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延閉上眼睛抱緊她,貪婪地呼吸著她的體香。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注意到她了。
妖妖嬈嬈地假裝落水,膽大包天地追了他的尾……
她以為他是她的獵物,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坑挖得比她深。
崔藝芯還在掙扎,倔強得像頭驢。
''好了,''秦俊延安撫地吻了吻她的頭發(fā):''認識你之后,我也沒跟別的女人上過床。''
崔藝芯的矜持裝不下去了,她抬頭看著秦俊延,笑容明媚如春花,眼神閃閃發(fā)亮,嘴上卻故意道:''我才不信呢!那些女人是吃素的嗎?一個個那么豪放,那么火辣,會放過你這種鉆石王老五?''
''我坐懷不亂。''秦俊延笑道,伸手刮刮崔藝芯的臉。
''切!''崔藝芯不屑道:''你這種性饑渴人士,還能坐懷不亂?''
秦俊延每次跟她,就跟八百年沒吃過肉似的,做一次她的腰要酸好多天。
''被你把胃口養(yǎng)刁了。''秦俊延半真半假道:''別的女人,吃不下去了。''
''哼……''崔藝芯得意地哼一聲:''算你有點眼光,像我這樣迷人的女人,舉世罕見。''
秦俊延笑出了聲,伸手摸她的臉:''讓我摸摸這臉皮到底有多厚。''
''走開啦!粉都被你摸掉了!''崔藝芯拍他的手。兩人相視而笑。
笑完兩人又親了起來,一遍又一遍。
''去酒店吧?''秦俊延低聲問她,他已經(jīng)熬不住了。
秦俊延的話讓崔藝芯一下子清醒了。她和秦俊延……這是在干嘛?
說好不再有任何瓜葛的兩個人,怎么又抱在一起難分難舍了?
崔藝芯后退一步,離開秦俊延的懷抱。
她臉上的紅暈一點點褪了下來。
''怎么了?''秦俊延意識到了什么,摟著她的腰想抱住她。
''別這樣。''崔藝芯又想哭:''秦俊延,你以后別招惹我了行嗎?''
''又怎么了?''秦俊延一頭霧水,不是都和好了嗎,怎么又開始鬧脾氣了?
''沒怎么,只是我招惹不起你。招惹不起秦家。''崔藝芯鼻子很酸,她用力吸吸鼻子,繼續(xù)說下去:''你爸爸伸一根手指,就能把崔氏捏得粉身碎骨。''
秦俊延明白了,他眼中的欲望也開始退潮,眼神變得冰冷:''你這么怕他,那你就不怕我嗎?我伸出一根手指,也能把崔氏捏得粉身碎骨!''
''是!所以我也沒想招惹你。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好嗎?''崔藝芯抬起頭,懇切地看著秦俊延:''你不是愛我嗎,放我一條生路。行嗎?''
放她一條生路,也放他自己一條生路。
和她在一起,他會眾叛親離,他會萬劫不復(fù)。
''呵。''秦俊延發(fā)出一聲短促的笑聲:''崔藝芯,你這輩子,愛過哪個男人嗎?''
他看清了,她不愛他。她只愛她自己。愛她那對上不了臺面的父母。
崔藝芯張張嘴,還沒想好該怎么回答,秦俊延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出了包間。
……
早上,崔藝芯和蘇遙正在吃早餐,蘇遙的手機響了。
''遙遙,我到你家樓下了。你收拾好就下來吧。''季信燃的聲音清朗好聽。
蘇遙趕快咽下嘴里的雞蛋羹:''唔,你好快啊,我還在吃早餐呢,我馬上就好。你等我一下。''
''不急。你慢慢吃。是我來早了。沒想到今天路上這么順。''
''嗯嗯,好,一會兒見。''
蘇遙放下電話,就開始狼吞虎咽,幾口就把碗里的雞蛋羹吃完,用紙巾擦擦嘴,她對崔藝芯道:''姐,季信燃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等等!''崔藝芯叫住她:''沙拉還沒吃。吃完再走。''
''不吃了,他人已經(jīng)到樓下了。''
''讓他等會兒怎么了?''崔藝芯白她一眼:''你跟他約的8:30,現(xiàn)在才8點呢。著什么急?''
''你真是不近人情。''蘇遙很嚴肅地批評崔藝芯。
崔藝芯看她一眼,忍不住笑了:''看吧,你對他還沒死心,一試就試出來了。這要是高嶠,你會舍不得讓他等嗎?''
蘇遙臉有點紅,卻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不是舍不得,而是不想浪費他的時間。你不要把兩件事混為一談。''
''偽道學(xué),你就裝吧!''崔藝芯白她一眼:''你最好把自己的心看緊。別怪我沒提醒你,季家是什么樣的人家,你比我清楚。''
''放心吧。我沒想再跟季家扯上關(guān)系。''蘇遙跑過去換衣服。
崔藝芯見她并沒有特意打扮,隨隨便便換了身衣服,扎了個馬尾就出去了,心里稍稍放下心來。
如果季信燃背后沒有那群討厭的家人,她還是很愿意看到妹妹和季信燃和好的。
真是可惜了這樁姻緣。崔藝芯搖搖頭,忽然想起一件事,在蘇遙背后喊道:''遙遙,我今天回去看爸媽,晚上不回來住了。你自己一個人小心點啊。''
''知道了。''蘇遙淡淡道。
崔藝芯心里有些惆悵,父母和蘇遙之間的裂痕,這輩子恐怕是修補不好了。
蘇遙背著包下了樓,遠遠就看見季信燃的車停在樓下。大冬天的,他還開著窗戶,怕她看不到他么?
