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傷已經恢復的很慢了,寒千雪整整昏迷了七天。
“她要是有什么不測,本王讓你陪葬!”慕容哲的臉色暗沉,整個人看上去都充滿殺意。
“王爺……王妃命大,不會有事的,只是體內的噬息蠱受創需要休養一段時間。”陳忠生站在一旁瑟瑟發抖,不停的拿著袖子擦著汗水。
祖宗啊,您倒是快點醒過來啊!索性那藥真的治好了王爺的腿,不然他可真是萬死不辭了。
“王爺!這幾日府外重兵把守,咱們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府里面的存糧不多了,王后這到底是什么意思。”管家著急,府中的下人也都著了急。
南川王遇刺昏迷數日了,太醫也都束手無策。這寧王府從王后掌權那日開始便被官兵層層圍住,也沒有人來為難,但就是不允許出入,誰也不知道這南川王后到底想干什么。
“不用管她。”慕容哲蹙了蹙眉,視線落在寒千雪身上。
“主子,伊蓮赫爍已到南川境內。”錦風看了眼寒千雪,微微有些擔憂。
這些日寒千雪一直處在昏迷狀態,他家主子已經守了她七天了。
“讓人盯緊伊蓮赫爍的動靜。”慕容哲的臉色更沉了些。
“這伊蓮赫爍明顯是沖著王妃來的,我們……”錦風擔憂,他的目的太過明顯,上次南疆死士城的人就是受命于他,這次不知道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時間不多了……”慕容哲揉了揉眉心,想要這小狐貍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想護她周全,可她自己必須強大。
“嗯……”腦袋有些炸裂,寒千雪頭疼的睜開雙眼。
“慕容哲……”嗓子沙啞的厲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幾天。
“我在。”
逆著陽光,慕容哲站在床邊,他的個子很高,身形莫名讓寒千雪覺得很有安全感。
虛弱的揚了揚嘴角,寒千雪想要坐起來。“我昏睡了幾天?”
“不多,七天。”慕容哲笑了一聲,將人抱在懷里。“再睡下去,我都要再娶了。”
“反正也是合作關系,我幫你尋到白玉令,你護我在這亂世活下去……各自嫁娶,兩生相宜。”
寒千雪瞇了瞇眼睛,再娶?不存在的。
她寒千雪看上的男人,這輩子就必須只屬于她一個。
“各自嫁娶?”慕容哲的聲音有些危險,雙手不安分的揉捏寒千雪纖弱的腰肢。“除了我,誰敢娶你?”
“那可不一定。”寒千雪笑了一下,想要躲開慕容哲的手。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慕容哲收緊了雙手,妥協的安撫著寒千雪的后背。
“你的腿……”莫名覺得被安撫了下來,寒千雪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
“嗯,你拿命換來的。”慕容哲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雙手慢慢握緊。
“現在什么情況了?王上還沒有清醒嗎?”南川王昏迷,寒靈韻掌權。
現在的寒家,氣焰很盛吧。
揚了揚嘴角,寒千雪總覺得慕容華城沒有看上去的那么容易被人算計。
“你說,鶴蚌相爭,誰能得益?”寒千雪很好奇,慕容朔與寒靈韻是為了帝位,寒振雄對白玉令如此執著,說明他的野心也不僅僅局限于一個將軍。如果同是為了帝位,這寒靈韻自然不會再與自家兄長一條心。
畢竟慕容朔登上帝位,她寒靈韻依舊會是有實權的太王后,可如果寒振雄登上帝位,她算什么?一個有名無實的公主?呵,傻子都知道怎么選擇。
“狗咬狗,誰能得益?”慕容哲笑了一下,身形有那么一瞬間的凝滯。
王宮,御花園。
寒靈韻悠閑的拿著手里的玉瓷碗,認真的喂養著池塘里的紅鯉魚。
“娘娘,端親王按照您的吩咐向將軍府下了聘禮,但……”侍女欲言又止,臉色微微有些為難。
“怎么?”寒靈韻妖嬈的眸子上挑了一下,嘴角帶著冷笑。
“端親王求娶寒霜兒小姐,但并非正妃。”
寒靈韻拿著瓷碗的手頓了一下,身形微微凝滯。“罷了,霜兒性子孤傲,這般又被損了名聲,側妃與她也不為過。”
“娘娘……”侍女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眼寒靈韻,再次開口。“不是側妃,是大填房。”
“你說什么?”寒靈韻的眸子瞬間暗了下來,大填房?說的好聽是正妃后補,難聽點不過就是個沒名分的暖床而已!
“娘娘您息怒,王上如今病危,我們還要仰仗端親王……”侍女小聲的提醒,神色忡忡。“寒將軍最近動作頻繁,兵權又大多數在他們手中,若是他們想謀反,我們……”
“閉嘴!”侍女的話也確實給寒靈韻提了個醒,寒振雄若想趁機舉兵謀反,她也確實不得不防。
她一個女人,娘家強大是她在后宮最有利的支柱,利益雙方也都是共同的。可如果自己的后臺想推翻她現有的權勢,這就讓她不得不兩相權衡擇利而驅了。
“讓人盯緊將軍府的動向。”寒靈韻把手中的瓷碗放在婢女手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停頓了下身形再次開口。“寧王府那邊什么動靜?”
