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寒千雪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jīng)大盛。
昨日陰雨,今日的陽光總是清新了許多。
“王爺呢?”
阿沁照例服侍寒千雪洗漱更衣,被問了一句,有些心虛的閃躲了下眼神。
寒千雪知道阿沁是個沒心機的,所有的表情都寫在臉上。
“說!”故意兇了一下,想知道她在慌什么。
“王妃,王后太過分了,昨天半夜讓人傳話,說什么胸口悶痛,什么寄情于追思的,非要把咱們王爺招進宮。”阿沁氣的跺腳,南川王病重,這王后愈發(fā)肆無忌憚了。
寒千雪的眸子暗了一下,危險的瞇著眼睛問了一句。“然后慕容哲就去了?”
“娘娘……您別誤會,主子也是沒辦法,可能,可能只是……”阿沁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一下子慌了。
眸子再次沉了一下,寒千雪沒有再開口。
一連數(shù)日,寒千雪都沒有見著慕容哲。
王府的守衛(wèi)還是森嚴(yán)的厲害,寒靈韻召走慕容哲以后便沒有讓他回來。
寒千雪有些頭疼,這南川王也真是沉得住氣,自己老婆都趁他病讓他綠到發(fā)光了,居然還能繼續(xù)裝?
“王妃,寒家大小姐來了。”阿沁小聲回稟,有些小心翼翼。
“她來做什么?不見。”淡淡的回了一句,寒千雪現(xiàn)在可沒有心情見任何人。
“好妹妹,姐姐都親自上門了,哪有不見的道理。”寒霜兒一身雍容華服,被侍女?dāng)v扶著,儼然一副端親王正妃的架勢。
“姐姐進了端親王府,妹妹還沒來得及去道喜,怎么自己先來了?”寒千雪挑眉,深知寒霜兒今日就是來找茬的。
“數(shù)日不見,這不是想你了。”寒霜兒笑了一下,示意身邊的人把禮物帶了進來。“這是朔哥哥送給我的,太多了,姐姐也用不完,這寧王府寒酸成這個樣子,還是給妹妹帶過來解解燃眉之急。”
寒千雪笑了一下,示意阿沁趕緊手下,不要白不要。
“端親王這么疼姐姐,看來這正妃之位也非姐姐莫屬了。”寒千雪故意提及,她現(xiàn)在的身份可不是什么親王正妃。
“這不過是朔哥哥的緩兵之計罷了,正妃的位置自然是我的。”寒霜兒高傲的開口,似乎異常自信。
寒千雪笑著搖頭,這寒霜兒聰明是聰明,可太過耍小聰明,實則愚笨的可以。
南川王一出事,寒家就開始有了動作,如今寒家可不滿足于倚靠一個皇子來鞏固定位了,他想自己稱帝之心路人皆知。這寒霜兒卻一心執(zhí)意要嫁給慕容朔,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真感情。
“聽聞寧王殿下入宮多日未歸,妹妹一點也不著急?”寒霜兒再次開口,故意說些話刺激寒千雪。“姑姑和寧王殿下曾經(jīng)有過一段情事,雖說時間久了不被人提及,但寧王殿下愛的是誰妹妹可不要混淆了。”
寒千雪依舊不語,淡漠的喝著熱茶。
“你還不知道吧?宮里已經(jīng)傳出了消息,王后姑姑已經(jīng)給寧王殿下另擇正妃,而你……既然是南疆的的圣女,那打哪來就該回哪去。”寒霜兒也不打算偽裝了,直接起身走到寒千雪面前。“高尚書家的千金,高玉瑩你還有印象吧?百花盛宴上說見你采摘碧落冰玫的那個,寧王殿下已經(jīng)答應(yīng)娶了她,以正妃之禮迎娶,你猜……這南川還有誰能護著你?”
寒千雪喝茶的身形凝滯了一下,心口微微有些泛酸。
她信任慕容哲,自然不會聽寒霜兒在這胡言亂語,可寒霜兒既然親自來踩她,那自然不會是空穴來風(fēng)。
寒霜兒趾高氣揚的說了幾句就走了,她一走阿沁就急的哭了起來。
“王妃,這可怎么辦啊!”
“都收拾一下,王后賜婚,寧王與高尚書家的千金則吉日完婚,責(zé)令南疆圣女寒千雪三日之后隨南疆少主返回南疆,不得有誤!”有太監(jiān)來宣讀王后懿旨,語調(diào)透著十足的不善。
寒千雪用力握緊手中的茶盞,啪的一聲那茶盞四分五裂劃破了掌心,血液暗涌。
“錦風(fēng)呢?”
“王妃,屬下在。”
屋外,錦風(fēng)小聲回了一句,神情有些緊張。
“王爺入宮,寒靈韻早有防備,不許屬下跟隨,不知王爺現(xiàn)在……”錦風(fēng)比寒千雪更擔(dān)心慕容哲的安危,可慕容哲入宮前只交代錦風(fēng)護好寒千雪,那他便無論如何不能再犯之前的錯誤。
“圣女,赫爍少主有請。”門外,南疆的人被守衛(wèi)帶了進來,說是請,實則是想綁。
錦風(fēng)警惕的護在寒千雪身前,無論如何都會護好寒千雪的安危。
“我乃王上親賜的寧王妃,如今王上生死未卜,你們誰敢動我一下試試!”寒千雪氣場冷漠的掃了眼身邊的人,伊蓮赫爍是等不及要把她帶走了吧。
“圣女別讓我們?yōu)殡y,南疆才是您該回的故鄉(xiāng)。”
“放屁!”寒千雪不喜歡罵人,但她罵的一般都不是人。“回去告訴你們少主,想見我可以,我乃王上親賜寧王妃,就算是王后也無權(quán)廢立,他若想見,讓他親自登門。”
“你!”南疆的人有些生氣,可錦風(fēng)警惕的護著寒千雪,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這里是南川,牽一發(fā)動全身的危險地方。
“我的好外甥女兒,怎么跟本少主回南疆就這么不開心?”門外,伊蓮赫爍大步走了進來。
五官精致俊朗的面容透著深意的微笑。
寒千雪翻了個白眼,今天的王府還真是熱鬧啊。
“平白無故多了個便宜舅舅,你說我能高興到哪去?”
