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遙作冷笑狀,''你就囂張吧,小心秦大少嫌棄你亂花錢,跟你分手!''
''他天天催我去領證,生怕我反悔,哪兒舍得跟我分手?''崔藝芯三兩口吃完早餐,''這事就這么定了。有車接送你,我才放心。''
蘇遙攔都攔不住她,只好在背后喊,''反正我沒欠秦俊延的人情,這是你欠的!''
小姨子要買車,秦俊延掏錢掏得飛快,崔藝芯看著支票上的一百萬,滿意地在秦俊延臉上親了一下,又把支票推回給秦俊延,''金額改一下,三十萬就行了。''
''三十萬的車怎么開?''秦俊延一本正經的,''我可不想讓小姨子覺得我摳門。''
''行了行了,就你戲多……''崔藝芯笑著捏捏他的臉,''太貴的車遙遙坐著會不安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小丫頭很清高的。''
秦俊延從諫如流地改了支票,''我讓助理去給她挑車吧,我今天實在沒時間。''
''嗯,好啊,反正我也不懂車。這事就交給你的助理吧。''
開往4s店的路上,秦俊延的助理小吳和前面的車追尾了。
還好情況不嚴重,前面的車子只是輕微的刮擦。
等對方車主下了車,小吳的臉頓時變成了苦瓜。
追誰的尾不好,追了中盛掌門人季祁南的車,更要命的是,車上還坐著兩位老人家。
季祁南盯著小吳看了一會兒,認出來了,''你是秦俊延的助理吧?''
''季先生,對不起,我這也是著急辦事。''小吳說著,突然想起來了,秦大少的小姨子,和季家的二少爺,好像有點曖昧?
于是趕緊解釋,''秦總讓我幫他小姨子買車,說今天必須把這事辦妥,我一時著急,就開得快了點……''
''秦總的小姨子?''汪華蘭也下車了,聽見小吳的話,嘀咕道,''那不就是蘇遙嗎?''
汪華蘭和季振宏對視一眼,都明白了,想必是蘇遙懷孕了出行不方便,所以秦俊延買車送給她。
真是豈有此理,蘇遙肚子里懷的是季家的重孫,還需要花秦家的錢來買車?
老兩口馬上朝兒子使了個眼色,季祁南何等精明,馬上明白了父母的意思,轉頭對小吳道,''買車的事你別管了,我跟你們秦總打電話說。''
當下,季祁南掏出手機給秦俊延打電話,''秦總,給遙遙買車的事,我們季家來辦,就不勞煩你了。''
秦俊延聽見了,心里暗暗好笑,很爽快的回道,''行,那就有勞了。要是方便,麻煩再幫遙遙配個司機,畢竟孕婦開車比較危險。''
季家為蘇遙付出的越多,越會把這個兒媳婦當回事。
晚上,一輛嶄新的瑪莎拉蒂停在了崔藝芯家樓下,騷包的桃紅色,旁邊還站著季家的老司機。
''這?這不是王叔嗎?''蘇遙完全搞不懂了。秦俊延還挖了季家的司機過來?
崔藝芯笑瞇瞇的,''遙遙,這是季家送來的,喜歡不?''
''季家?''蘇遙更懵了。
崔藝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笑道,''現在覺得季家人也還不錯,說翻臉就翻臉,翻得徹底,說認錯就認錯,一點不玩虛的。''
蘇遙白她一眼,''我不要。''
司機王叔及時插話了,說的都是季家人事先教的,''蘇小姐,這車不是送給您的,是送給您肚子里的孩子的。老爺子和老太太說了,這孩子金貴,不能有任何閃失。''
說完,他又指指不遠處的停車場,''那邊還有個皮卡,裝了一些寶寶的衣服和玩具,我一會兒叫人搬過來。''
蘇遙:''……''
''別矯情了,收下吧,這點東西對季家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別這么小家子氣。''崔藝芯說得振振有詞,''再說了,你肚子里的,的確是人家的寶貝曾孫,長輩關心孫子,你不接受,那你也太狹隘了。''
蘇遙還想說什么,崔藝芯頭一甩,''你不收我收,你開我的車,我開這輛瑪莎拉蒂好了。這顏色太美了,我喜歡!''
蘇遙:''……''
她和季家的關系現在緩和了,她也想大家冰釋前嫌。將來孩子出生了,她不介意孩子跟季家人有一些接觸。
但是,她并不想和季家人走得太近。
聽說蘇遙收了車,汪華蘭和季祁南很高興。覺得自家孫子追回蘇遙還是很有希望的。
火速給季信燃打了個電話,把這事說了。
結果季信燃只淡淡''嗯''了一聲,就要掛電話。
汪華蘭頓時感到大事不妙,追問孫子,''信燃,你這是……不準備把蘇遙追回來了?''
