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王城外。
慕容哲帶著人進入西京,人數不多,但慕容哲的炙鳩鳥實在太招搖。
“主子,這次分明就是蕭離故意的,為什么我們還要來?”軒轅澈有些不解,如此一來怕是和西京之間的這場戰(zhàn)爭無法避免了。
“蕭離如今自顧不暇,不來倒覺得我怕了他。”慕容哲冷笑,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當年在斷崖下撿到的,居然就是西京九皇子蕭塵。
如若錦風真的能讓西京內亂,那他不介意扶持錦風坐穩(wěn)西京王位。
各國首領依次往西京聚集,這次的集會怕也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
西京王宮。
勤心殿。
寒千雪無力的躺在床榻上,后背的傷口愈合的很快,毒素也被她多次刮骨清除的差不多了。
這具身體沒有噬息蠱,要想除掉這體內的毒蠱怕是沒那么容易。
眉眼冷漠的看了眼窗外,這段時間時常有人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這伊蓮娜還真是……
揚了揚嘴角,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記得柳墨說過,毒蠱嗜血,需要用心頭血為引,把毒蠱從身體里引出來。
撐著身體站了起來,雙腿有些無力的摔在了地上。
“娘娘!”阿沁端著藥走了進來,看見寒千雪摔在地上,慌亂的把藥放下跑了過來。
“阿沁,以后叫我星晚,記住……一定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知曉我的身份。”寒千雪小聲的說了一句,警惕的看著窗外。
那些監(jiān)視她的人若是發(fā)現阿沁知曉她的身份,一定會想辦法除掉阿沁。
伊蓮娜那個女人心狠手辣的程度可不比她差。
“王妃……星晚姑娘,阿沁知道了。”阿沁委屈的撇了撇嘴,看上去又要哭了。
“傻瓜。”寒千雪無奈的笑了一下,感受著體內毒蠱快要發(fā)作,用力握緊了雙手,臉色慘白。“幫我個忙,跑出去,大喊一聲,就說我昏倒了。”
阿沁有些不解,但既然是她吩咐的,便用力點了點頭。
寒千雪看著阿沁跑出殿外,驚慌的喊著她昏迷的消息。
果真,沒過多久,一個婢女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聲音冷漠。“姑娘啊姑娘,你可別怪我心狠,我們愉妃娘娘眼里容不得你……進來吧!”
門外,一個男人臉色暗沉的走了進來,瞅了眼地上的寒千雪。“這種丑女人王上怎么可能會青睞?”
“你少廢話,愉妃娘娘說了,這次你若是辦好了,銀錢不是問題。”婢女小聲開口,轉身走出門外把風。
“滋滋滋。”男人鄙夷的捏著寒千雪的下巴看了看臉上的疤痕。“讓人折騰成這樣,連藥都省了。”
寒千雪臉色蒼白,不用刻意偽裝都像是昏迷不醒的人。
內心瘋狂吐槽,這深宮女人之間的算計,還真是俗套的很。
衣服被那人用刀尖一點一點的挑開,對方想干什么已經一目了然。
“你最好快一些。”門外,婢女冷聲催促,眉宇間透著算計。
蠢貨,還想要錢?
蕭離不喜歡有瑕疵的女人,偏偏這女人被毀了容貌已經嫁人都沒能讓蕭離放棄她,所以愉妃也不得不想出這種損招。
在這深宮后院,女人不得寵那就得守一輩子活寡,如若被王族之人發(fā)現與侍衛(wèi)有染,那就算是跳進嘉陵江都洗不干凈。
當年蕭離還是皇子的時候就曾眼睜睜的看著先王的女人因為不貞潔的流言被生生害死……
寒千雪隱藏在發(fā)絲下的嘴角微微揚起,還以為是伊蓮娜的人,這么愚蠢……原來是那個什么愉妃。
“嘭!”趁那男人不注意,寒千雪撐著身體起身,反手把匕首扎在了他胸口。
那男人驚愕的看著坐起來的寒千雪,怎么會……
“去了地下找閻王爺好好聊聊,下輩子投胎多長個腦子。”寒千雪嘲諷了一句,反手用匕首把自己的手掌割破貼在了男人的心口。“你以為這愉妃讓你來玷污我,你自己會有活路?她只怕早就去尋蕭離來捉奸了……”
蠱蟲從體內快速往外涌出,那種麻木的刺痛感讓寒千雪咬緊了牙關。
等體內的余毒都清除干凈,寒千雪揚了揚嘴角。
等她恢復了,看蕭離怎么囂張,再欺負她,那就廢了他!
有些擔心的低頭看了眼胸前的水晶石,眉心微微蹙起。
“王上!”
