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之中再次歸于寂靜,唯有菩提祖樹周身綻放的綠色光輝,將灰暗的秘境空間給照得猶如白晝。
秘境之外,皇明月一行人走出了禁地,一眼就瞧見了等在禁地邊緣的皇小寶和青衿二人。當瞧見他們都出來后,皇小寶丟了手中被摧殘得懨懨的白色優曇華,邁著小短腿就沖了過去,然而他一雙眼睛在人群里掃過之后,卻沒有發現他娘在當中,立刻雙手插著小肥腰擋在了他爹的跟前,即便是仰望的角度也不改小臉上的囂張之色。
“我娘親呢?”
沒了軒轅天心在一旁看著,皇小寶就立馬恢復了本性,那囂張的小模樣看得明月大爺真想一腳踹過去,然后將這個小兔崽子給踹到天邊去最好回不來。
陰測測地垂眸瞅著這囂張的小兔崽子,明月大爺不懷好意地哼了哼,皮笑肉不笑地道:“跑了!你娘不要你了。”
“胡說!”皇小寶的包子臉一沉,皺著眉就反駁道:“娘親就算是不要你,也不會不要我的。”
這話可正正戳在了明月大爺的心頭上,一想到先前軒轅天心那女人威脅自己的話,明月大爺頓時覺得無比的扎心。
一把將兒子給拎了起來,就跟拎了一只毫無反抗之力的小獸般,明月大爺笑得咬牙切齒,“臭小子,你還真說對了一半。你娘她不僅不要爺了,連同你一起也不要了。”說完,似乎還怕兒子不信,哼哼道:“那個女人跑去輪回轉世了,以后你沒娘了。”
原本還在掙扎的皇小寶聞言頓時一呆,輪回轉世什么的他還不太懂,可以后他就沒娘了這話他聽懂了。皇小寶呆滯地看著他爹半晌,最后將求助般的目光看向了后面的隨云等人,包子小臉皺成了一團,眼睛里也在瞬間起了一層水霧,可憐巴巴地問道:“舅舅,娘親呢?娘親真的不要小寶了嗎?以后小寶真的沒有娘親了嗎?”
隨云正要開口說你爹是騙你的,結果明月大爺卻是欺負兒子沒欺負夠,扭頭過去就看了隨云一眼,然后隨云張了張嘴就發現自己說不了話了。
隨云:“……”無奈地看著可憐巴巴的皇小寶,想要用眼神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傳遞出了錯誤的信息,只見皇小寶在愣愣地看了他半晌之后,忽然小嘴一癟,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一哭,可謂是驚天動地、撕心裂肺啊,把明月大爺給駭得手一抖,差點將兒子給順手就丟出去。
“娘啊——!”皇小寶哭得傷心又絕望,“我要娘親啊——!把我娘親還給我啊——!”
要說皇小寶這孩子從生下來后也不是沒有哭過,但真正哭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且絕對沒有哪次像這般哭得如此撕心裂肺的。別說他這一哭將明月大爺給哭傻眼了,就連后面的其他人也是被他給哭得齊齊一愣。
皇小寶只顧閉著眼張著嘴哭,那眼淚就跟下雨似的,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滿臉都是了。
明月大爺拎著他不知所措了起來,就跟拎了一個燙手山芋似的,想要將他給丟出去吧,但是這小兔崽子也哭得忒可憐忒愁人了些,但若是不丟出去吧,這嗷嗷的哭聲簡直猶如魔音灌耳,震得他腦門一陣陣地抽著疼。
眼瞅著皇小寶這一哭就準備要哭到天荒地老去了,明月大爺慌了,一手將兒子拎到自己的眼前,一邊辛苦忍耐那令人頭疼的哭嚎聲,嘴上還在道:“哎哎哎!小兔崽子!你哭什么哭?丟人不丟人啊?你還要臉嗎?”
“不要——!”皇小寶閉著眼睛繼續哭,“…娘都沒了,我要…要臉干嘛?!”
