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軒轅天心的話音一落,隨云的心中雖然充滿了疑惑,也只是含笑點頭,道:“好,若是小五的話,自然是能夠試出來的。不過小五……”話音頓了頓,又擔心地道:“既然他們……那就說明他們跟咱們有著極大的關系,待會兒你上場跟他們動手,他們極有可能會猜出你的身份。而你的身份……”
似知道隨云在擔心什么般,軒轅天心卻是笑了笑,道:“既然他們能夠用出咱們家的東西,那么即便我還不知道他們的底細,可我也覺得他們不該是壞人。”
隨云皺著的眉心卻依然沒有松開,顯然還是有些不放心,要知道這里可是無相城,倘若小五的身份曝光的話,只怕無相殿不會再裝下去了。
軒轅天心抬手輕輕拍了拍隨云的肩膀,笑道:“隨云哥哥放心,其實我看人還是挺準的。”話落,又笑道:“即便你不相信我的眼光,也應該相信咱們家的做事風格才對啊。”側眸看向比賽臺上,繼續(xù)道:“不管他們?yōu)楹螘褂迷蹅兗业臇|西,但一定是有人教的,而教他們的人,即便不知道是誰,也定然是我們家的人。所以,就算他們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又如何,我相信他們。”
“你這根本就是毫無理由的護短了。”皇明月忍不住吐槽,道:“你們家的天性可真奇怪,如今連他們的底細都不知道,僅僅憑一個天道無極,你就開始護短了。”
“你都說這是天性了,那還有什么可說的。”軒轅天心聞言似笑非笑地瞥了皇明月一眼,然后推開二人,道:“該我上去了,再不上去只怕別人還會以為咱們要直接放棄比賽了呢。”
說著,推開二人直接走了出去。
看著軒轅天心出場,四周的觀眾們再次驚呼。
帝都學院突然換人,居然換成了妖王妃親自上場?!
而蘭澤學院那邊在瞧見換人換的居然是軒轅天心后,也是紛紛皺眉。
戲時蹲在青長老的身邊,看著掠上比賽臺的軒轅天心,奇怪地道:“青長老,這妖王妃究竟要干什么啊?我實在是有些鬧不明白了。”
青長老聞言瞥了他一眼,道:“老夫也不明白,所以你還是坐回去好好看后面的比賽吧。”
哪知戲時卻是一搖頭,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道:“算了,我就坐在您這里吧,免得待會兒比賽開始后,被那個妖王妃出其不意的又給嚇一跳。”
“你似乎很看好那個小王妃啊。”青長老聞言笑呵呵地垂眸瞥了戲時一眼,而戲時卻盤著腿,用一只手撐著下巴道:“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那個妖王妃很不簡單。”
“能夠成為妖王妃,本身就已經(jīng)是件很不簡單的事情了。”青長老笑呵呵地道。
“青長老。”戲時又朝青長老的身邊挪了挪,壓低聲音道:“您說,那妖王妃真的是出自樓家嗎?”
“這是宗主當初的猜測。”青長老拂了拂胡須,瞇著老眼道:“但不知道為什么,老夫的心中有了一個特別的想法。”
“什么想法?”戲時好奇地問道。
哪知青長老卻神色微妙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小孩子別問這么多。”
戲時:“……”
……
……
莫元九看著上臺來的軒轅天心,垂眸道:“雙方隊員互報姓名。”
崇鈺神色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軒轅天心,估摸是又起了那晚在四海樓的誤會,摸了摸鼻尖,道:“蘭澤學院,崇鈺。”
軒轅天心抬眸看了崇鈺一眼,然后垂眸斂下了眸底的神色,道:“帝都學院,元天心。”
莫元九朝角落退去,邊退邊道:“雙方隊員往后退……”直到他站在了角落里,二人也退到了規(guī)定位置之后,大聲道:“比賽,開始!”
‘嗡——!’
防御結界再度開啟。
‘唰——!’
