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殿有股奇異的香味。
蕭離微微蹙眉,知曉蕭淳兒精通藥理。
畢竟是醫藥世家,她懂這些東西不足為奇……
眼神有些暗沉,可蕭淳兒把這些東西用在他身上,就該死的很。
“淳兒,你應該知道,母妃讓我留下你照顧你,但不代表你能算計我。”蕭離深意的說了一句,忍著身體的躁動將蕭淳兒推在了床上。
“阿離哥哥……”蕭淳兒有些看不清蕭離眼中的含義,心跳加速。
他知道她在香薰中加了東西,可這又能怎樣,她伺候蕭離是應該的,她可是他唯一的妃子。
壯著膽子抬手將蕭離的外衣脫下,知道現在的蕭離已經動了情……
那合情香的藥勁兒并不大,她也是怕太過明顯把蕭離嚇跑了適得其反,可看蕭離眼中的浴火,似乎已經隱忍不住。
其實蕭離也是想要她的吧……
“阿離哥哥,讓我為你生下龍子吧,這也是朝陽王妃的心愿。”蕭淳兒的手指冰涼的劃過蕭離的臉頰,話語透著深意。
快速抓住蕭淳兒的手,蕭離臉色很難看。
曾經蕭淳兒的父親有恩于自己的母親,蕭離想著留下她也就留下了,女人都一樣,不過就是后宮多一個擺設……
可現在他卻有些后悔了。
身體僵硬的厲害,明明身下的人身子柔軟的吸引著,可手卻遲疑了。
“慕容哲,要了我,你這輩子就只能有我一個……”
曾經,寒千雪的話在他腦海中劃過,就像是利刃一刀刀割在心口上。
她說,那是她的底線。
她允許他以前愛過別人,有過別人……
但只要和她在一起,絕對不能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當時他只覺得寒千雪霸道的可愛,可現在卻真正感覺到了恐慌,蕭淳兒在他的后宮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情……
他不知道該怎么去處理和解釋。
他騙了寒千雪太多,謊言一旦開始,就要不停的用無數個謊言去彌補。
“阿離哥哥……”
“你早些休息。”
蕭離僵硬的起身,背對蕭淳兒再次開口。“不會留疤的,放心。”
“阿離哥哥,我害怕,以前陰雨打雷的時候都是我陪著阿離哥哥,今晚上你能陪陪我嗎?”蕭淳兒低聲說了一句,我見猶憐。
心跳的厲害,蕭淳兒無論如何也不知道已經動情的蕭離為什么偏偏要隱忍著不碰她。
牙齒有些隱忍的瑟瑟發顫,難道是因為自己臉上的疤痕讓他倒了胃口?一定是!
該死的寒千雪,這筆賬她一定要討回來。
“阿離哥哥,你明明也想要我,為什么要忍著?”從背后抱住蕭離,蕭淳兒擺明了今晚不會讓蕭離走。
今天天氣悶熱的厲害,她知道晚上一定會有雷雨。
蕭離怕雷雨,是從朝陽王妃那里聽來的。
“睡吧……”蕭離猶豫了一下,可蕭淳兒剛被寒千雪所傷,確實不好直接拒絕。
夜色漸漸濃郁,西京的天悶沉的厲害。
雨水斗大的低落在地上,打的窗戶啪啪作響。
“轟隆!”一道閃電閃過,雷鳴聲接踵而來。
猛地驚醒,寒千雪快速坐起。
習慣性的去摸身邊的人,空空涼涼。
心口收緊了一下,瞳孔快速收縮。“慕容哲……”
他好像說過,他怕打雷。
“嘭!”勤心殿的們被一腳踹開,寒千雪站在門口,眼眶彤紅的看著外面。
“姑娘,下雨了,王上不讓您離開。”
守衛有些為難,畢竟蕭離已經吩咐了。
“滾!”寒千雪臉色暗沉的看著攔在門口的侍衛,雙手的指甲漸漸變黑鋒利。
血腥味在勤心殿濃郁的厲害,雨水的沖刷讓地上的血腥四散的厲害。
“姑娘,您不要為難我們,王上吩咐了……”御林衛驚恐的看著寒千雪,不敢靠前,緊張的后退。
“慕容哲呢?”冷聲問了一句,寒千雪站在雨水中看著遠處。
“慕容哲?我們不知道!”侍衛瑟瑟發抖的搖了搖頭。
“滾開!”寒玉骨笛不在手中,寒千雪轉身閉上眼睛感應四周的內息變化,猛地睜開雙眼,出門往慶安殿的位置走了過去。
“姑娘!”侍衛緊緊的跟在寒千雪身后,但不敢靠近。
“怎么回事?”御林軍首衛聞訊趕開,看著地上的尸體,眼神暗沉了些。“這女人到底什么來頭?殺我們這么些人,王上怎么說?”
“聽說是從南疆死士城出來的人。”御林衛中,跟隨蕭淳兒的男人混在其中,一身御林衛衣服,眼神卻透著算計。“此女不除,恐怕后宮難以安寧,我看王上對她百依百順,怕是已經著了這南疆的毒了。”
首衛眼中閃過驚愕,隨即抬手示意身邊的首衛跟上去。
“必要的時候可以擊殺。”
慶安殿。
蕭離順手滅了蕭淳兒點在殿內的香薰,轉身想走。
寒千雪自己在勤心殿,他不放心。
“阿離哥哥!”
