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寒千雪打了一拳,蕭離乖乖的從枯樹上跳了下去,滿臉的笑意。“還是這么帶刺,找我有什么事?”
寒千雪撐著樹枝一躍而下,并沒有看見蕭離眼中神色的變化。
“怎么這才多久沒見,你變?nèi)趿恕!焙а┱{(diào)侃了一句,這人的內(nèi)息太過不穩(wěn)定。
“這才多久不見,小刺猬不是也成寡婦了?”
寒千雪的神情微微凝滯,她知道這家伙嘴巴毒,可這是她的底線。
手中的笛子閃過寒光,寒千雪身形極快的沖著他的脖子刺了過去。
蕭離也不躲閃,只是嘴角帶著深意的笑。
“嗤!”一聲撕扯聲,寒千雪轉(zhuǎn)手收了骨笛的利刃,反身將蕭離臉上那張偽裝的面具撕了下來。
太陽在邊關(guān)總是落得慢了些,艷紅的光線在那一刻仿佛靜止。
寒千雪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她只聽說西京的七皇子蕭離男生女相,體弱多病典型的皇家林妹妹,可此刻的光線打在他身上卻絲毫沒有一絲女氣。
“呵,原來西京王上也是盛世美顏啊,這么偽裝是怕被登徒子非禮了嗎?”寒千雪嘲諷,心口卻莫名其妙的收緊。
瞇著眼睛仔細觀察了很久,這個男人的顏值在現(xiàn)代那絕對是一級流量美顏,如墨的長發(fā),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眉眼深邃仿佛看不見底的汪洋。
“我怕你愛上我。”蕭離挑了挑眉,上趕著不要命的勾起寒千雪的下巴。“怎么?要不要考慮跟了我,別說這南川邊關(guān),就是整個南川我也可以幫你拿下。”
揚了揚嘴角,寒千雪手中的利刃快速劃過。
若不是蕭離躲的及時,她這是要下死手了。
“如果我沒猜錯,王上您這是受傷了吧?”蕭離閃躲的很及時,可比起之前卻好像慢了半拍。
寒千雪更加肯定,這家伙絕對是受傷了,而且受了重傷。
能讓子嗣富饒的西京老王上晚年只剩他一個皇子繼承大統(tǒng),這樣的男人……絕對不簡單的很。
何況他才剛剛繼任王位按理說也根本無暇調(diào)兵侵犯南川,難道……
心底閃過一絲被算計的感覺,這混蛋調(diào)兵都是做給她看的?
“蕭離!”抬眸冷眼盯著眼前的男人,不知道為什么,寒千雪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像極了慕容哲……
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為什么可以這么相似?眉眼,輪廓。
“小家伙,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想和寒家作對簡直就是以卵擊石,如若今日你們攻占邊關(guān)的事情傳到寒家耳朵里,你有幾成勝算?”蕭離瞇了瞇雙眼,好看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寒千雪。
“就算魚死網(wǎng)破又能如何?”勝算?從知道自己在這異世界只是個廢柴開始,她做事從來沒有過勝算。
“如今的南川邊境不過都是些殘兵弱將,如若有一日你們真的要南征,但凡是內(nèi)息初識之上的,你都未必是對手。”蕭離刻意的提及,知道沒有內(nèi)息是寒千雪心底的傷疤。
“你說過,我來西京尋你,你告訴我煉化噬息骨的辦法。”寒千雪低眸,聲音有著絲絲懇求。
無論生死,她都要試一試。
“這就是你今日來尋我的原因?”蕭離眼神凝滯了一下,似乎有些心疼。
“對,我要試試。”寒千雪點頭,只要寒家暫時無暇顧及邊關(guān),她就有時間來試試。
“你可要想好,這印天除了逐鳳無一人成功煉化噬息骨,那所要經(jīng)歷的……是比死更痛苦的煉獄。”蕭離轉(zhuǎn)身看著遠處,身形莫名有些落寞。
寒千雪蹙了蹙眉,死她不怕,只怕這么無助的活著。
“少說廢話,你肯讓我來尋你,肯幫我煉化噬息骨肯定有你的原因,不管你想要什么,請你幫我……”
不管蕭離想要的是什么都和她沒有多大關(guān)系了,她要這南川,要寒家家破人亡,要他們付出代價!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tài)度?”蕭離挑了挑眉,回眸看了寒千雪一眼。
寒千雪揉了揉額頭,不得不承認,這男人長得真的是妖孽。
有些好奇慕容哲面具下那張曾經(jīng)的臉,是不是也是風(fēng)華絕代,英俊的厲害。
苦澀的笑了一下,寒千雪攤了攤手。“如今南川亂了,我孑然一身,求你應(yīng)該是什么態(tài)度?”
“真的不要考慮跟了我?聽說南川曾經(jīng)的戰(zhàn)神慕容哲眉宇間與我異常相似,確定不要……”蕭離抬手扯住寒千雪的衣領(lǐng),再次開口。“跟我走?”