蘇遙心里嘀咕著,走了過去。
走到車邊,她愣住了。季信燃睡著了!
他靠在座椅背上,眼睛閉著,頭微微歪在一邊,呼吸聲深長均勻。
蘇遙眨眨眼睛,從她接電話到她下樓,最多也就十來分鐘吧,季信燃這么快就睡著了?
''季信燃,醒醒。''蘇遙輕輕喊了一聲,怕他開著窗睡覺感冒了。
季信燃沒醒,眼皮都沒動一下。他睡得很沉。
這家伙到底多久沒好好休息一下了?蘇遙看著他的睡顏,不知道心底涌動的情緒是心疼還是憐惜。
他瘦了,憔悴了。
昔日傲慢毒舌的豪門闊少,睡著的樣子竟然讓她覺得心酸。
蘇遙正呆呆看著季信燃,他突然驚醒過來,一睜開眼,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扭頭。
蘇遙和他瞬間四目相對。
''遙遙?''他恍然微笑,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蘇遙石化了。這,這是什么情況?他的動作那么自然那么熟稔,好像兩人沒離婚之前他每天對她做的那樣。
季信燃是不是還沒睡醒?忘了他和她早就分開了?
季信燃吻完,也一下子清醒過來。
他真是睡懵了。睜開眼看到蘇遙在他面前,就很自然地親了她一下。
親完之后,看到她眼里的震驚和惶恐,他才想起來,他們已經(jīng)分開了。
時光如逝水,可他心底的時間,卻停留在好幾個月前。
''啊,對不起,我睡暈頭了。''季信燃率先開口。道歉。
蘇遙舔舔嘴唇,笑得有點不知所措:''沒事,我,我……沒關(guān)系的。''
崔藝芯拖著蘇遙的箱子站在門口,把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沉了一沉。
''遙遙!''她揚聲喊道,打斷兩人的對視。
蘇遙和季信燃都朝崔藝芯看去。看到崔藝芯手里拖的箱子,蘇遙臉紅了:''哎,我現(xiàn)在真是腦殘了,連箱子都忘記拿了。''
箱子里是她昨天收拾出來的衣服,準(zhǔn)備今天帶去片場試鏡的。
早上走急了,竟然忘記帶了。
崔藝芯拖著箱子走了過來,季信燃趕快下車,把箱子放進后備箱。
''季總,有件事我可要跟你說清楚。''崔藝芯對季信燃,說不上多客氣:''導(dǎo)演那邊你要先打好招呼,別讓他把人往死里用。一天工作時間不能超過四個小時,大冬天的,拍外景別讓遙遙穿什么紗裙比基尼之類的。遙遙要是病了累了,我都要找你!''
崔藝芯態(tài)度一般,季信燃卻一點不介意,有人疼蘇遙,他開心還來不及:''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遙遙的。''
''那你記著你的話。''崔藝芯伸手朝季信燃點了點,轉(zhuǎn)身走了。
蘇遙上了車,見季信燃沒說話,以為崔藝芯的態(tài)度讓他不悅了,解釋道:''我姐脾氣是不怎么好,她擔(dān)心我,所以跟你說話語氣沖了點,沒有惡意的。''
季信燃笑:''其實你姐姐優(yōu)點挺多的。''
蘇遙很開心:''你也看出來了?來,說給我聽聽,她都有什么優(yōu)點?''
''她愛憎分明。對自己的親人掏心掏肺,好得沒話說。''
''就這么一點啊?''蘇遙表示不滿意。
''還有很多呢。''季信燃笑著看她一眼:''很多人都覺得她是超級大美女。''
''很多人?那你的意思是,你不這樣認為咯?''蘇遙開始挑他的刺。
''是啊。我不這么認為。''季信燃看著前面的路,唇角帶著笑意。
蘇遙不高興了:''哦,那你覺得誰才是超級大美女?''
杜念蕙嗎?
''你很想知道嗎?''
''嗯。''
季信燃突然笑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不告訴你。''
蘇遙:''……''
季信燃把蘇遙送到片場,把她介紹給導(dǎo)演和攝像。
導(dǎo)演姓吳,四十來歲的樣子,留著一頭半長不長的頭發(fā),戴著鴨舌帽,一雙小眼睛冒著精光。
''蘇遙是吧?幸會幸會。''他非常熱情地與蘇遙握手。
蘇遙心里本來還有些忐忑,擔(dān)心導(dǎo)演嫌棄她這個素人。見他這么友好,心里感到輕松多了。
跟幾個工作人員見過面,季信燃看看手表:''遙遙,今天主要是溝通劇本和試妝,我一會兒還有個會要開,你跟吳導(dǎo)交流一下,下午我來接你。''
''嗯,好,你去忙你的吧。''蘇遙跟季信燃招了招手,心里還是很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