明月大爺嘴角一抽,總覺著這話怎么聽著有些耳熟,身后看熱鬧的緋辭幸災樂禍地傳音:“欺負兒子是吧?把兒子給弄哭了是吧?還記得他娘先前說了什么嗎?你要是趁著那丫頭不在時把兒子給怎么了,那丫頭可是會讓你頭上染上草原綠的。”
草原綠……
草原……
綠……
這三個字猶如三座大山,轟轟轟地對著明月大爺當頭砸了下來,砸得他頭暈眼花、心跳加快、心律不齊、心驚膽戰。
“不是。”生怕軒轅天心回來給他頭上染草原綠的明月大爺總算是后悔欺負兒子了,手忙腳亂的改拎為單手抱,強忍著內心的不適,換上了慈父般的微笑,哄兒子道:“爺逗你玩呢,你這小兔崽子怎么當真了呢?你娘沒有不要你,你娘就算是不要爺也不會不要你的。爺真是逗你玩的,不信你問問他們。”說著,連忙側身讓皇小寶能夠看見身后的其他人,“你問,問他們是不是爺在逗你玩。”
隨云的禁言被解開了,然而隨云卻不開口了。
子亦似笑非笑地看著哄兒子的明月大爺,然后默默地轉開了視線看向了遠處的風景。
緋辭等人更是呵呵一笑,然后兩個做堆,三個抱團,壓根就不想幫作死的某位爺哄兒子,魅姬見皇小寶哭得傷心倒是心疼的想要幫忙,可惜卻被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緋辭給攔住了。
明月大爺傻眼,看著身后的這群不講義氣的家伙,氣得青面獠牙,“不是,你們都聾了?來個人說句話啊。”
“呵呵。”緋辭背對他,連頭都沒有回,笑呵呵地就道:“抱歉啊,我正傷心著要被你弄去化作龍脈頂靈山的事兒呢,聽不見別的什么。”
明月大爺:“……”目光錯愕地看向青緹。
青緹雖然沒有背對著他,但也是只是拿著一邊臉側對著他的,當察覺到這位爺的目光后,也不看過去,微微笑道:“帝君見諒,我正傷心著阿緋往后要去頂靈山,實在沒心情做別的事兒。”
明月大爺聞言后臉的綠了,惡狠狠地瞪了緋辭和青緹二人一眼,然后將目光看向了狐若。
狐若正好是面對著他的,不過狐若卻快步上前,眼睜睜地跟明月大爺擦肩而過,直奔已經看呆了的青衿,溫和又清涼的嗓音也跟著響起,“青青,餓了沒?我帶你去吃飯。”
明月大爺氣得差點吐血,吃吃吃!吃個屁!你閨女哪里像餓了的?!
皇小寶還在哭,不過聲音比起方才要小了一點兒,此時正瞇著眼睛近距離觀察他爹的臉色。別看這孩子年紀小,但心思卻猴兒精,若說先前哭的時候那是真的在哭,可眼下他就是故意在折騰他爹了。
隨云舅舅和子亦舅舅都神色如常,說他娘親跑了不要他了,他又不是個傻孩子,現在他可一點兒都不相信了。
皇小寶陰測測地想,害小爺傷心的哭了一回,怎么也得將這個場子給找回來!現在想要讓小爺閉嘴不哭了,門都沒有,連條縫兒都不給。
嗷嗷嗷的哭聲斷斷續續,嗷得明月大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邊手忙腳亂的哄兒子,一邊在心里罵娘,自己怎么就嘴欠要逗這小兔崽子的?早知道爺就不逗了嘛。
正在這雞飛狗跳頭暈眼花的檔口,遠處一道流光卻快速朝著他們掠了過來。
“城主。”
流光掠至近前,流蘇的身形現了出來,面色冷凝地對著看熱鬧中的玉天照抬手一抱拳,冷而急地道:“城主,觀瞭臺的人來報,在我城百里之外發現了羅剎、健達婆二城的軍隊。”
四周鬧哄哄的聲音忽然一靜,玉天照也是立刻走了出來,神色凝重地看著流蘇問道:“羅剎和健達婆二城的軍隊?有多少人?”
