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她……都記得!毙浅窖凵裣仁悄郎艘幌,起身慢慢走近。
蕭離看了星辰一眼,身上屬于逐鳳的那些野性已經消磨的差不多了,居然也能開口說話了,雖然還不流利,但好歹能出聲了。
“怎么會……”沙啞著聲音問了一句,蕭離有些震驚。
“她……天賦異稟!毙浅叫α艘幌拢加铋g透著自豪。
蕭離是第一次見星辰笑,如若寒千雪見到,應該會很欣慰吧。
“蒙奈呢?”蕭離問了一句,轉身看著石頭的建筑。
這是蒙奈從印天世界回來以后突發(fā)的奇想吧,這樣的房子堅固易守難攻,比在樹上要好得多。
“你……”蒙奈從樓上跳了下來,驚了一下!扒а
蒙奈很努力在學習女國話,因為北女國的語言與印天通用。
“出事了!笔掚x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與蒙奈對視。
蒙奈驚了一下,雙手用力握緊。
兩人沒有再開口,但同樣擔心著同一個女人。
西京。
蕭徹底與蕭離決裂后占據(jù)了江南之地,帶著那些擁護老西京王的大臣與蕭離分庭抗爭。
自從亂葬崖一事后,印天之人都把矛頭對準了恒都,就算西京如今內憂外患,慕容哲也依舊按兵不動沒有對西京出兵騷擾。
“恒都王今日前來,可有要事?”蕭塵坐在榻上,抬眸看了眼親自拜訪的慕容哲。
這段時間慕容哲低調的很,怎么由閑情來拜訪他?
“敘敘舊罷了!蹦饺菡苌钜獾拈_口,喝了口茶!爱斈暝谏窖孪戮攘四,可并不知道你竟然是西京皇子!
“這么說,王上今日是來討這份救命之恩了?”蕭塵不會轉彎抹角,淡漠的看著慕容哲。
救命之恩?當年他殺他的時候就已經還完了。如今他這條命是寒千雪的,可千雪不在了……他的命只屬于他自己!
“如若你非要這么說,那確實有一事想要合作。”慕容哲笑了一下,起身背對著蕭塵!叭缃衲闩c蕭離決裂,背靠恒都,與我合作可是最好的選擇。我會幫你坐穩(wěn)西京,也會幫你除掉蕭離,只要你……”
“如若我說不呢?”蕭塵起身,冷漠的打斷了慕容哲的話,今日他來就該料到是這件事。
蕭離如今腹背受敵,確實是最好的時機。
可惜啊……
他對這西京,對這天下都不感興趣。
“如若我告訴你,寒千雪沒死呢?”慕容哲揚了揚嘴角,知道這西京對蕭塵來說沒有吸引力。
“你說什么?”蕭塵警惕的放下茶杯,猛地起身!八谀!”
蕭塵查過亂葬崖那具尸體,難道她真的沒死?
“神裁殿的人帶走了她,如今忘川島已經消失在海域,只有我知道她的下落,只要你與我合作除掉蕭離,我自然告訴你寒千雪的消息,何況……如若沒有了蕭離,寒千雪也不會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蹦饺菡苊佳壑型钢钜,把手中的一塊神裁殿令牌放在桌上,轉身走到殿門口。“如今與神裁殿有聯(lián)絡的只有我,你若想找到她,只有這一條路!
“你居然和神裁殿合作!”蕭塵看了眼令牌,快速上前。“如若我找不到千雪,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比你……更想找到她!蹦饺菡芑仨戳耸拤m一眼,笑著搖頭離開。
忘川島。
大片的彼岸花團簇開放,四周水霧繚繞美的讓人沉醉。
寒千雪一襲白衣站在血紅色的花海中,美的如同一幅圖畫。
手中掛著一個小籃子,纖細的手指輕輕采摘著帶露水的花蕊。
“圣女!圣女!”
遠處,一個性格開朗的少年歡快的跑了過來,臉上還掛著水珠。
“凌安你慢點跑,昨天青城剛幫你安置好假肢,今天就開始折騰。”寒千雪笑著搖了搖頭,俯身卷起少年的小腿看了眼仿機械假肢。
“嘿嘿,青城哥哥喝多了,在我家耍賴!”
寒千雪眉眼中透著笑意,原來這忘川島并不是無人居住,青城收留了很多難民,大多是身世凄慘之人。
“走,咱們去收拾他!”拉起小家伙的手,寒千雪的眼神又那么一瞬間的遲疑。
她的女兒,應該會走路了吧。
忘川島后山山腳下。
炊煙裊裊,景色秀麗。
“青城!”聲音微微透著怒意,寒千雪一腳踹在青城的屁股上。
青城喝得醉醺醺的,抬頭看了寒千雪一眼!澳镒印
“跟我回去!”抬手擰著青城的耳朵,把人拖了回去。
竹林小院,青石臺板。
寒千雪把青城扔在床上,轉身倒了杯水!斑@彼岸花釀不可多飲,跟你說多少次了!你若是再這樣我把梨花樹下那幾壇子就都扔了!”
“娘子!”青城從床榻上滾了下來,哭鬧著抱住寒千雪的腿!澳镒游义e了,你別離開我!
寒千雪的身形凝滯了很久,彼岸花酒輕微致幻,青城嗜酒,只有喝醉了他的神識才能壓制住神君。
“起開!”寒千雪兇著臉踢了一腳,嘆了口氣還是把人拽了起來!昂人!”
青城乖乖的坐在床邊,雙小腿還盤著寒千雪的小腿。
“娘子,凌安的腿我也能治好,不是只有他才會,他就是喜歡耍小聰明,娘子你別被他騙了!