“一如往常安靜的很,寧王妃確實病了,已經臥床昏迷七日。”侍女低頭,小聲回稟。
“閉嘴!寧王妃?她寒千雪也配?”寒靈韻周身的怒氣比方才還要濃郁,用力打翻了侍女手中的瓷碗,眼中的兇狠溢于言表。“本宮倒要看看他慕容哲還能撐多久!我就不信他不來求我!”
侍女嚇得連連后退,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娘娘!還有一件事……”
“說!”
“寧王府內線說,寧王……寧王的腿,被寒千雪用心頭血治好了。”侍女害怕的說著,不敢抬頭去看寒靈韻的雙眼。
“你說什么?”寒靈韻似乎激動了一下,雙手有些凝滯。“他……看來這寒千雪也并非毫無用處的廢柴!”
“稟王后,南疆少主伊蓮赫爍以入云都,入駐驛館,明日便可入宮拜見王后。”侍衛上前稟報,說伊蓮赫爍已經入了云都。
“很好。”寒靈韻揚了揚嘴角,眼神透著暗沉的殺意。“讓人去告訴慕容朔,就說南疆少主出使我南川,讓他帶著自己的王妃務必入宮迎見貴賓,如若以任何理由不見,皆以抗旨論罪。”
夜幕,寧王府。
寒千雪身形有些虛弱的扶著胸口,這次居然在心口留下了淺淺的疤痕,不是很刺眼,但卻能清晰可見。
苦澀的揚了揚嘴角,這噬息蠱還真是讓她又愛又恨。
有了這東西她才能這么多次的大難不死,可又因為這東西讓她無法內息入體,只能拖著這廢柴的身子在這異世界茍活殘喘。
“只有我能幫你煉化體內的噬息蠱……”
腦海中又回憶起聶離離開前的條件,他說能幫她煉化噬息蠱,讓它與自己的身體真正融于一體。
說實話,如果沒有慕容哲,她真的心動了呢。
與其這樣茍活,不如用這條命放手一搏。
只是可惜,她的生命中居然出現了一個變數……
讓她放不下,想要護著他。
“王妃,我已經按照您說的把千紙鶴扔進王府的小溪里面了。”阿沁進了臥房,滿臉的擔憂。“這小溪雖然與外面的河道相通,可未必會有人看見。”
“無妨,這些日子府里戒嚴,苦了你跟著我們。”寒千雪搖了搖頭,打心底里喜歡這個天真的小姑娘。
慕容哲看人的眼光不錯,阿沁確實是個憨厚直爽的姑娘。
“娘娘!您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們做奴婢的哪有跟著主子受苦的說法。”阿沁擺手,幫寒千雪披上了披風。“夜風涼,您早些睡,王爺怕是要晚些過來,現在的局勢確實很緊張。”
寒千雪點了點頭,今日很多擁護慕容哲的老臣上門,門外的守衛不允許進,已經有些老臣進宮抗議了,不知道這會不會給慕容哲帶來什么負面影響。
“還不睡?”
慕容哲回來的時候寒千雪正倚靠在榻上若有所思,這些天她的心口總是莫名的空落,總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了。
“我睡榻,你睡床。”寒千雪淡淡的回了一句,視線一直盯著窗外的小溪。
她讓阿沁把千紙鶴順流而下,但愿阿哲罕可以看到。
那千紙鶴中有阿拉伯數字代碼,除了阿哲罕誰也看不懂。
“你……”
慕容哲破天荒的沒有反對,直接大步上前將人橫抱在懷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你是我娘子,自然要同床共枕結發良緣。”慕容哲耍著無賴上床將錦被蓋在兩人身上,側身將寒千雪擁入懷中。
聽著他胸口的心跳聲,寒千雪無奈的揚了揚嘴角。
抬頭看著那張泛著寒光的面具,寒千雪總覺得有什么東西擱在兩人之間,讓他們彼此靠近卻又相隔萬里。“慕容哲……”
“嗯?”看出寒千雪眼中的熒光,慕容哲抱著寒千雪的身體僵了一下。
“你想看這面具下的臉嗎?”慕容哲捂住寒千雪的手,慢慢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眼神似乎有那么一瞬間的堅定。
他不想繼續騙她……
手掌的溫度貼上那冰冷的面具,寒千雪一直以來想要拿掉的東西,居然沒了興致。
如果面具下面是慕容哲的傷痕,她又何必總要掀起他的傷口。
“你別負我。”蹙了蹙眉,寒千雪將手摁在慕容哲的腦后用力拉向自己,吻了上去。
這是她這兩世第一次不帶任務的主動親吻一個男人,只覺得對方的唇軟軟的,薄薄的。
呼吸在狹窄的床面上有些升溫,慕容哲蒙愣的瞪大了雙眼,這是小狐貍第二次主動撩撥他……
第一次是中了合情散那晚。
身體瞬間火熱的厲害,他禁欲了這么多年的定力一下子被小妖精破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