不知道,我給寒千雪下的是什么毒?是噬魂蠱,能吞噬她的臉靈魂,讓她只剩下一具軀殼,行尸走肉。”
“嘭!”一聲,司徒夜玄一腳踩在寒靈韻的胸口,這女人……真的是早就該死了。
“少主,現在殺了她,會很麻煩。”身后,延洛小聲阻攔,上古之地熟悉的人太少,能控制的人也少,這種時候,不該有太多不可控因素。
“滾!”司徒夜玄是鐵了心要殺她,利刃沖著寒靈韻的心口刺了過去。
寒靈韻人命的閉上雙眼,她不甘心,可又能如何,如若重生,她希望重新活一次……可以活得輕松一些。
“少主刀下留人。”·
就在司徒夜玄的利刃觸及寒靈韻的胸口時,屋脊上有人開口,透著絲絲急迫。
“慕容哲?”寒千雪蹙眉,慕容哲居然也來了臥龍山莊。
“千雪!”跟著慕容哲來的,還有蒙奈和阿羽!
“阿羽,聽說你受傷了,好些了?”寒千雪擔心的看著阿羽,看上去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
延洛有些頭疼,怎么這么多外人都能進山莊?前輩還真是……越來越任性了。
“我沒事了,多虧他手下留情。”阿羽淡淡的說了一句,抬起下巴指了指司徒夜玄。
司徒夜玄沒有解釋,他知道寒千雪重感情,當初夜闖散人國重地救走巫女,那這些人一定是她的朋友。
寒千雪下意識別開視線,不想去看司徒夜玄的眼睛。
“少主,巫蠱咒還有一種解決方式,用下咒之人的心頭血入藥,同樣有解咒的效果,如若她能活下來,少主能否饒她一命?”阿羽上前,指了指半死不活的寒靈韻。
慕容哲有求與她,她只好答應。
慕容哲慢慢靠近寒靈韻,就算她偷了地圖離開,他也還是無法看著她死。
“為什么救我……”寒靈韻眼眶泛紅,為什么不讓她死,也不肯再愛她。
“還了你欠下的債,我帶你走。”慕容哲低沉著聲音開口,雙手握緊,轉身看著寒千雪。“千雪,可否求情,我會帶她離開,也會讓她交出上古,以后,不會再打擾到你們。”
寒千雪眼中閃過絲絲驚愕,慕容哲居然能放得下權勢?
“恒都之地,我已經放棄了。”和蕭離的合作,那便是放棄抵抗,等他和恒都之人開戰,終局如何,那便是天意。
寒千雪抬眸看著蕭離,想來他們一定是商量好的。
這段時間,印天還真是發生了太多。
“反正她現在的樣子也半死不活,解了巫蠱咒,放她離開吧。”寒千雪低聲開口,她知道她說的話,司徒夜玄一定會聽。
“好。”司徒夜玄轉身,徑直離開。
就算解不了巫蠱咒,只要寒千雪開口,他也可以放過任何人……
阿羽搖了搖頭,用匕首刺入寒靈韻的胸口,取出她的心頭血交給寒千雪。“替我們謝過他。”
寒千雪接過阿羽手中的藥引,點了點頭。
“要盡快趕去忘川。”蒙奈站在蕭離一側,小聲開口。
“好。”蕭離心里清楚,現在忘川才是重中之重。
“你放心去忘川,不用擔心我。”寒千雪抬手抓住蕭離的手腕,用力握緊,示意他相信她。
蕭離點了點頭,俯身在寒千雪耳邊說了一句話。
寒千雪的身體僵了很久,眼眶瞬間凝聚著晶瑩。
她不想……等到那一天。
慕容哲帶寒靈韻離開,阿羽和蒙奈隨蕭離去了忘川。
整個后院安靜的嚇人。
“丫頭,靈魂力可是又強了些?”身后,男人的聲音透著絲絲驚喜,這小丫頭提前蛻化,倒是越發厲害。
“確實。”寒千雪笑了一下,轉身看著拖著假山還能比正常人靈活,行動無聲的男人。“前輩,您好像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
這個人,可是臥龍山莊的根本。
“不笨啊。”男人笑了,拖著鐵鏈坐在寒千雪身側。
寒千雪慢慢凝聚體外的內息,發現身體居然可以容納比之前更多的內息貯存。
手腕上的毛孔張開,寒千低眸看著手腕上爬出的蠱蟲,嘴角微微上揚,瞬間在她體內吃飽的血紅色蠱蟲便化成一灘血水。“噬魂蠱,對我無效。”
“我很好奇,三次蛻化后,你會是什么樣的存在。”男人瞇了瞇眼睛,笑的深意。“鳳凰血脈,三次重生歷劫,在印天的傳說中,那便是……等同于神使之境的存在。”
“您對鳳凰這種異獸,知道的很多?”寒千雪也好奇,這個人,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
“只是好奇,僅此而已。”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雖然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寒千雪補捉。
“聽說,司徒晟瑾和司徒夜玄曾經發現過上古分裂之前的遺址,而鳳凰異獸,就是在那里被發現的。”寒千雪體內的,只是鳳凰異獸的DNA而已,司徒夜玄只是喝過鳳凰血就可以獲得永生,那她體內的這部分DNA又能帶來什么樣的驚喜?