“跟我回南疆,數(shù)不盡的榮華富貴,你又何必執(zhí)著于南川一個小小寧王妃?”伊蓮赫爍硬的不行開始來軟的,這是打算說服?
“舅舅,千雪怕沒命享哪些福氣。”寒千雪警惕的盯著伊蓮赫爍,這個人的內(nèi)息怪異的厲害,若隱若現(xiàn)讓她探查不清楚,而且他體內(nèi)的似乎除了內(nèi)息還有其他東西護體,很邪門。
總之一句話來形容伊蓮赫爍,除了聶離,這是她來到這異世界后見過最強的人。
“不如我們打個賭吧?愿賭服輸,如果我輸了,我乖乖跟你回南疆,如何?”寒千雪看著眼神開始凝聚殺意的伊蓮赫爍,笑著開口。
“嗷?什么賭?”伊蓮赫爍突然來了興致,自己這個傳聞中的廢柴外甥女,似乎很有意思。
“聽說舅舅三日后要離開南川回南疆?那就三日后設(shè)擂,按照你們南疆的規(guī)矩,我要向作為少主的您發(fā)起挑戰(zhàn)。”寒千雪笑了一下,深意的盯著伊蓮赫爍。
南疆有個規(guī)矩,只要是王族都有機會向少主提出挑戰(zhàn),只要他們贏了少主,那個人便是南疆的新少主無論男女?
“你說什么?”伊蓮赫爍以為自己聽錯了,瞇著眸子緩緩靠近寒千雪。“再說一次。”
錦風(fēng)想要攔在伊蓮赫爍身前,但被寒千雪制止。
“舅舅,既然你們認(rèn)定我是南疆的圣女,那我是否有資格向您挑戰(zhàn)?”回眸瞅了眼南疆過來的人,他們可都是長老殿的人,自然公事公辦。
“只要圣女肯回南疆,自然有資格。”
伊蓮赫爍冷眼掃過開口說話的人,氣壓極低,視線最后落在身前的少女身上。“就憑你?”
“當(dāng)然了,舅舅如果覺得千雪毫無內(nèi)息勝之不武,我們可以摒了內(nèi)息,武斗,如何?”寒千雪笑的輕盈,仿佛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說什么天方夜譚的話語。
伊蓮赫爍仔細(xì)瞇著眼睛打量了寒千雪很久,眼前的女人身上還有沒褪去的青澀和稚嫩,除了長相遺傳了伊蓮赫敏的絕色,一無是處。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冷笑了一聲,伊蓮赫爍再次開口。“我勸你別耍花招,乖乖跟我回南疆。”
“舅舅怕了?”寒千雪抬頭,挑釁的意思明顯。
“你是在找死?”
伊蓮赫爍瞪大眼睛看著寒千雪手中揚著的玉佩,那是他腰間的蠱玉,是南疆少主身份的象征!可這毫無內(nèi)息的廢柴,是什么時候在他眼皮子地下把東西拿走還能讓他毫無察覺的?
“如果我輸了,立馬跟你回南疆,如果你輸了,帶著你的人滾回南疆,再見亦是仇人。”寒千雪周身的氣場突然冷凝,抬手將玉佩拋物線狀扔回了伊蓮赫爍手中。
伊蓮赫爍看著突然變了臉的小家伙,突然饒有興致的咬了咬唇角。
他已經(jīng)有多久沒對一個人這么感興趣過了,看來他的好姐姐給他留了只刺猬。
“依你!”伊蓮赫爍笑了一下,武斗?南疆少主人選都是在死士城歷練出來的,內(nèi)息不過是輔助,摒了內(nèi)息純靠武斗?怕是整個印天他都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阿沁,送客!”
寒千雪笑了一下,示意阿沁送客。
“王妃你瘋了?”伊蓮赫爍剛走,錦風(fēng)就擔(dān)憂的上前扯住了寒千雪的衣袖。
遲疑了片刻,自知逾矩蹙眉低頭。“南疆的少主武功深不可測,就算摒了內(nèi)息您也絕對不是對手。”
寒千雪覺得錦風(fēng)古板的可愛,開口逗了一下。“你怎知我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這根本沒有可比性!”錦風(fēng)急了,自家主子不在,這王妃簡直是胡鬧。
“那又如何,你家主子都要娶別的女人把我送出去了,難道還不許我想辦法自保?就算我輸了,又能如何?”還不是一樣要被寒靈韻逼出南川。
“主子不會娶別人的……”錦風(fēng)自己都沒有自信了,王后寒靈韻如今就算是再掌權(quán)也不可能逼的動一個皇子廢妃令娶,除非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主子自己答應(yīng)了……
“錦風(fēng),你了解慕容哲,如果他不點頭,誰也逼不了他。”寒千雪冷笑著搖了搖頭,不清楚慕容哲到底想做什么。
一邊說讓她信他,另一邊又同意去娶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