當防御結界開啟之后,軒轅天心當先沖了出去,如同一道閃電般,直接掠下崇鈺,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次她卻沒有拿出那桿晶瑩剔透的長槍。
腳下踩著鬼影迷蹤步,軒轅天心在幾個呼吸間就已經(jīng)來到崇鈺的近前,當先一掌探出,變掌為爪,朝崇鈺的胸口前抓了過去。
崇鈺也是被軒轅天心的速度給驚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時,那一爪已經(jīng)抓了過來,當下不敢有任何遲疑,立刻側身一躲,想要避開軒轅天心的攻擊。
然而軒轅天心卻不依不饒,再次腳下一踩,跟著追了過去。
見崇鈺想要再次躲避,軒轅天心一腳伸出,貼著地面橫掃而過。
崇鈺不敢大意,連忙拿腳去擋,一腳踢出去想要擋下她掃來的一腿。
然而…。
‘砰——!’
二人兩腿相碰,發(fā)出一聲悶響,便見崇鈺臉色發(fā)白地蹭蹭蹭退了出去。
‘嘶——!’
光是瞧見崇鈺那張突然變得慘白的臉色,觀眾們就知道那一下碰撞有多疼了。
崇鈺咬牙忍著腿上傳來的痛意,在站定后,卻仍然忍不住拿手去揉了揉,目光警惕地看著軒轅天心,似怕她再次攻過來般,嘀咕道:“力氣怎么這么大,你那腿是鐵做的嗎?”
崇鈺的嘀咕聲雖然小,但軒轅天心卻聽得清清楚楚。
當下沖崇鈺挑眉一笑,道:“我的腿可不是鐵做的,而是你的身體素質太差了。”
崇鈺聞言一噎,他是術師,擅長的是術法,身體素質當然不可能跟武修相提并論。但他怎么說也是大男人,被一個姑娘說身體素質太差,怎么也覺得有些丟臉啊。
崇鈺踢了踢仍然有些發(fā)麻發(fā)疼的腿,不服氣地瞪著軒轅天心道:“拿自己的長處去比別人的短長,有什么可笑話別人的。”
軒轅天心再次挑眉一笑,卻道:“那你也可以拿你的長處來對付我啊,我不介意的。”
崇鈺又是一噎,但看著軒轅天心臉上的笑容,怎么都覺得有些牙癢癢,“你別得意,若我當真拿我擅長的,到時候你可別說我欺負你。”
見崇鈺那咬牙切齒又憤憤的模樣,軒轅天心的心中卻有些想笑,但臉上依然帶著令人牙癢的惡劣笑容,道:“欺負我?到時候咱們誰欺負誰可還說不定呢。”
崇鈺聞言劍眉倒豎,軒轅天心卻瞇眼笑得愉悅。
“丫頭。”意識海中的大圣卻突然開口:“這個家伙的血脈……”
軒轅天心聞言心中一愣,“血脈怎么了?”
大圣瞇眼,若有所思地看著外面的崇鈺,道:“有些奇怪。”
“奇怪?”軒轅天心心中一動,連忙問道:“怎么奇怪了?”
大圣突然問道:“你可聽說過天生陽脈?”
“天生陽脈?”軒轅天心一愣,“什么是天生陽脈?”
“一種極為特殊的血脈變異者。”大圣解釋道:“先前本大圣也沒有察覺出來,不過方才你跟他對碰之后,本大圣這才感覺到了。”話落,又道:“你不是奇怪他為何會軒轅家的術法嗎?”
軒轅天心心中一跳,連忙問道:“大圣,您的意思是他就是那個什么天生陽脈?而他會我們家的術法,便是跟這個變異血脈有關?”
大圣微微頷首,道:“你們軒轅家的術法是靠血脈之力的傳承,但天生陽脈者卻有些特別,即便他們沒有軒轅家的血脈之力,只有有人教導,他們就能夠修習。”
“什么?”軒轅天心大驚,“沒有軒轅家的血脈之力都可以休息軒轅家的術法?居然這么奇特?”
大圣哼道:“就是這么奇特,不過天生陽脈者卻在天地間極為稀少,通常千萬人當中都找不出一個來。而若是有個你們家的傳人悉心教導,他們除了不能夠召喚神龍,和一些特別的禁術外,你們家的術法他們幾乎都可以學會。”
“嘶——!”軒轅天心倒抽一口涼氣,驚嘆道:“那照您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當初皇明月說過,這個無極宗極為神秘,且收弟子極為嚴苛。無極宗存在了至少三千年,可他們宗門的弟子加上宗主跟長老卻沒有兩手之數(shù),莫非無極宗收弟子如此嚴苛,便是因為他們收的弟子必須都是天生陽脈者?”
