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這是終于舍得從王宮回來了?”慕容朔絲毫沒有畏懼的站在原地,反倒是抬手再次扯住了寒千雪的胳膊。
寒千雪那個驚啊,小心翼翼的瞅了眼慕容哲,想把手抽回來,對方握的太緊,剛談好合作撕破臉皮也不好。
“本以為她嫁給王兄為正妃王兄就會護她周全,現在看來,你對王后的感情這些年還是絲毫未減呢。”
“寒千雪一日未回南疆那便一日是本王的正妃。”慕容哲上前把寒千雪扯了過去,氣壓極盛的看著慕容朔。
寒千雪感覺自己活了兩世了,居然第一次讓男人搶來搶去……
慚愧啊。
“那王兄可要看好自己的小王妃。”揚了揚嘴角,慕容朔漫步離開。
“怎么?本王還沒死呢就忘不了他慕容朔?是不是覺得當初嫁給本王很委屈?還是本王這廢了的身子配不上你?”
……
這慕容朔還沒走遠呢,慕容哲一個冷臉把寒千雪推在了地上!
寒千雪消化了一下,咬牙切齒,丫的入戲挺深啊!“你有什么資格指責我,端親王能護我留在南川,你呢?你就是個什么實權都沒有的空殼王爺,我為什么不為自己著想?”
“本王倒要看看他慕容哲如何能護你留在南川,難不成他會為了你得罪南疆?”慕容朔把人從地上扯了起來,黑著臉拖進了臥房,毫不憐香惜玉的摔在了床上。
……
寒千雪揉了揉屁股,這混蛋去宮里吃什么炸藥了?
慕容朔在庭院拐角處停留了片刻,眼眸中閃過一絲深意,快步離開。
“讓人去知會伊蓮赫爍一聲,本王要見他。”
出了寧王府,慕容朔低聲吩咐了手下一聲。
“王爺!不好了!寒明皓和寒振雄入宮了,帶了兵!”
慕容朔冰冷的眸子閃過寒意,低沉著聲音罵了一句。
“備馬,入宮!”
寧王寢殿。
寒千雪豎著耳朵聽了四下的動靜,確定無人以后幽幽的開口。“王爺,數日不見倒是越發的光彩照人了,這是舍得從老情人那回來了?”
“再不回來,本王這腦門上怕是要添點色彩了。”慕容哲臉色臭的很,偏偏還得乖乖把寒千雪扯進懷里,仔細瞧著方才有沒有摔著……
“我就說王爺怎么頭頂一片綠光。”寒千雪冷哼了一聲,一口咬在慕容朔的脖子上。“怎么舍得舍得回來了?”
“寒明皓和寒振雄帶兵入宮,南川已經徹底亂了,寒靈韻自然顧不上我。”慕容朔的呼吸有些急,掌心的熱度也炙熱的厲害。
微微蹙眉,寒千雪察覺到慕容哲有些異樣。“他們這么迫不及待?”
“寒靈韻不顧群臣和百姓輿論將我留在王宮數日,怕是早就讓他們等不及了。”慕容朔雙手不老實的扯著寒千雪的衣服,似乎有些隱忍的用力把她抱的更緊了些。
“她對你下藥?”寒千雪眼眸急劇收縮,這寒靈韻真的是該死的很。
“娘子,我沒碰她……寒振雄帶兵入宮讓她亂了方寸,我才有機會回來。”慕容哲倒是不氣,估計滿腦子都是漫天飛花了。
“我讓阿沁叫陳大夫,你忍一忍。”起身想要出去,卻被慕容哲用力扯回來懷里。
“我為了你在宮里陪那女人委屈了這么多天,逼得寒家沉不住氣提前動了手……”慕容哲直接把人撲倒,好看的眸子像是海浪般風起云涌。“你倒好,我回來就看見你和慕容朔拉拉扯扯,你說……怎么補償?”
……
寒千雪感覺太陽穴突突的疼,這家伙吃的哪門子藥?怎么還無賴上了?
“我也打暈你,泡你個一天一夜。”揚了揚嘴角,寒千雪揚手就想打在慕容哲的后頸上。
上次自己中合情散的時候,這混蛋還不是打昏了她?