青城嘟囔的厲害,吃自己醋的時候總是一本正經。
寒千雪在現(xiàn)代世界了解過人格分裂,一個人同時分裂出多個人格,都是這具身體的人格,卻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青城應該是后來衍生出來的人格,眼眸中總是透著純真和善良,而神君卻不同,眉宇間的妖異偏偏讓人害怕。
“先把酒醒了再和我說話!”推開青城,寒千雪提著籃子坐在庭院中。
竹葉沙沙作響,千百年難得一遇的竹花偏偏掉落。
輕輕把彼岸花蕊中的露水跌落在盤中,小心翼翼的釀造彼岸花釀。
抬手數(shù)了數(shù)手指,盤算了一下。
她在這忘川已經過了半年之久了,不知道印天如今是什么樣子。
把裝壇的酒罐子埋在梨花樹下,寒千雪警惕的聽著四周飄落的梨花花瓣。
“嘭!”翻身旋轉接住了竹簽,寒千雪揚了揚嘴角得意的看著遠處竹林。
“圣女好身手!
紅袍使提著一只燒雞走進了院子,呵呵的笑著。
寒千雪不討厭這個老頭,他是阿哲罕的父親,也就是蕭淳兒的父親。雖然不知道他后來為何投靠了神裁殿,但他眼中沒有戾氣,對她還算友好。
“左使的內息已經入圣,星晚不才,前幾日才超過您。”寒千雪一點也不謙虛,笑著坐在凳子上,搶過了老頭手中的燒雞。
她在永生潭泡了那么久,九死一生倒是離奇發(fā)現(xiàn)自己這具身體在這異世界居然對內息更加敏銳,敏感程度甚至超過了‘寒千雪’那具身體。
“圣女可是這印天千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短短半年之內內息入圣之人可是少之又少,就算是曾經印天的天才蕭離也不過如此!崩项^曾經在西京待過,最佩服的便是蕭離的內息天賦。
寒千雪的手指不易察覺的動了一下,笑著瞇了瞇眼睛。“蕭離是誰?”
“蕭離……”老頭猶豫了一下,再次開口。“這印天大陸有個叫西京的地方,圣女從小沒有離開過忘川島自然不了解外面的繁華,這個蕭離也是印天千百年難一遇見的天才啊!
寒千雪眼中充滿憧憬。“真的嗎?我們?yōu)槭裁床浑x開忘川?好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老頭看著寒千雪眼中的憧憬微微有些動容!袄戏虻呐畠阂才c圣女一般大年紀……”
“左使,我能離開忘川嗎?”
“若是時機成熟了,神君自然會帶圣女離開忘川的!崩项^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
“好無聊啊……”
寒千雪嘟嘴啃著雞腿,笑了一下!拔蚁氤鋈タ纯础!
“送圣女一個物件!弊笫箯纳砗竽贸鲆粋物件,笑著放在桌上。
寒千雪從方才便發(fā)現(xiàn)了左使身后藏著東西,原來是一盞精致的荷花燈!昂闷!”
歡喜的把荷花燈拿在手中,笑著轉了一圈。
“圣女喜歡就好。”
左使笑的深意,起身看了眼梨花樹旁的酒壇子!袄弦(guī)矩,一壇彼岸花釀!”
“左使從來不做賠本兒的買賣啊哈哈,彼岸花釀剛剛存放好,這出土的是半年前的梨花釀,不如左使去印天再幫我?guī)c新鮮玩意兒,我便把上好的彼岸花尖釀給您留著可好。”
“小丫頭,鬼得很!弊笫剐α艘幌,點了點手指。
“好!”
寒千雪得意的笑了一下,愛不釋手的看著手中的荷花燈。
燈的底座有一張不易察覺的小紙條,應該是阿哲罕放在里面的。
眼神深意的看了一眼,寒千雪抬手凝聚內息,點燃了花燈中的油脂,把紙條燒的干凈。
“你喜歡?”
身后,青城不知何時站在寒千雪后面。
寒千雪驚了一下,即使她內息入圣居然還是感知不到他的氣息。
回眸笑了一下,愛不釋手的把玩著花燈。
“左使帶回來的,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青城雙手背在身后,神情淡漠。
寒千雪了然,現(xiàn)在控制身體的是神君。
“神君可想再喝一壇彼岸花釀?”回眸笑著問了一句,眉宇間的歡喜。
神君淡漠的站著,微微蹙眉!熬瓦@么不待見我?這么想看見他?”
寒千雪翻了個白眼,不管是青城還是神君都喜歡吃自己的醋。
“只是偷偷在左使手底下幫你藏了一壇酒而已,不喜歡就算了!焙а┺D身,有些小脾氣。
“喜歡……”神君淡淡開口,聲音有些微慌,似乎以為自己這性格惹寒千雪不高興了!拔蚁矚g。”
快步上前奪過寒千雪手中的酒壇,眼神閃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喜歡就好。”寒千雪點起腳尖幫神君把頭發(fā)上的落葉撿了下來,許是靠的太近,她能清晰的聽到神君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
回到忘川那天青城就蓄起了長發(fā),說是已經‘還俗’做她的夫君。
神君眼神微動,抬手攬著寒千雪的腰把人抱在懷里,心臟的有些快。
他曾經愛過伊蓮娜,但卻差點死在那個女人手里,在那之后,他以為再也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
直到遇見寒千雪,這個與伊蓮娜一樣,靈魂獨一無二的女人。
他要得到她,便成了執(zh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