“很有可能。”大圣點頭,道:“而且,無極宗跟你們家有著莫大的關系。既然他們會軒轅家的術法,那就說明是有人教導過,而教他們的人,便是你們家的傳人。”
軒轅天心皺眉,“可沒聽說過第二代神女有收過弟子啊。”
“無極宗存在了三千年,比第二代還早。”大圣提醒道。
軒轅天心眸光閃爍,隨即雙眼瞪大,“是第一代!”
大圣挑眉,軒轅天心繼續(xù)道:“我曾經(jīng)聽皇明月說過,第一代神女曾經(jīng)跨過了屏障來過西大陸,甚至還幫西大陸解決了不少問題。”
“莫非還真是第一代?”大圣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軒轅天心目光一凝,在心中道:“這個可能性很大,但究竟是與不是,那就要去問問他們本人才知道了。”
“喂——!”
就在軒轅天心跟大圣討論的時候,對面不遠處的崇鈺卻是奇怪地看著突然發(fā)愣的軒轅天心,皺眉問道:“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愣在那里不動了?你若再沒反應,我可出手了,到時候你可別說我偷襲你。”
崇鈺的話,令得軒轅天心瞬間回神。
軒轅天心看著崇鈺,眼中的神色卻柔和了不少,她跟大圣剛剛在說話,這家伙明知道自己在發(fā)愣,卻沒有趁機動手,居然還出聲提醒自己,由此可見,這人心性定然是那種正大光明的。
崇鈺被軒轅天心這種突然變得柔和了不少的目光給弄得一愣,這妖王妃是怎么了?!怎么看我的目光有些滲人呢?
若是軒轅天心知道崇鈺此時覺得自己的目光是滲人的話,只怕會變得更加的滲人。
沖著一臉奇怪的崇鈺微微一笑,軒轅天心道:“抱歉,剛剛走神了。”
這話……
崇鈺嘴角一抽,走神了?!
在比賽上,她居然說她剛剛走神了?這女人究竟有沒有把他當做對手啊!?
崇鈺憤怒了,這女人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做對手,連跟自己的比賽中都可以走神,這簡直是瞧不起人!
倘若軒轅天心知道自己一句解釋的話被崇鈺給誤解成了這樣,只怕也會后悔早知道還不如不解釋呢,所以當崇鈺目光憤憤地瞪著自己的時候,軒轅天心當真是一頭的霧水。
這人怎么了?做什么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瞪著我啊?!
軒轅天心不解,而崇鈺卻氣得跟要吃人了似的,指著軒轅天心就道:“你太瞧不起人了。”
軒轅天心:“……”一臉的無辜,她不過就剛才逗了逗他,哪里有瞧不起人了?看著崇鈺試探般地問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崇鈺卻憤憤地哼了一聲,“既然妖王妃殿下如此瞧不起在下,在下若不拿出看家本領,只怕要無法給我無極宗正名了。”
軒轅天心卻是眼睛一亮,仿佛等的就是崇鈺拿出看家本事般,點頭道:“正好,我也想要看看你們無極宗的看家本領。”
然而軒轅天心的這一句話,又被崇鈺給誤解成她承認了自己看不起他。
“你!”崇鈺俊臉一黑,估摸是被氣得不輕,只見他手掌一翻,便是一張明黃色符紙被拿了出來。
軒轅天心瞇眼,目光盯著那張符紙上的符紋,心中暗道:天雷符!
果然,這邊軒轅天心心中的話音剛落,崇鈺便將手中的符紙一把扔了出去,雙手結印,喝道:“天道無極——雷神借法……”
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雙手結印也沒有完成,軒轅天心卻突然掠了過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拍出,手法極為巧妙地卡在了他雙手之間,并成功的阻止了他的結印。
崇鈺的神色唰地一變,目光似震驚地看向軒轅天心,“你……”
軒轅天心笑吟吟地抬頭看著他,道:“教你的人難道沒有說過嗎?結印時要快,咒文更要跟上結印的速度。”右手一翻,啪地一下打開了崇鈺結印的雙手,繼續(xù)道;“你結印的速度太慢,咒文卻念的太快,這樣很容易被人抓住破綻,然后破了你的術法。”
崇鈺臉色倏地再次一變,然后蹭蹭蹭地退了好幾步。
軒轅天心也不追他,只是笑吟吟地看著他,道:“繼續(xù)。”
崇鈺:“……”
下方,蘭澤學院的備戰(zhàn)席中,青長老還有戲時等人卻是唰了一下站了起來。
崇凜眉心緊蹙,看向一臉神色莫測的青長老,道:“那位妖王妃出手太及時了,這是巧合嗎?”