等了很久,她才聽到電話另一端的回答,''她心里沒我。''
汪華蘭聽懂了,孫子想說的是,蘇遙心里沒他,他追起來也覺得沒意思,尷尬。
''怎么沒你?沒你她會跟你結婚?她倔得跟茅坑里的石頭似的!''汪華蘭趕緊安慰孫子。
蘇遙殺傷力太大了,那天她那句話,對孫子的打擊太大了。
''那只是我死纏爛打換來的。她只是被動接受罷了。''季信燃的語氣還是很淡,''奶奶,我累了。''
孫子打了退堂鼓,這怎么行!
季家人馬上行動起來,召開家庭大會,商量對策。
''砸錢恐怕不行啊,蘇遙那丫頭,不貪財。''季正徳很心煩,女人多了去了,寶貝孫子怎么就看上這么難搞的女人呢!軟硬不吃,簡直沒轍!
''實在不行,想辦法制造點她的丑聞,拿丑聞要挾她?''季祁南又開始冒壞水。
''不行!她肚子里懷著我的曾孫,我希望她真心誠意和信燃過日子!你別再出餿主意了!''汪華蘭也反對。
她現在倒有點喜歡蘇遙的性子了,夠硬氣,跟外面那些妖艷狐貍精果然不一樣。
''季祁南你齷齪不齷齪?''一直懶懶坐在沙發邊沒說話的任嘉怡開口了,''你們想撮合信燃和蘇遙,只能打感情牌!''
''怎么打?信燃都被打擊得垂頭喪氣了。''汪華蘭瞪眼睛。
''信燃不行動,你們行動呀!''任嘉怡嗤笑一聲,''您不是要過80大壽了嗎?邀請蘇遙過來,就說要當著嘉賓的面立遺囑,給曾孫留家產。蘇遙是不貪財,可是,涉及到孩子的利益,那就不一樣了。當媽的,哪個不想為自己的孩子多爭取一點?''
''有道理!''汪華蘭和季振宏對視一眼,第一次覺得這個兒媳婦還是有點用的。
酒吧里,季信燃和高嶠正在喝酒。
''我們的創業大佬今天竟然不加班了?''高嶠倒杯酒,一雙桃花眼充滿了幸災樂禍,''是不是為蘇遙那丫頭?哈哈,我就說嘛,我高嶠追不到的女人,別的男人更不可能追到!''
季信燃喝得臉色蒼白,冷冷瞥高嶠一眼,''滾!''
''好吧好吧,別生氣了,你好歹還跟她有過一段,她還懷了你的孩子。''高嶠惆悵地仰脖喝了一口酒,''我跟她,小手都沒牽過。更失敗!''
''算了,不說這個了。''季信燃搖搖頭。
真的不想再說了。蘇遙那天親口說了,她對他的感情沒那么深。
一切都是他窮追猛打,自作多情。
他也有他的自尊心,女人都說得這么直白了,他沒辦法再厚著臉皮湊上去了。
''來來來,喝酒!''高嶠也喝多了,搖頭晃腦的,''這次從國外回來,我就不走了,我準備結婚了。''
''結婚?跟誰?''季信燃很詫異。
''不知道。''高嶠笑一笑,''也不關心。''
''你家里給你挑的?''
''嗯。反正大家閨秀就對了。''高嶠嘆口氣,''我只怕我新婚夜硬不起來。''
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他只能對蘇遙硬得起來。
季信燃不悅地在他頭上猛敲一記,''說話給老子注意點!''
高嶠嘿嘿一笑,''挺護著她的嘛。''
兩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酒入愁腸,夜色都變得黯淡了。
''你太傲慢了,又特么假清高,受點挫折就不行了。''高嶠開始教訓季信燃,''遙遙懷著你的孩子,你們之間天然就有紐帶,再努把力,讓她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的還是有希望的。''
''再說吧。''季信燃十分消沉。除了喝酒,不想說話。
從小到大,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不計其數。他完全沒想過,天底下還有女人是他得不到的。
沒過幾天,蘇遙接到了季家的邀請函。
汪華蘭的八十大壽辦得很隆重,從請帖就能看出來。
崔藝芯一聽季家的用意,立馬逼蘇遙去祝壽。
''給你肚子里的孩子分家產呢!天大的好事呀!''崔藝芯美滋滋的,''孩子不用給他們,還能得家產,多好的事啊!我看,壽宴上你索性把雙胞胎的事說出來,喜上加喜,搞不好季家會大出血!''
崔藝芯替妹妹盤算,''你是兩個寶寶的監護人,根本不用工作,靠房貸收租,都能過上頂級富婆的日子了!''
蘇遙白她一眼。
崔藝芯趕緊改口,''好了好了,我說錯了,我們遙遙是自立自強的女人,不會貪圖季家的錢,可是孩子不一樣啊,生下來要培養,要教育,這都得花錢對不對?現在季家這么有誠意,孩子生下來就贏在了起跑線上呀!遙遙,你要是不去,我一定拿繩子綁了你去!''
''誰說我不去?我會去的。''蘇遙語氣淡淡的,''我不去,我肚子里的孩子在別人眼里就是野種,是沒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