“據目測,至少二十萬人。”流蘇沉聲道。
二十萬的軍隊忽然來到了善見城百里之外的地方……
玉天照一臉的若有所思,回頭看向同樣面色沉思的皇明月等人,問道:“這兩城是準備要做什么?倘若是要對付我善見城的話,區區二十萬人可是不怎么夠看的啊。”
“兩城的城主可是來了?”金翅大鵬看向流蘇問道。
流蘇聞言臉上出現了一絲遲疑,道:“據觀瞭臺的人說,沒有看見兩城的城主,但是…我又親自去觀瞭臺看了一下,發現在大軍的后方似乎還有著別的什么人,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兩城的城主親臨。”
金翅大鵬聞言后沒再說什么,只是將目光看向了玉天照,而后者卻是在想了想后,又轉頭看向了皇明月,問道:“帝君,您覺得這兩城的人是想要做什么?”
皇小寶此時也老實的沒有再哭嚎了,安安靜靜地坐在他父君的臂彎中,而明月大爺在瞧見玉天照問來之后,一雙細長妖嬈的鳳眸微微一瞇,薄唇勾起一抹淺淺的幅度,似笑非笑地道:“爺怎么會知道那些狗東西的想法,想要知道他們想要做什么,與其在這里猜來猜去,還不如直接去問問他們呢。”說著,挑眉看向流蘇,問道:“那些家伙是剛到百里之外呢?還是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卻沒有立刻過來?”
“在諸位剛剛進入禁地后不久觀瞭臺的人就已經發現他們了。”流蘇回答道:“不過他們卻只是停在了百里之外的仙樂湖旁邊扎營,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仙樂湖嗎?”玉天照挑了挑眉,笑道:“看來他們是等著我親自過去呢。”說著,對流蘇擺擺手,又道:“小流蘇你去司戰屬點齊二十萬釋天軍,咱們一起去仙樂湖附近看看吧。”
流蘇聞言立刻領命,然后轉身再度化作一抹流光朝著司戰屬的方向而去。
直到流蘇走后,玉天照這才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了半晌,然后對著皇明月等人一笑,道:“帝君,不如大家一起去瞅瞅,看看這羅剎和健達婆兩城是個什么意思如何?”
皇明月聞言瞥了他一眼,一手抱著兒子,一邊抬步就走,“看看可以,不過要動手卻不行,爺幾個剛來大梵天還是低調一些,不能剛剛上來就因為這么一點兒就惹來了天詔之力的懲罰,那可就有些不劃算了。”
玉天照幾步跟了上去,笑呵呵地道:“只是羅剎和健達婆兩城,還用不著帝君你們出手的。”
身后其他人也紛紛跟了上去,但金翅大鵬卻在分岔口時又站住了,皺眉看著要出殊勝殿的眾人,道:“你們去了我就不去了,我留在殊勝殿看著。”
皇明月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擔心秘境中的軒轅天心,當先也沒說什么,只是道:“你若想留下就留下唄,順便幫爺看著一點兒禁地那里,別真讓一些小貓小狗跑過去了。”
“那哪能呢。”玉天照笑呵呵地接了話,道:“就算真有小貓小狗摸去了禁地,可他們也進不去秘境啊。”說著,得意地揚了揚自己的手,笑道:“他們可沒有我的血,打不過秘境的入口的。”
瞧得玉天照那得意的模樣,皇明月輕輕哼了一聲,他就是知道那秘境入口須得玉天照的血才能夠打開,否則又哪里會真的放心離開禁地一步。
玉天照笑得見牙不見眼,當沒聽見這位爺的哼哼,笑呵呵地就道:“那帝君,咱走著?咱們出城去,小流蘇點齊了人就會跟上來的。”
皇明月跟個二大爺似的點點頭,抱著兒子就雄赳赳氣昂昂的打了頭陣。
金翅大鵬目送著他們一行人離開,然后返身回了殊勝殿的主殿。
然而,就在玉天照一行人剛剛出了城門之后,寂靜無人的禁地中卻忽然悄無聲息的出現了兩道身影。
“你費了這么大的功夫,更是讓羅剎和健達婆兩城各點十萬大軍跑來了善見城,還將妖神帝君他們給引出了城去,就是為了來這么個地方?”