青長老老眼中的目光不斷閃爍,巧合?這根本就不是巧合!妖王妃突然出手打斷崇鈺那一手極為巧妙,看似沒什么,但實則卻打在關鍵,仿佛她極為熟悉崇鈺接下來的印決變化般,直接在一個變幻間就打了過去。
戲時也是一臉驚訝地摸著下巴道:“這還是第一次出現(xiàn)有人能夠打斷我們施術呢。”
出野一張冷峻的臉上也是帶著驚訝和疑惑,“這種感覺,就像她十分了解我們的術法般。”
十分了解?
此話一出,崇凜還有戲時便異口同聲地道:“這怎么可能!”然后二人同時看向青長老,道;“青長老,您覺得呢?”
青長老眸光一閃,突然呵呵一笑,道:“老夫也不知道,至于是不是出野說的那樣,咱們接著看不就知道了。”話落,又坐了回去,只不過看著軒轅天心的目光中,卻帶了一絲奇異的光芒。
至于比賽臺上,崇鈺被軒轅天心那一打斷就有些懵了,看著軒轅天心笑吟吟地望著自己,崇鈺幾次張了張嘴,但都沒有吐出任何話來。
軒轅天心看著他,笑道:“怎么了?被打斷后就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了嗎?”
崇鈺眸光一動,垂眸看向已經(jīng)掉在地面上的符紙,然后深深吸一口氣,并在心中安慰自己,剛剛都是自己大意了,沒關系,再來。我就不相信還能打斷。
如此一安慰后,崇鈺的目光再次一凜,然后右手一翻,又是一張明黃色的符紙被拿了出來。
軒轅天心目光一瞥,當瞧見符紙上所畫的符紋后,微微一笑。
天雷陣不行,就換成了烈火符了嗎?
果然!
崇鈺快速將符紙扔出,雙手再次結印,這次卻吸取了上一次教育,這一次的崇鈺不管是結印還是語速都一致的的快,且同步。
軒轅天心瞇眼。
“天道無極——火神祝融借法,烈火燎原!”
‘嗡——!’
明黃色符紙在半空爆發(fā)出金光,只見大片的烈火自符紙中爆發(fā)。
而帝都學院備戰(zhàn)席中,烈重淵等人也是唰地一下站了起來。
先前他們并沒有看清什么,但如今瞧得崇鈺再度出手后,烈重淵等人的臉上便帶著古怪之色。
這種術法,跟隊長的是出自同宗啊!怎么會這樣?
烈重淵等人紛紛將疑惑古怪的目光看向隨云和皇明月,可惜隨云跟皇明月二人卻根本沒想過要跟他們解釋什么,連眼角余光都沒有瞥他們一眼。
可是下一刻,蘭澤學院備戰(zhàn)席中,剛剛才坐下的青長老,連同戲時、崇凜、還有出野卻再次火急火燎地跳了起來。
只見比賽臺上,面對撲面而來的烈火,軒轅天心也是右手一翻,一張明黃色的符紙被她握在了手中。
角落里,莫元九的瞳孔一縮,她果然還會術法!
比起莫元九,崇鈺卻是將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軒轅天心沖著對面的崇鈺勾唇一笑,然后手中的符紙扔出,“天道無極——”
崇鈺神色大變,并不可置信地看向軒轅天心。
下方備戰(zhàn)席中,青長老幾人更是齊齊往前沖了一步,目光死死盯在了軒轅天心結印的雙手之上。
金光自軒轅天心的腳下溢出,“乾坤借法,不動明王金剛陣,啟!”
‘轟——!’
烈火全部被擋在了結界之外,但隔著淡金色的結界,崇鈺卻伸手指著軒轅天心,道:“你…你……”
軒轅天心看了他一眼,抬眸看著半空中爆發(fā)火光的符紙,卻隔著結界朝它虛空一指,眸中金光一閃,“破——!”
‘唰——!’
烈火瞬間消失,而半空那張烈火符卻噌地一下燒了起來。
崇鈺打了一個哆嗦,看著軒轅天心的目光就如同見鬼了般。
軒轅天心揮手撤開結界,然后極快地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莫元九,再次手掌一翻,符紙彈了出去。
“天道無極——乾坤列陣,大輪金剛印,空間封鎖!”
