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婦人抱著自己又哭又笑,看上去的確有些瘋瘋癲癲的,但是軒轅天心又不好直接用力推開她,便只能任由她抱著自己。
見她一直在耳邊念叨著什么心兒,又是什么娘親終于找到你了之類的話,軒轅天心卻是心中一軟,她也不自覺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上大人。
“心兒,兩年了,這兩年你到底去了哪里?娘親找你找得好苦啊……”
聽著她一聲聲的呼喚,軒轅天心終于抬手抱住了她,然后一邊輕輕拍著她的后背,軟聲道:“我出去玩了啊,不過卻迷路了,現在才找到回家的路。娘…咱們回家去吧,你可還記得咱們家在哪里?”
聽到軒轅天心說要回家,這婦人頓時也不再哭了,抬頭有些茫然地看著她,皺眉道:“咱們家在哪里呢?我怎么想不起來了?”
一聽她的話,軒轅天心的嘴角便抽了抽。
得!
這位阿姨還真是找不到家門了,如今她可怎么將人給送回去啊?!
“心兒,咱們家在哪里呢?”估摸是真的想不起來了,這婦人可憐兮兮地看著軒轅天心,神色緊張小心的問道。
瞧得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軒轅天心在心中哀嘆地一聲,阿姨…你都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我又怎么會知道啊!
似乎是怕軒轅天心生氣,那婦人癟了癟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看著她,帶著哭腔道:“心兒,娘親腦子壞了,記不起咱們家在哪里了,你會不會嫌棄娘親,不要娘親啊?”
聞言,軒轅天心艱難地吸了一口氣,笑得比哭還難看地道:“不會,我怎么會不要你呢。既然記不起來了,那就不要去想了,等以后你想起來了,咱們再回家吧。”
“好,娘親一定會努力想起來的。”有了軒轅天心的這句話,這婦人立馬破涕為笑,然后伸手緊緊挽住軒轅天心的胳膊,似乎生怕自己‘女兒’又不見了般。
而軒轅天心也不在意她一聲臟兮兮的模樣,任由她將自己緊緊挽住,倒是一直被她抱在懷中的金翅大鵬卻是突然跳上了肩膀,傳音給她道:“你倒是心腸好,不過別忘了你自己都是自顧不暇,你確定要將這個女人帶在身邊?”
“那不然怎么辦?難道又將她一個人丟在這里不管嗎?”軒轅天心沒好氣地瞥了金翅大鵬一眼,同樣傳音給它道:“俗話不是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嗎?既然我救了她,自然要管到底,如今她腦子不清楚,不把她安全送回家,我于心難安。”
聞言,金翅大鵬抬頭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半響,提醒道:“你要管就管吧,但是不要忘了,如今你在這里身無分文,養活自己都難,別說再養一個娘了!”
軒轅天心聞言一噎,再養一個娘?她可不就是突然多了這么一個娘么!
側頭看了一眼挽住自己卻笑得很開心的婦人,軒轅天心眸光一閃,輕聲道:“那又如何,沒錢我可以賺,但是我卻不能不管她。”
聽得軒轅天心的這番低語,金翅大鵬卻是難得地目光中閃過一抹贊賞,不過在當它瞧見軒轅天心口中所說的怎么賺錢的方法之后,它整個人,啊…不對…是它整只鳥都不好了。
一家酒樓的某間廂房內,金翅大鵬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面前為那瘋瘋癲癲的婦人洗臉的軒轅天心,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這就是你說的賺錢養家?!”
軒轅天心將手中的毛巾用力一擰,然后側頭看向桌上金翅大鵬,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道:“對啊,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有什么問題?
當然有問題了!
金翅大鵬的目光有些抽搐,軒轅天心所謂的賺錢不過就是在街邊一站,然后一雙眼睛便一直在人群當中搜索。
起初它還沒明白這丫頭到底是什么意思,不過當它瞧見人群中有一個鬼鬼祟祟的男子將手悄悄摸向身邊一名路人的腰間錢袋之后,它就見軒轅天心動了。
但軒轅天心她動是動了,不過卻不是去阻止那偷錢袋的小偷,而是一路尾隨那小偷進了一條無人的巷子,然后這位驅魔龍族的傳人再次施展了她的言靈術,讓得那小偷乖乖地將剛偷到手的錢袋遞給了她。
然后的然后…這位驅魔龍族的傳人便拿著那錢袋來到這城中最好的酒樓,心安理得的要了一間上房,花起了那錢袋當中的錢來。
瞧得軒轅天心小臉上那理所當然的神色和一點都不為自己這行為感到羞恥的模樣,這位靈山上的第一神禽終于忍不住問道:“三觀呢?下限呢?臉呢?你當真不要了?”
哪知軒轅天心聞言卻是淡淡瞥了它一眼,一句話就將它給堵得啞口無言。
她說:“既然你這么有三觀、有下限、有臉、那待會店小二端上來的飯菜你就不要吃了,畢竟你是個要臉的鳥嘛!”
金翅大鵬:“……”
“三觀誠可貴,面子價更高,若為美食顧,兩者皆可拋!”軒轅天心將金翅大鵬給堵得說不出來話后,一陣搖頭晃腦,慢悠悠地道:“當然,你是金翅大鵬啊,三觀面子什么的自然比什么都看得重要,正好錢不是很多,你若不吃,也算替我節省了。”
不吃…不吃你妹啊!
如今它被鎖神圈給封印了真身,一頓不吃自然是沒什么,但是一天不吃也會餓得慌啊,它能不吃嗎!
所以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靈山第一神禽為了不餓肚子,還是向殘酷的現實低下了它高貴的鳥頭……
------題外話------
為了吃,小天心也是蠻拼的了…
這無恥得簡直太有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