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個耳光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蕭淳兒的臉上,寒千雪冷漠開口。“你確實是臟。”
蕭離沒有說話,但是氣壓極其的冷漠。
眼中閃過殺意,他對蕭淳兒是真的起了殺心。
“哈,你怕了……”蕭淳兒撐著身體站了起來,看著蕭離慢慢后退。“蕭離你怕了!你害怕你的那些事情被寒千雪知道?你害怕她不要你!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蕭淳兒的聲音有些凄涼,又透著滿滿的不甘心。
她愛了蕭離這么多年,終究敵不過一個寒千雪……
她為他做了那么多,卻敵不過寒千雪一句殺了她……
人這一生還真是可悲,因為愛一個人,可以赴湯蹈火,可以心狠手辣,因為不愛一個人,也可以冷漠的殺人……
“你閉嘴!”冷聲開口,蕭離撐著身子想要動手。
“你想殺了我?”蕭淳兒眼神一凌,靠近蕭離。“那你就殺!你蕭離已經(jīng)害死那么多人了,還差我一個嗎?你殺啊,當初你是怎么答應你母妃的,如今你就怎么食言,你發(fā)過的誓言都會應驗,你會不得好死,你愛的都會離你而去,你想要的,不屬于你,你怕的都成為現(xiàn)實……”
蕭離雙手有些顫抖,站在原地氣壓很低。
寒千雪知道,他在隱忍,隱忍的厲害。
“殺了你臟了他的手。”寒千雪不知道蕭離曾經(jīng)發(fā)過什么樣的誓言,才讓他一直容忍蕭淳兒到現(xiàn)在。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當初她讓蕭離殺了蕭淳兒的時候,蕭離真的下了殺意。
心底微微一暖,但又不免有些凄涼。
他可以違背誓言殺了蕭淳兒,就怕自己會離開嗎?
“寒千雪,如果你知道,你身邊的男人也曾經(jīng)心狠手辣的害死過很多無辜的人,連當年毫無奪嫡之心的九皇子蕭塵都被他親手殺害,你還會覺得這個男人值得你愛嗎?”提到蕭塵,蕭淳兒眼中閃過惡毒,她知道這是蕭離心底最深的傷痛,當年的蕭塵還是個孩子……
蕭離害怕的,都是心中的夢魘。
“關你屁事?”寒千雪蹙眉,知道又怎樣?自古帝王家都是如此,縱然不對……但也只是他蕭離生錯了地方。
她又不是圣母,難道要哭著喊著說蕭離怎么可以這么殘忍?
有些時候,不對別人殘忍,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蕭淳兒,別以為我不敢殺你……”蕭離握緊了手中的劍,這些年他不允許任何人在他面前提及蕭塵,不過也是心底的愧疚。
“惱羞成怒?蕭離你就是個魔鬼,手上沾滿鮮血的魔鬼!”
蕭淳兒狂笑,身形有些站不穩(wěn)。
寒千雪頭疼,回頭看著蕭離。
蕭離有些慌,他怕寒千雪會聽這個瘋子的話。
“千雪……我……以前的事情……”他緊張了,他在害怕。
“以后沒事兒別亂發(fā)誓言,誓言多了容易遭雷劈,你發(fā)誓不傷害的是個什么玩意兒?讓她去死吧心里還膈應,讓她活著吧……眼睛膈應。”寒千雪幽幽的說著,似乎在思考。“有些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有種活法叫生不如死。”
凌厲的眼神掃過蕭淳兒,寒千雪眼神冷漠的掃過蕭淳兒。“我讓你看看什么叫絕配。”
手起刀落,寒千雪割斷了蕭淳兒的咽喉,血液涌出,但卻不至于讓她死去。
蕭淳兒摔在了地上,驚愕的看著寒千雪,嗓子已經(jīng)說不出話。“你太聒噪了。”
蕭淳兒害怕的后退,眼中開始出現(xiàn)驚恐。
“你說蕭離是魔鬼?”手中的利刃再次劃過,寒千雪廢了蕭淳兒的內(nèi)息,和她的雙手雙腳。“那是你沒有招惹我……”
小聲在蕭淳兒身邊說了一句,寒千雪嘴角帶著邪魅的笑意。“喜歡用蠱?喜歡下毒?好的很……”
“柳墨!”回頭喚了一聲,柳墨了然的上前。
劃開手掌,黑色的血液帶著尸蠱滴在了蕭淳兒身上。
“嗚嗚!”蕭淳兒痛苦的掙扎,用力搖頭,似乎想罵柳墨背信棄義。
“這尸蠱的滋味,你好好享受,身體慢慢腐爛,靈魂不受控制,你曾經(jīng)逼迫別人做過的事情,今日一點一點的報應在自己身上,這是你罪有應得……”柳墨小聲說著,眼神有些凄涼。“你最好努力活著別死去,你手上害死的冤魂都在地獄等你,他們不會放過你……”
蕭淳兒眼睛瞪得很大,滿是怨恨和不甘心,手用力捂住嗓子,全身無力的摔在地上。
寒千雪起身,沒有再回頭,只是嫌棄的把蕭離身上紅色喜袍一劍挑開。
“你是我的,除了我,誰都不行!”