‘嗡嗡嗡嗡嗡——!’
金光突然暴漲,然后在幾個呼吸間就將軒轅天心跟崇鈺二人給籠罩其中。
青長老倒抽一口涼氣,看著比賽臺上金光閃爍,喃喃道;“空間封鎖!”
“他們?nèi)四兀俊碧m澤學院的人卻是大驚失色,比賽臺上出了耀眼金光外,根本就看不見軒轅天心和崇鈺二人了。
戲時一臉震驚地收回目光,看向一旁大驚失色的蘭澤學院眾人道:“別緊張,他們只是被封鎖在了空間內(nèi),空間封鎖不撤開,我們是看不見他們的。”話落,又側頭看向青長老,一臉欲言又止地道:“青長老,那個妖王妃她怎么會……”
青長老收斂了眼中的神色,突然垂眸一笑,“出現(xiàn)了嗎?”
戲時神色一震,而一旁的崇凜和出野都是倒抽一口涼氣,隨即眼中有著什么一閃而過。
比起備戰(zhàn)席中的青長老等人,最高看臺上的元燼二人卻是神色有些深沉了。
百里蒼何看向太上長老,“妖王妃居然還是天術師。”
太上長老垂眸,淡淡道:“每個人都有底牌,不是嗎?”
“但她的術法,卻跟無極宗很像。”百里蒼何又道。
太上長老聞言側頭看著他,挑眉:“副殿主想要說什么?莫非你覺得那丫頭跟無極宗也有關系?”
百里蒼何眸光一閃,突然笑道:“無極宗的來歷向來神秘,這么多年來,就算是我們無相殿也沒有查出他們的底細。而妖王妃的出身同樣神秘,若說她跟無極宗有關系,也并不是沒有可能。”
太上長老卻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撇開了目光,“隨你怎么猜想,不管她是誰,跟無極宗是否有關系,我只要知道她是我帝都學院的學生這一點就夠了。”
一旁天老的眼中雖然也是有著疑惑和驚訝,卻在聞言后點頭附和道:“對,不管那丫頭是誰,我們皇室也只要知道她是妖王府未來的女主人,是妖王妃就夠了。”
百里蒼何皺眉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又沉默地將目光看向了比賽臺上。
與此同時,被封鎖在單獨空間內(nèi)的崇鈺卻是一臉狐疑地看著軒轅天心,問道:“你究竟是誰?”
軒轅天心笑望著他,道:“你不是知道嗎?比賽前我也說過的,帝都學院元天心。”
“不可能!”崇鈺沉聲道:“你的術法是誰教你的?你也是特殊血脈?”
軒轅天心聞言挑眉,無極宗的人果然是天生陽脈者。
崇鈺卻再次道:“據(jù)說你出自大澤城軒轅家,但是玉家早就沒人了…莫非…你真是樓家的人?因為是特殊血脈,所以才會這些術法?”話落,又皺眉,“樓家向來神秘,且跟軒轅家是姻親關系,或許當年的確留下過什么,但就算是二代神女曾經(jīng)留下過術數(shù),自學也不可能啊……”
見崇鈺越說越離譜,軒轅天心搖頭一笑,道:“為何你會覺得我是樓家的人?”
崇鈺瞪向軒轅天心,道:“是我們宗主猜測的。”
“你們宗主?”軒轅天心摸了摸下巴,笑道:“其實我對你們宗主還挺好奇的,正好我也有問題想要問問你們,你們的術法是誰教的?”
“你問這個干什么?”崇鈺目光警惕地看著她。
軒轅天心笑了笑,倒不在意崇鈺警惕的目光,道:“即便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一二。”
崇鈺聞言瞇眼,軒轅天心看著他繼續(xù)道:“是第一代神女吧?你們無極宗可是三千多年前,第一代神女來到西大陸時收下的弟子創(chuàng)建的?”
崇鈺眸光一變,軒轅天心笑了:“看來我說對了。”歪頭看著崇鈺,道:“軒轅家的術法,都是傳承于血脈之力,但因為你們是天生陽脈,所以也可以學習。聽說你們無極宗的收徒條件很是嚴苛,全宗上下包括宗主長老在內(nèi),皆是不出雙手之數(shù)。天生陽脈是變異血脈,千萬人當中都找不出一個,所以你們無極宗的人數(shù)才會如此少。但即便天生陽脈者再稀少,你們無極宗還是找到了弟子傳承了下去,看來這些年,你們無極宗也挺辛苦的。”
隨著軒轅天心每說一句,崇鈺的臉色就變了一分,直到軒轅天心將話說完,崇鈺眼中的警惕之色就更濃郁了,“你到底是誰?可是樓家人?”