“娘子,難受……”
寒千雪的手最終也沒有落下去,微微蹙眉,心底幾乎沒有掙扎便撈過慕容哲的脖子吻了上去。
薄銀面具冰冷著面頰,寒千雪感覺自己真的是失了心了。
她本將這些東西看的淡薄,但這是她的底線,如果破了,那這個男人這輩子她都只能是她一個人的。“你要想清楚,我寒千雪雖然廢柴,但我的男人,這輩子都只能有我一個……”
慕容哲的呼吸急促的很,眼睛卻灼熱的盯著眼前的女人,他本可以壓下藥性,可這女人對他來說……才是真正的毒藥,劇毒無比。
“我只要你一個……”
一室春色,溫度在房間內升高。
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慕容哲都算是她第一個男人,她寒千雪以前不計較這些世俗名節,兩個人若真心愛慕自然水到渠成了,可現在……她好像變得特別在意了。
“慕容哲,你若負我,死生不負見……”
慕容哲把寒千雪緊緊抱在懷里,他本以為寒千雪會說若負她必殺之,他不怕小家伙有一天知道真相會想殺了他,可寒千雪的話卻讓他怕了,徹底的怕了……
死生不復見,多毒的誓言。
“千雪……”身體有些僵硬,可他身上背負著太多,太多的無可奈何。
寒千雪被折騰的厲害,眼皮沉重的哼了一聲,卻沒等到慕容哲后面的話便睡了過去。
“南川王宮已經亂了,按原計劃執行。”
看著懷里的人睡的香甜,慕容哲低頭吻了下寒千雪的額頭。
小家伙,你要學會成長,你還要強大,更強大一些……
離了南川,外面的世界,更可怕的厲害。
隱在窗邊的麟煜若有所思的倚靠在墻上,他來的早了些,知道自家主子……是真的動了情。
這么多年了,他從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
“西京的亂子我已經擺平了,就等主子您回去了,那人已經垂死掙扎了……西京王位,唾手可得。”麟煜的聲音很低,低的嚇人。
“你在怪我?”慕容哲走出寢殿,氣壓極低,周身濃郁的王者氣息似乎不再隱藏。“怪我手足相殘除掉所有的路障?”
“主子做事總是對的,只是當年的九皇子蕭塵……他還只是個孩子,并無奪嫡之心,主子為何連他也容不下?”
麟煜敬畏他的主子,更懼怕他的主子。
他甘愿做他手中利刃,替他除掉一個又一個的攔路石,有些人窮兇惡極殺之后快,可西京九皇子蕭塵,卻是他最不忍心下手的一個。
“我就是要看到他痛失所愛,看著他子嗣凋零,讓他生不如死!”抬手用力一掌,慕容哲的瞳孔逐漸變成血紅色,怒意像是控制不住。
“主子!”麟煜自知自己不該提及當年的九皇子,沒有躲閃,忍著重傷跪在地上。“麟煜知錯!”
“本王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背對著錦風,慕容哲紅色的瞳孔慢慢消散恢復以往的幽深。“別人恨我,懼我,我本以為你會理解……”
慕容哲的聲音透著苦澀,苦的發疼,讓人心顫。
“主子,麟煜懂,我們都是從那個地方死過的人,沒人比麟煜更懂你。我錯了,我以為自己從那地方離開后心就死了,就會變得麻木,殺人不眨眼,可這么多年了,每當我一閉上眼睛,全是那孩子在懸崖邊哭喊著讓我救他……”
慕容哲隱在袖中的雙手生生握緊,咬緊牙關閉上雙眼。
“如今西京以無皇子可以繼承大統,我倒要看看,他還把希望放在誰身上!”猛地睜開眸子,慕容哲轉身,恢復了冰冷。“南疆少主離開南川之日寒家必定造反,南川王這個老狐貍想玩兒一招險棋滅了寒家……”
冷笑了一聲,慕容哲再次開口。“小心這個慕容朔,他可是這南川唯一還有點頭腦的人了。”
“南川一亂,必然出現四分五裂各自化疆土為王的場景,我們只需要穩定好西京,找準時機滅了南川。”
慕容哲看了麟煜一眼,心口卻撕裂的疼痛。
“以西京的名義給慕容朔點支援,若想分裂南川,還是得各方實力相當。”
“主子,寒千雪……”
西京有人已經沉不住氣想殺了寒千雪被他早一步察覺,自家主子不按原計劃回西京本就讓下面的人胡思亂想,這眼下是再也拖不得了。
“太弱了,外面的世界比她想象中的要可怕,她若想站在我身邊,就必須強大……”
麟煜下意識蹙眉,抬頭看著慕容哲的眼睛。
“主子……她只是一個女人,根本無法站在你身邊。”
在麟煜眼中,沒有人可以站在他家主子身邊,因為他曾經承受的,是任何人都走不下來的道路。
“她可以,我信她。”慕容哲眼中閃過堅定,他相信他的小狐貍一定能夠穿過荊棘,站在他身邊,與他并肩俯攬這……血腥的印天!
麟煜走的時候刻意經過了后院。
錦風抱著劍倚靠在樹上,警惕的看著他。
“主子要行動了?”錦風以為慕容哲終于想明白了,要奪帝位。
“嗯。”麟煜感覺胸口發澀,每當看見錦風的時候他總能想起那年被自己扔下懸崖的蕭塵。
“太好了……”錦風有些激動,似乎看到了希望。
麟煜握緊的雙手已經出現血痕,他的笑容很僵硬,不知道該如何告訴這個傻孩子……他家主人早在三年前那場戰役中就死掉了。
“如若行動失敗,錦風你有什么打算?”
“誓死守護主子安危,主子若是出事,錦風絕不獨活。”
麟煜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再開口。
夜晚的星空很美,可這印天大陸上的每個人卻都暗沉著心思,等待著黎明,又親手制造著黑暗。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就有血腥,殺戮,殘忍,和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