“王上,請自重。”寒千雪凌厲的看著蕭離,知道他也只是嘴巴貧了些。
“南川的慕容朔早就派使臣前來拜訪,說是只要我西京集結(jié)兵力在邊關(guān)給寒家施加壓力,這南川三關(guān)以外的地界將來都可歸我西京所有。如今這南川邊關(guān)被你們拿下,對我又能有什么好處?”蕭離收斂了臉上的不羈,意味深長的問了寒千雪一句,可那雙手啊就不打算從寒千雪身上拿下來,摸摸臉,玩玩頭發(fā),興致盎然。
寒千雪臉色暗沉一時沒注意,原來慕容朔的人早就找過蕭離了。
不得不承認,慕容朔是個勁敵。
“你想要的難道不是整個印天?”抬眸看著蕭離,把自己的頭發(fā)從他手里拯救了出來,一個西京的王爺能親自前往南川尋找白玉令,他想要的是什么昭然若揭。
蕭離眼神有那么一瞬間凝滯,隨即嘴角上揚的貼近寒千雪的臉頰。
“真聰明……”
寒千雪只感覺那張帶著半分邪魅半分張狂的俊臉無限靠近,而且身上的感覺異常熟悉。
……
瞪大雙眼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跳有些加速。
怎么可能……這么像。
這不可能。
“啪!”心慌的后退,寒千雪眼中掩飾不住的驚慌失措,揚手給了蕭離一個耳光,轉(zhuǎn)身快速想要逃離。
她是瘋了吧,一定是瘋了。
怎么可能看誰都像他……
邊關(guān)營地。
佟晨軒手里抱著一大塊血淋淋的生牛肉,不停的在操練場狂奔,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看著星辰,臉上早已經(jīng)鼻青臉腫。
丫的要不是為了蕭離那混蛋,他至于拼命在這陪一個傻子逗樂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不是,你真的是南疆死士城那個傳說中的逐鳳?”實在沒有力氣摔在了地上,佟晨軒依靠在身后的墻上大口的喘息新鮮空氣。
在私底下知道星辰就是逐鳳以后他可是差點嚇尿了的人……
星辰也不搭理佟晨軒,瞳孔發(fā)紅的盯著他手里的帶血牛肉,仿佛看見了異常好吃的東西。
“哎哎哎,給你給你,別咬我啊!”佟晨軒嚇得趕緊把牛肉扔給星辰,繼續(xù)躺尸一樣的躺在地上,哀怨無比。
寒千雪回來的時候星辰正趴在佟晨軒身上咬人……
趕緊抬手扯著星辰的衣領(lǐng),不是都囑咐他不許咬這慫貨了嗎?
“姑奶奶你弟弟殺人了,他要吃了我!”佟晨軒嚇得哆嗦,狗腿的躲在寒千雪身后。
“你們主子把你賣給我了,就算被我弟弟啃了那也是我愿意。”寒千雪笑著看了眼被咬的脖子發(fā)紅兩眼淚汪汪的家伙,既然是蕭離的人,那最好還是留下的好。
“賣賣賣?”佟晨軒委屈的看著星辰,他不過就是說了個不該說的名字,這家伙就發(fā)瘋一樣的要咬人。“我我我,我是要當軍師的人!可不是這么被他咬來咬去的。”
“星辰平時挺乖的,誰知道你怎么刺激他了。”寒千雪護犢子的把星辰護在身前,其實也是為了護住他別再欺負佟晨軒。
“王妃,阿哲罕等人還沒有回來,會不會出了什么差錯?”
鎮(zhèn)國軍舊部周衛(wèi)國緊張的看著營外,現(xiàn)在全營的人都已經(jīng)全副武裝,一旦阿哲罕他們傳出失敗的信號,哪怕是死也絕不會再向寒家投降。
“再等等。”寒千雪了解阿哲罕,他敢接手的任務(wù)一般不會出現(xiàn)差錯。“讓你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周衛(wèi)國點頭,帶寒千雪去操練場旁邊的山洞看了一眼。
“這種東西不好弄啊。”周衛(wèi)國伸手搓了搓幾個麻袋中的粉末。“這硝火石倒是好弄,就是這石硫磺沒那么好弄,大多都在南疆,他們那邊毒蟲旺盛所以才會用到這東西。”
寒千雪點頭,稍微做了下思考。“南疆……”
又在南疆。
“木炭都準備充足了嗎?”
“都已經(jīng)準備妥當,我們已經(jīng)把河西關(guān)附近村鎮(zhèn)的鐵匠都找來了,只是石硫磺沒有那么多。”
“石硫磺的事我來解決,確保這些鐵匠嘴巴都能嚴實?”寒千雪警惕的從懷中掏出幾張圖紙,這火槍和簡易火炮在這印天大陸都是絕無僅有的,冷兵器時代他們拼的是體力和內(nèi)息,如果大批量生產(chǎn)火藥武器一定會在這印天引起混亂,可現(xiàn)在手里兵力薄弱,不借用這些東西根本連自保之力都沒有。
就算今天阿哲罕截殺了寒家的守將也不見得能瞞多久,所以她必須想好萬全之策。
蕭離已經(jīng)答應(yīng)幫她煉化噬息骨,她也必須盡快……
“王妃放心,都是些被寒家殘害的百姓,對寒家恨之入骨。”
點了點頭,寒千雪把圖紙中的其中一張給了周衛(wèi)國。“讓他們按照這張圖紙十天之內(nèi)大量打出雙管。”
圖紙是分開的,原稿只有寒千雪自己知道,就算是鐵匠也不知道打這些雙管是用來做什么的。
“是!”
“姐!任務(wù)完成了。”
阿哲罕回來的時候一臉的邀功,不僅僅把寒城的項上人頭拿了回來,還截獲了大量軍用物資。
“呵,這守將連夜回云都居然是去押運軍需的?”寒千雪挑了挑眉,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下看來所有將士在這關(guān)內(nèi)修養(yǎng)操練半月不成問題。
“你過來。”
阿哲罕趕緊扔了手中的腦袋,擦了擦手上的血跟了出去。“怎么了姐?”
“這暗衛(wèi)令你拿著,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死守著邊關(guān),不管是西京還是寒家都不能掉以輕心。”寒千雪吧暗衛(wèi)令放在阿哲罕手里,如今這軍營已經(jīng)盡歸她管,守龍軍的雛形算是已經(jīng)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