“不是。”軒轅天心搖頭,笑道:“我不是樓家人。”
崇鈺一愣,不是?真不是?
軒轅天心沖他挑眉,再次笑道:“說再多,都沒有你親自來確認更穩(wěn)妥。”說著,朝崇鈺勾勾手,道;“繼續(xù)出手,讓我看看無極宗還教了你些什么。”
崇鈺皺眉,她這語氣倒不像是要跟自己打架啊,反倒是想要指點自己……
軒轅天心見崇鈺沒反應,微微搖頭,道:“既然你不動手,那我可動手了。”話落,整個人唰地一下掠了出去,且腳下踏著極為古怪的步伐,在眨眼間便靠近了崇鈺。
“罡步!”崇鈺瞪大了眼睛,盯著軒轅天心腳下的古怪步伐。
軒轅天心抬眸沖他一笑,道;“看來你也會。”說著一手猛地探出,朝崇鈺抓了過去。
崇鈺神色微變,腳下立刻一閃,同樣是踏出那種古怪的步伐,瞬間閃了出去。
“瞬步?”軒轅天心側頭看過去,笑道:“不過慢了。”話落,腳下一踩,同樣的步伐追了過去。
崇鈺看著追來的軒轅天心,心中卻越來越驚。
軒轅天心人未追到,崇鈺立刻反應過來出手,“天道無極——風神借法,九龍縛鬼……”
話沒說完,軒轅天心卻瞬間閃避開,崇鈺失去了鎖定目標,口中的口訣卡在了嗓子眼兒里。
“我說過,你出招太慢。”軒轅天心突然出現(xiàn)在了崇鈺的身后,卻將后者給嚇了一跳。
瞅著跟受驚的兔子般跳開的崇鈺,軒轅天心笑吟吟地道;“定身咒要快,否則你一旦慢了,被鎖定住的人跟可能會閃出你鎖定的范圍。”
崇鈺嘴角一抽,忍不住道:“那是因為你熟悉,所以才能避開。”
軒轅天心挑眉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是這么一回事兒,因為自己極為熟悉,所以才能提前預防。“好吧,算你說對了,但你的確出手慢了些。”
崇鈺這下不僅是嘴角抽搐了,連眼角都跟著抽了抽,若不是他腦子里對軒轅天心的身份還有些懵逼,只怕當下就會吼回去。
“你不相信?”看著崇鈺不斷抽搐地嘴角和眼角,軒轅天心笑吟吟地道:“這樣,咱們來場斗法,同時出手,且用一種術法,如何?”
崇鈺聞言神色又是一愣,軒轅天心卻右手一翻,拿出了一張符紙,沖著崇鈺晃了晃,道:“這是天雷陣,來吧。”
崇鈺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符紙,看符紋的確是天雷陣,然后有些遲疑地拿出一張?zhí)炖追?br>
軒轅天心笑問道:“開始?”
崇鈺深深吸一口氣,點頭:“開始。”
兩張符紙同時被扔了出去。
“天道無極——雷神借法,五雷轟頂!”軒轅天心雙手結印,她的手印都已經(jīng)凝結完,但對面的崇鈺卻只結的一半。
‘轟隆隆隆——!’
五道天雷當頭劈下,軒轅天心雙手持印,提醒道:“不結界擋住啊。”
崇鈺連忙撤手,一邊暴退,一邊布結界。
當五道天雷盡數(shù)劈在結界之上后,軒轅天心方才笑吟吟地看著他道:“如何?我沒有說錯吧?”
崇鈺俊臉一黑,不服氣地道:“你別得意!”
軒轅天心笑著挑眉,問道:“繼續(xù)?”