抬手活動了下十指,歷經痛苦后,全身毛孔都感覺通透的厲害。
每一個毛孔,都可以接納更強的內息。
“鳳凰,是一種很美的異獸,可惜……印天,再也見不到了。”男人眼眸透著深邃,許久再次開口。“你的眼睛,越來越像她了……”
“她?”寒千雪笑了一下,挑了挑眉。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起身拖著自己的假山,慢慢離開。
“前輩,您為什么要把自己鎖起來?”寒千雪起身追了上去,她對這個男人的力量同樣感興趣。
“想知道?今晚子時,后山見我。”男人抬了抬手,優哉游哉的拉著自己的假山,越走越遠。
前院。
司徒夜玄把自己關在房間,已經一天沒有離開了。
“少主……”延洛站在門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司徒夜玄。”寒千雪看了眼延洛,低吼了一聲。
“他不想見你。”延洛指了指房門,被關的很緊,說了不見任何人。“他不見……”
“嘭!”寒千雪才不管這些,一腳把門踹開,管你見不見。“你以為我想見他?”
門被踹壞,司徒夜玄有些驚愕的看著躺在自己腳邊的木門,也就寒千雪敢在他面前這么囂張。“解藥!”把瓷瓶扔給司徒夜玄,那是寒靈韻的心頭血。”
“就像那女人所說,如若真的只能用你的心頭血救我和蕭離其中任何一人,你會選擇誰?”司徒夜玄的聲音有些沙啞,依靠在床榻上,笑的苦澀。
從前,他們住在一起,寒千雪喜歡趴在他懷里撒嬌。
“這個問題有問的必要嗎?”寒千雪用力握緊了雙手,胸口的心跳居然還是跳動的厲害。
她忘記的,如今想起的,全部都是枷鎖。
她承認自己愛過司徒夜玄,也承認這個問題很難抉擇。“我愛蕭離,是你們……你和那個養了我八年的所謂父母,親手把我推進了地獄,推進了深淵,推給了別人!”
司徒夜玄的雙手骨節有些泛白,他無力反駁。“我并不知道……”
他想解釋,司徒晟瑾的力量,太過可怕。
“可你并沒有反抗,你連和我一起抵抗一起受傷,哪怕一起逃避的勇氣都沒有!”寒千雪眼眶發紅的厲害,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司徒夜玄緩緩閉上眼睛,她怎么就知道……他沒有反抗過。
“因為錯了,所以我所說的一切,都沒有意義……”因為她愛上了別人,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我很你們,讓我活得像個笑話!”寒千雪轉身,眼淚卻還是奪眶而出。
她的一生,所經歷的所有一切,都只是笑話。
司徒夜玄沒有去追,也沒有解釋。
“為什么不說?”延洛走進房間,低沉著聲音開口。
“沒有意義。”她已經愛上了別人,說再多都沒有意義。
“瘋子……”司徒夜玄,就是個瘋子。
輕笑了一聲,司徒夜玄起身去了后院溫泉,溫泉的熱氣有些迷離,衣服一件件褪去,蜜色結實的后背滿滿的全是猙獰的疤痕,觸目驚心。
反抗?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