“轟隆!”門外的突然閃過亮光,緊接著雷鳴聲讓蕭離抬起的手顫抖著落了下去。
慌亂的后退,隱忍的用力握緊了拳頭。
兒時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劃過,即使他已經很努力的想要去忘記。
“王上,外面打雷了,今晚就留下吧。”蕭淳兒的聲音透著蠱惑,從背后抱住他,想讓他留下。
雨水聲遮掩了遠處的慘叫聲,蕭淳兒抱著蕭離的手指尖有一只小蟲緩緩的爬到了蕭離身上,順著好看的頸部消失在了皙白的皮膚上。
“嘭!”
慶安殿外,侍女和太監早就退下了,寒千雪一路無阻,一腳將殿門踹開。
“慕容哲,你給我滾出來!”昏暗中,寒千雪不難看清,和其他女人相擁而眠的男人就是她要找的。
眼神瞬間變得暗紅,雙手指節咯咯作響。
“寒千雪!王上已經睡下了,你到底想做什么?”蕭淳兒沒想到寒千雪大半夜會闖進來,顯然壞了她的好事。
蕭離安靜的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睡得深沉。
如若不是麟煜被蕭離派去了西蠻,蕭離又受了很重的內傷察覺不到她的蠱蟲,否則她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讓蕭離中蠱。
“慕容哲!”寒千雪根本不打算理會蕭淳兒,發絲的雨水滴落,一步步靠近。
“來人!寒千雪打擾王上休息,你們還不快動手!”蕭淳兒大聲喊了一句,緊張的護著蕭離,生怕他中蠱的事情被他人看出來。
“姑娘最好乖乖跟我們回去!”御林衛把人圍了起來,窗外的閃電映的寒千雪雙眼嗜血。
眼神瞥過在場的所有人,寒千雪隱忍的閉了閉眼睛。
她已經很控制了,可看見慕容哲躺在別人床上,她還是控制不住了。
“嗖!”一只暗器帶著殺意沖寒千雪襲了過來,寒千雪原本打算放過這些人,可有人想殺她,自然大開了殺戒。
“寒千雪你太囂張了,這里是西京,不是你們南川,你要找慕容哲去南川找,你看清楚,這是我們西京的王上,蕭離!”蕭淳兒冷聲喊了一句,讓在雨水中廝殺的寒千雪瞬間僵住了身形。
“西京……南川……”
突然頭疼的厲害,寒千雪用力抱住自己的腦袋,眼睛的瞳孔時而黑色時而暗紅,全身都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蕭離……慕容哲……”
“你們還楞著做什么?”冷聲呵斥,眼神示意那個人動手殺了寒千雪。
御林衛用鐵鏈將人控制了起來,一把利刃直直的穿透了寒千雪的胸腔。
“噗!”血液低落在地上,寒千雪蒙楞低頭看著穿透心口的利劍,瞳孔瞬間回到了黑色。
“慕容哲……”那一幕,仿佛回到了無涯邊。
寒明皓的劍,直直的穿透了慕容哲的胸口。
“娘娘,她還沒死,怎么處置?”御林衛不敢私自做主,畢竟這是王上的人。
如今王上在這慶安殿睡得深沉,連外面這么大的動靜都沒有出來,不知道是不是默許了他們的行為。
“既然是南川來的,那不如賣給南川一個人情,扔給寒家,是生是死與我們西京無關,等王上醒來了,就說她自己意識失控,殺了我們御林衛數百人,逃離了西京,明白了嗎?”
夜色下,蕭淳兒冷漠的看著雨水中昏迷的寒千雪。
血腥味讓她惡心,眼中卻透著殺意。
和她爭搶,寒千雪還嫩了些。
雨水一夜未停,慶安殿的血腥味被太監侍衛沖刷了一晚上才沒有了痕跡。
“南川寒家可要人了?”蕭淳兒問了一句,看著身后的人滿是厭惡。“柳墨啊,送去的路上,殺了她,這是你下個月的解藥。”
柳墨眼中閃過殺意,他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可這個女人手中卻有他每個月必須服用的解藥。
拿了解藥,柳墨冷哼了一聲,轉身消失。
南川云都邊境。
寒千雪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輛囚車中,周圍全是被人打的滿身傷痕的囚犯,而自己胸口的插著一把利刃。
發生了什么?
努力想要回想發生了什么,卻好像腦海中一片空白。
“啊!”忍著痛把胸口的利刃拔了出來,寒千雪看著四周的人警惕的厲害。
那些人都被折磨的不輕,本以為寒千雪胸口插著利刃已經死了,卻沒想到還能活過來都驚愕不已。
“你醒了?”角落里一個男人小心翼翼的看著寒千雪,發現她的瞳孔恢復了黑色,淡笑了一下。
“你是誰?我在哪?”冷漠的問了一句,手中的利刃威脅的看著身前的男人。
“我叫柳墨,咱們這是在南川的囚車里,都是些南川逃出來的人,被西京遣送回去。”柳墨小聲的說了一句,大概都是些逃到西京的南川貴族,因為寒家和西京的人有私下的交易,所以被送了回來。
“這件事西京王上不知道吧?”寒千雪冷笑,雖然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么,記憶有些混亂,但西京手底下的人和南川私下交易,這事情蕭離一定不清楚。
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自己最后的記憶只停留在離開死士城之前。
南疆第一任女王伊蓮娜!
這個女人不得不防。
冷眼看了下四周,這白玉令她必須得到,否則若是讓那女人得逞,這兩個世界都會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