這模樣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欺負人,就連意識海中大圣都看不過眼了,提醒道:“丫頭,別欺負過了頭。你們可還在比賽當中,外面的那些人還等著的呢。”
“我哪有在欺負人。”軒轅天心的心情頗為不錯,在心中笑道:“難得遇上了第一代神女先祖的傳承者呢,我這是在指點啊。”
大圣聞言嗤了一聲,壓根就不相信她這話。
而被指點的崇鈺卻是有些掛不住面了,右手卻是一探,一根暗金色伏魔棒瞬間出手。
軒轅天心看著他手中的伏魔棒,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似點評道;“做的不錯,軒轅家的伏魔棒標準長度是1。25米,重5。54公斤。”目光往伏魔棒上一掃,又道:“不過,這上面鐫刻的符紋卻少了一些。”
崇鈺眼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她…她怎么如此熟悉?!
軒轅天心摸了摸下巴,目光定在伏魔棒之上,道:“應該是時間太長了,所以你們傳承之中丟了一些東西。”
“你…”崇鈺盯著軒轅天心的目光更加驚悚了,結結巴巴地道:“你…你究竟是誰?”
哪知軒轅天心卻抬頭沖他一笑,道;“妖王妃啊。”
崇鈺:“……”吐血的心都有了。
然而下一刻,崇鈺的一雙眼睛便瞪成了兩個銅鈴。
‘唰——!’
軒轅天心右手輕輕一晃,一根古金色的伏魔棒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中,比起崇鈺手中的那一根,卻更顯神秘,且在伏魔棒的手柄頂端,還雕刻著極為復雜漂亮的龍紋。
崇鈺的目光定在那龍紋之上,然后突然打了一個哆嗦,目光呆滯地看著軒轅天心,結巴地道:“你…你是……”是什么?最后幾個字似乎太過震驚而沒能說出口。
軒轅天心一手握著伏魔棒,沖崇鈺一笑,道:“天道無極——萬法歸元,乾坤列陣,陰陽逆轉,降魔伏妖劍陣,誅邪!”
‘轟——!’
大量金光爆發(fā),化作密密麻麻的金色劍光,朝著崇鈺齊齊飛射了過去。
崇鈺被金光給晃了一下眼,然后立刻回神,當下臉色大變,不敢有任何遲疑,手中伏魔棒橫掃而出,喝道:“天道無極——萬法歸元,乾坤列陣,陰陽逆轉,降魔伏妖劍陣,誅邪!”
‘轟——!’
又是大片金光暴漲,同樣化作密密麻麻的金色劍光飛射而出。
軒轅天心瞇眼看著半空中的撞在一起的劍光,單手在頭頂之上一抹,“天道讖言——斷空!”
‘嗡——!’
一道淡金色的屏障瞬間出現(xiàn),將上方的天空隔絕。
同樣布出結界護住自己的崇鈺卻是差點把眼珠子瞪了出來,那根本就不是術法!
“你……”
軒轅天心卻沖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笑道:“秘密。”
崇鈺瞬間閉上了嘴,只不過看著軒轅天心的目光卻越發(fā)古怪和驚奇。
砰砰砰的悶響聲不斷響起,令得封鎖的空間不斷顫動。
軒轅天心抬眼看了看四周,卻收起了手中的伏魔棒,然后沖崇鈺一笑,道:“我們該出去了。”該知道的事情,已經(jīng)知道得差不多了,所以也沒有必要在封鎖空間了。
崇鈺見軒轅天心收起了伏魔棒,立刻眸光一動,也是瞬間將伏魔棒收起。
軒轅天心瞥了一眼他的動作,給了他一個‘你很上道’的眼神,弄得崇鈺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
“待會兒出去后,你什么都不許說。”軒轅天心笑吟吟地看著他道,然后也不等他回答,揮手撤開了空間封鎖。
當空間封鎖一撤開,二人的身影立刻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中。
數(shù)百萬觀眾都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比賽臺上再次出現(xiàn)的二人,都在想著這場比賽到底誰輸誰贏?
莫元九看著再度出現(xiàn)的二人,眼中劃過一抹幽光,見二人各自站一邊,但看上去二人似乎都沒有什么事兒,只能出聲問道:“兩位參賽者,比賽可是還有繼續(xù)?”
軒轅天心笑吟吟地看向崇鈺,而后者卻是立馬搖頭,“我輸了。”
‘嘩——!’
全場嘩然。
輸了?