梵音看著眼前的墓群,白色的墓碑重重疊疊,他實在看不出來這個地方究竟有什么值得身邊的人這么花這么大的力氣專程跑來的。
一襲青衫的蘭因站在一塊空白的墓碑前,聞言側頭看向了過去,清俊無雙的臉龐上噙了一抹似笑非笑,道:“當初在妖皇城,你將菩提印偷偷給了小五,難道你就一直不知道菩提印到底該用在什么地方嗎?”
梵音原本淡然的神色微微一變,皺眉看著眼前的人,“你知道?”
“知道什么?”蘭因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問道:“是知道菩提印的用處?還是知道你偷偷給小五的拜師禮便是菩提印?”
梵音漠然地看著他不語,蘭因笑了笑,道:“當時在妖皇城我并不知道你給小五的是菩提印,不過是后來才明白過來的,至于為何我一定要偷偷摸摸來這里,是因為我在這里感應到了菩提祖樹的氣息。”他似乎對梵音并不隱瞞什么,笑著繼續道:“你一定在疑惑我為何能夠感應到菩提祖樹的氣息吧?當年我被困在菩提牢界之中那么多年,在從菩提牢界出來后又一直在追尋菩提祖樹的蹤跡,我又豈會沒提前做點什么準備?菩提祖樹那個老家伙倒這些年倒是藏得很好,我知道是天道幫了它,將它安置在了一處我找不到的特殊空間里。可是我也知道,這個特殊空間總有一日會被人給開啟的,一旦空間被開啟的一瞬間,我便能夠立刻感應到菩提祖樹的準確位置,這便是我為何要來這里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梵音瞇眼看向四周,最后將目光定在了那塊空白的墓碑上,沉聲問道:“菩提祖樹所在的那個特殊空間在這里?”
“你沒有想到吧?”蘭因似笑非笑地道:“其實我也沒有想到,天道居然將這個特殊空間交給了帝釋天的人看管。”話落,見梵音隱藏在袖袍中的手似乎動了動,蘭因又提醒般地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情,雖說將那位妖神帝君給引出了城,但我其實也不懼他又突然跑回來的,這里可是大梵天,你想過他跟我動手之后的結果會是什么嗎?”
梵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蘭因繼續似笑非笑地道:“你也別想著去提醒還在殊勝殿的迦樓羅,就算他來了,他也不是我的對手,我也并不太想做出兄弟相殘的事情。”
“你想多了。”梵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淡淡道:“我并沒有想做什么。”
“這樣最好。”蘭因也不知道信沒信他這話,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就目光專注地看向了眼前的空白石碑,淡笑道:“不得不說,開啟那個空間的辦法倒是挺不錯的,可惜…卻攔不住我。”話落,抬手一揮,打出一道銀色的光芒,嗡地一聲響,光芒立刻沒入了墓碑中,然而就在下一刻,只見墓碑開啟輕輕抖動,隨后只見玉天照口口聲聲說的沒他的血就無法開啟的入口緩緩出現了。
蘭因含笑看著眼前緩緩出現的空間漩渦,心情頗好地對梵音道:“據說這個入口須得善見城城主的血才能夠開啟,如今倘若讓那位善見城城主瞧見了,這是不是就叫做大型的打臉現場啊?”
梵音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么,但心中卻也承認了這句大型打臉現場的話。
‘嗡——!’
二道身影快速掠入了空間漩渦里,細微的嗡鳴過后,寂靜無人的禁地再次歸于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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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大人不高興》
作者:慕君非白
簡介:
作為一代大魔頭的顏淵,被整個修真界聯手封印了。
萬年以后,顏淵終于脫困,囂張的跳了出來:“本尊要報仇雪恨!”
然后發現自己身上仍舊帶著封印,封印不破,靈氣便無法入體,只能做個可憐巴巴的戰五渣。
顏淵不得不四處拉仇恨,企圖讓人打破她身上的破封印,偏偏某個人腦殼有包:“你要傷害圓圓,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圓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除非我死!”
顏淵:……
滾開!讓他打我啊辣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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