殿外,阿沁似乎是跟著蕭離又走了回來,刻意大聲喊了一句,想提醒一下寒千雪。
寒千雪知曉阿沁心思聰慧,起身把握著刀慢慢后退。
那男人的尸體已經涼透,滿地的鮮血,血腥味極重。
“王上,聽說那狐貍精和多個侍衛(wèi)有染,先是王后宮里那個什么錦風,現在又是御林衛(wèi)的小頭目,她這是鐵了心要禍害咱們西京前朝后宮啊。”愉妃跟在蕭離身后,一臉的愁容。
蕭離冷漠的看了愉妃一眼,一腳踹開寢殿的門。
女人們之間的算計,他蕭離也算是看的透徹。
入目的血腥刺眼的可怖,愉妃哪見過這場面,那被引出的蠱蟲幾乎快要把男人的尸體蠶食干凈。
“啊!”受了驚嚇大吼了一聲,愉妃差點沒站穩(wěn)向蕭離懷中躲去。
蕭離不著痕跡的轉身,冷漠的看著愉妃摔在了地上。
“王上!她……她就是個狐貍精!是個妖精,這……這王上您快讓人殺了她!”愉妃閉著眼睛大喊,嚇得語無倫次。
“呵,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夸我?”寒千雪手中握著匕首,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
蕭離微微蹙眉,眼神深意的盯著此刻的寒千雪。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就是他夢境中的那道光。
“怎么回事?”淡漠開口,蕭離眉眼透著威脅,敢在他寢宮殺人,這小狐貍膽子也真是太肥了。
“有人讓這傻子來睡我,王上不覺得自己頭上一片綠?”寒千雪反轉了下手中的匕首,沖著愉妃的位置扔了過去。
“嘭!”一聲,刀子直直的扎在了愉妃身側的木門上。
愉妃原本哭喊的身子瞬間被嚇得坐直,一動也不敢動。
蕭離慌了一下,以為這小狐貍當真要在他面前殺人。
臉色越發(fā)暗了些許,這是說的什么話!頭疼的撫了撫額頭,雙手背在身后。“女人家家的,說話就不能含蓄點?”
“不好意思,您堂堂西京王都能不知廉恥將我一個以嫁為人婦的女人困在寢宮睡了這么多天,還要讓我含蓄點?”寒千雪活動了下筋骨,中毒無力的時候她沒有還擊的能力,現在?呵,欺負她?一個小小愉妃算什么東西?
“你!”蕭離簡直刷新了三觀,這女人!
“噗!”阿沁躲在門外笑了一聲,捂嘴不敢多說,這是她家娘娘,絕對沒錯。
“王上!王上這女人簡直狂妄至極,她分明不把您放在眼中,這死掉的人恐怕就是和她有染,怕被發(fā)現才殺人滅口的。”愉妃被嚇的很久才回過神來,哭著趴在地上想抱蕭離的腿。
蕭離冷眸后退了一步,視線再次落在寒千雪身上。“解釋。”
“你若不信我,解釋有用嗎?”寒千雪笑了一下,與蕭離四目相對。
聽說蕭離召集印天各國的人前來西京集會,她大概能猜到蕭離的用意,找個理由正大光明和慕容哲開戰(zhàn)。
可現在……不僅僅有伊蓮娜和長老殿那些人,錦風也是個大麻煩。
她絕對不能再成為蕭離的軟肋。
眼底微微有些霧氣,突然釋然了,蕭離忘了她……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來人!”蕭離沒有多說,冷聲開口,氣壓嚇人。
愉妃松了口氣,知道蕭離真的生氣了,她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徹查這人身份!”蕭離指了指地上的尸體,轉身把寒千雪橫抱了起來。
寒千雪愣了一下,驚愕的看著蕭離,他這算是……相信了她的話?
直到再次被蕭離扔進溫泉,寒千雪才算是知道自己想多了!
“臟!”蕭離冷漠的說了一句,用力把寒千雪的腦袋摁在了水里。“洗干凈!”
……
寒千雪氣的牙齒打顫,她快忍無可忍了。
水花被寒千雪濺起,蕭離沒有閃躲,嘴角不宜察覺的微微揚起,松手眉眼中有著絲絲寵溺。
這個小狐貍,帶刺扎人。
“誰許你自己解了毒蠱?”脫了衣服下水把人抱在懷里,連毒蠱都知道怎么解,不簡單的很啊。
寒千雪瞅了眼蕭離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水霧中揚了揚嘴角,身形極快的旋身,反手用力一拳打在他的下腹部。
“張星晚!”蕭離疼的臉色慘白,咬牙切齒的開口,恨不得把這小東西拆入腹中。
快速出手,把人困在懷里,直接張口咬在了她皙白的脖子上。
意識突然有些恍惚,這一幕似曾相識。
勤心殿。
阿沁冷著臉看了眼還坐在地上愣神的愉妃,這算盤打得挺響亮,可惜啊……居然對付她家王妃。
她家王妃的腹黑她可是看在眼里的,一般人能算計的了?
“愉妃娘娘,您還不走是要坐在這等晚宴嗎?”
愉妃暗恨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樣都讓那小狐貍精逃過一劫,真是該死!
永壽宮。
伊琳娜臉色極其難看的坐在座椅上,手中的瓷杯被她生生捏碎。“還沒有找到?”
“主子,那寒千雪不知道把孩子藏在了哪里,除了孩子一同失蹤的還有逐鳳。”瑯月擔心的跪在地上,那孩子就像是憑空消失了,在這印天大陸查無音訊。
“逐鳳?”伊蓮娜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一個地方,不屬于印天,通道應該在雪國附近,你去查!”
回憶當初利用伊蓮赫敏發(fā)現的地方,那里不是印天。
瑯月點頭,快速起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