怎么輸?shù)陌。克麄儔焊蜎]有看到啊。
莫元九聞言皺眉,別說觀眾沒有看到,連他也沒有看到,但崇鈺自己已經(jīng)親口承認,所以莫元九在沉默一瞬之后,揮手撤開了結界。
“帝都學院跟蘭澤學院的第二場個人賽,帝都學院獲勝。”
等莫元九一宣布完,崇鈺目光奇特地看了軒轅天心一眼,然后轉身便掠下了比賽臺。
軒轅天心笑吟吟地站在比賽臺上,目光一直追著崇鈺回了備戰(zhàn)席。
意識海中,大圣似察覺到了軒轅天心的愉悅心情般,忍不住笑哼道:“丫頭,你似乎心情很好。”
軒轅天心聞言也不否認,“是很好。”
大圣聞言笑吟吟地問道:“你究竟是因為剛剛欺負完了人而心情好呢?還是因為又找到了一些跟自家有關系的人而心情好?”
軒轅天心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道;“大圣,您是在明知故問。”
大圣哈哈一笑,道;“丫頭,如今的你,可還在這里感覺到了孤單?”
軒轅天心一愣,隨即又笑道:“不知不覺間在這個異世中多了親人、愛人、朋友、如今又多了傳承軒轅家術法的特殊傳人,我自然不會再覺得孤單了。”
“那就好。”大圣聞言點頭。
軒轅天心卻又繼續(xù)道:“況且,除了他們,我的身邊一直還有您和金翅在,我也不會覺得孤單了。”
大圣聞言笑了笑,淡淡道了一句那就好后就沉默了下去。
大圣的沉默讓軒轅天心覺得奇怪,“大圣。”
“嗯?”大圣應了一聲。
軒轅天心不知為何心中一緊,道:“大圣,這次大賽過后,只怕我們的處境很是危險,無相殿應該不會再忍下去了。”
“嗯。”大圣淡淡應道。
軒轅天心心頭一跳,“大圣,您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吧?”
大圣聞言笑了,“當然。”又道:“小丫頭在緊張什么呢?”
軒轅天心壓下心中的緊張,道:“沒什么,只是想確定一下。”
“你怕本大圣會丟了你跑了不成?”大圣嗤笑道。
軒轅天心聞言一笑,“是啊,以您的性子,您做的出來啊。”
大圣聞言瞇了瞇眼,笑道:“不會的,本大圣會陪你到靈山。”
軒轅天心噗地一笑,道:“好啊,當年的大圣是陪著圣僧一路西行前往靈山,如今大圣又陪著我一路去靈山,看來大圣跟靈山很有緣分呢。”
大圣嗤了一聲,軒轅天心繼續(xù)道:“不過當年大圣去到靈山是成佛,這一次跟著我去靈山,可沒有功德加身了,大圣您不覺得虧啊?”
大圣嗤笑道:“虧?虧什么虧?誰說本大圣陪你去靈山會沒有功德在身?等你成為梵境之主,本大圣還想要你做件事兒呢。”
“大圣想要什么?”軒轅天心好奇地道。
大圣往地上一趟,將雙手枕在腦后道:“重新改下本大圣的封號吧。”
“哦?”軒轅天心詫異,笑道:“您都是斗戰(zhàn)勝佛了,您還想要什么封號?”
“斗戰(zhàn)勝佛又如何?”大圣卻撇嘴,道:“佛講究的是四大皆空,放下屠刀。都四大皆空放下屠刀了,我還斗什么?戰(zhàn)什么?”
軒轅天心眨眼,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便問道:“那大圣您想要什么封號?”
“當然是齊天大圣!”大圣笑道:“本大圣還是喜歡這個封號。”
“您的這個封號也沒有被撤掉啊。”軒轅天心奇怪地道。
“你個小丫頭懂什么。”大圣翻了個白眼,道:“從本大圣靈山成佛后,蒼天柱上便沒有了齊天大圣這四個字,有的只是斗戰(zhàn)勝佛。”話落,又道:“但等你成為梵境之主后,你便可以給本大圣改掉。”
“蒼天柱?”軒轅天心疑惑地問道:“什么是蒼天柱?”
“蒼天柱啊,對現(xiàn)在你的來說還太遙遠了。”大圣嗤笑道;“等你哪日走到靈山,本大圣再告訴你也不遲,只要你到時候記得給本大圣換掉就成。”
“好啊。”軒轅天心點頭,笑道:“不過大圣要一路陪著我去靈山,您若中途跑路了,我可是不會幫您改的。”
“一言為定!”大圣笑道。
“嗯。”軒轅天心點頭,“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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