霸道的說了一句,寒千雪挑眉。
她才不管蕭離的曾經(jīng),除了心疼,她更想要的是蕭離的以后。
蕭離僵在原地僵了很久,低頭笑了一下……
他掙扎了二十多年,終于遇到了……這樣一個女人。
她霸道,不知天高地厚,殘忍,瘋狂,可怕……
但就是這么一個女人,他只要她。
用力把人拉進懷里,蕭離俯身重重的吻了上去。
還是那個熟悉感,能讓他安心,能讓他在雷雨天安然入睡。
能讓他暫時忘記恐懼,只是一心想著能夠在一起……
祭臺下,所有文武百官都傻了眼,自家王上這是鬧哪出?這封后大典是還舉行呢還是不舉行?
佟晨涯生氣的冷哼了一聲,以后這西京他再也不管了!不管能行嗎?自家主子眼里就只有談情說愛了。
“我看他的宏圖大志讓狗吃了!”小聲嘟囔,佟晨涯臉上卻掛著笑意,擔心的愁容也消失不見。
確實,只有寒千雪這個女人,才配得上蕭離。
“還一個個在這愣著做什么?等著看他們?nèi)攵捶繂幔 睕_身后的文武百官吼了一句,佟晨涯覺得自己的弟弟跟著這女人有點危險,心狠手辣……和蕭離還真是絕配。
身后的文武百官有些摸不著頭腦,一個個也不敢多問,保命要緊……趕緊低著頭撤走了。
天空漸漸陰暗,雨水一顆接連一顆越下越大。
勤心殿。
寒千雪把蕭離脫了個精光,還不解氣的倚靠在床榻上。“過來,給爺笑一個。”
蕭離很配合的笑了一下,那笑容簡直傾國傾城啊……
寒千雪感慨,一個男人長成這樣,真是妖孽啊。
太撩了。
“爺,笑的怎么樣?能不能賞口飯吃?”蕭離慢慢爬上床榻,把寒千雪壓在身下。
寒千雪輕笑了一下,咬了咬唇角。“不太滿意。”
殿外,雨大風大,老天爺仿佛也在沖刷著祭臺上的血腥。
殿內(nèi),春光一片,暖意橫生。
偏殿。
“娘親,我要娘親……”胖娃娃長生脫離了柳墨,非要去找寒千雪。
柳墨頭疼的把小家伙重新抱了起來,任由他撕咬。“你娘親忙,沒時間理你。”
不知道是不是雨水的原因,柳墨在這偏僻的宮殿里居然聽到了嬰孩的啼哭聲。
低頭看了看小家伙,不是他,還有別的孩子?
小家伙明顯也聽到了哭聲,快速跳下地面,豎著耳朵傾聽聲音來源。
柳墨跟在小家伙身后,在昏暗的廊道上走了很遠。
破舊宮殿,門外寫著擅入者死。
這里是西京王宮禁地。
難道里面有孩子?蹙了蹙眉,柳墨把小家伙抱了起來,打算進去看看。
可還沒靠近,一個極快的身形閃過,再也沒有了孩子的啼哭聲。
柳墨震驚的看著那個身形,那個身形仿佛也在昏暗處停駐了片刻,回頭與柳墨四目相對。
用力揉了揉眼睛,柳墨以為自己看錯了。
再睜開眼睛時,那里已經(jīng)空蕩蕩的,連個人也沒有了。
星辰?是他看錯了吧……
“你們在那干什么!這里是西京王城禁地,速速離開!”御林衛(wèi)巡邏,高聲讓柳墨離開。
柳墨再次仔細確認了一下,確定沒人以后快速抱著孩子離開。
這件事有些蹊蹺,要不要告訴千雪?
冷宮。
高院深墻。
蕭淳兒滿身是血的被人扔在了地上。
嗓子說不出話,雙手雙腳都被廢,身上的黑色蠱蟲爬來爬去,整個人都可怕的厲害。
“娘娘,您說您何苦呢,曾經(jīng)也是風光無限。”宮女站在她身邊,用腳踹了一下地上的石子。“我妹妹不過就是和王上多說了句話您就讓人殺了她……今天,您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蕭淳兒惡狠狠的瞪著那宮女,但身體和嗓子都動彈不得。
“娘娘,您想殺了我吧?可惜您現(xiàn)在連話都說不出,好好活著吧。”宮女冷笑,轉(zhuǎn)身離開。
雨水順著屋檐低落在蕭淳兒身上,疼痛感讓她的恨意更加濃郁。
瑯月打著油紙傘站在骯臟的庭院里,一步都不想多走。
“滋滋,還真是慘。”嘲諷的冷笑了一聲,瑯月沖蕭淳兒揚了揚嘴角。“你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
“嗚嗚!”蕭淳兒驚愕的瞪著瑯月,是她給的毒藥去害蕭離的,這個女人一直在利用她!
“你在怪我利用你?”瑯月?lián)P嘴笑了一下,手中的利刃慢慢幻化。“真是天真的可愛,我讓你給蕭離下毒,在他失去控制后帶他來南疆,可你呢?居然天真的想要讓他娶你為后?哈哈……貪婪的女人,你配嗎?”
蕭淳兒眼中透著恨意,她真是傻,居然信了這個女人。
“很痛苦吧,我來替你解脫!”揚起手中的利刃,瑯月沖著蕭淳兒刺了下去。
“嘭!”瑯月手中的利刃被人打掉,一個身形極其利索的落在蕭淳兒身邊,他低頭看了一眼,微微蹙眉。
把人提了起來,快速消失在西京王宮。
“呵,有意思……”瑯月沒有要追的意思,只是打著傘,饒有深意的看著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