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延的舌尖嘗到了血的味道,崔藝芯的血,他心里一個激靈,松開了嘴巴。
然而已經晚了,崔藝芯的脖子真的被他咬破了。一圈牙痕,清清楚楚,已經滲血了。
''嗚嗚嗚!好痛!秦俊延,你這個神經病!''崔藝芯嗚嗚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劈頭蓋臉地打秦俊延。
秦俊延狼狽地閃躲著,翻身下床,急匆匆地穿衣服,臉黑得像鍋底。
崔藝芯抓過床頭的手機照了照脖子,看到血痕,更生氣了,見秦俊延穿衣服,以為他要走,氣得把手機往他身上砸:''趕緊滾!以后再來找我你就是王八蛋!''
秦俊延一言不發,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穿好了。
看都沒看崔藝芯一眼,他一陣風似的走了。
聽見門砰的一聲關上,崔藝芯才反應過來,秦俊延真的走了。
把她咬傷了,他竟然就這么跑了!連句對不起都沒說!
崔藝芯氣得心口疼,也懶得管脖子會不會落疤,找了張紙巾胡亂一抹,就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和秦俊延翻滾了一夜,現在天都快亮了,她體力透支到了頂點,再不睡一會兒,她都懷疑自己要猝死了。
通宵營業的藥店里,秦俊延在買藥。
''外傷?什么樣的外傷?傷口深嗎?''店員很細心地問秦俊延。
''咬傷,傷口不太深,但是見血了。''
''咬傷?是貓還是狗還是其他動物?這個要打狂犬疫苗的!''店員趕緊道。
秦俊延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人咬的。有什么藥能消腫止痛,不留疤痕?''
店員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人咬的?是小朋友咬的嗎?傷口的位置在哪里?''
秦俊延忍受不了了,抬眼盯著店員。
他沒說一句話,店員卻打了個寒顫。這男人的眼神太嚇人了,殺氣好重。
店員不敢再問,挑了幾樣最貴最好的藥遞給秦俊延:''這個是消腫止痛的,這個是促進傷口愈合的,為了防止發炎,還給你開了盒消炎藥。回去之后先在傷口上涂抹消腫止痛的,2個小時候后,再涂這個促進傷口愈合的。消炎藥一天二次,一次一片。''
秦俊延點點頭,隨手扔下幾張百元大鈔,拿起藥轉頭就走。
店員在后面揚聲喊:''哎,客人,還沒找您零錢!''
秦俊延沒理她,幾步就走遠了。
女店員發了會兒呆,趕快拿著那幾張百元大鈔跑到驗鈔機前,這男人形跡可疑,言行詭異,這幾張大鈔不會是假的吧?
過了一遍驗鈔機,確認這幾張錢都是真的,女店員高興地嘴巴都合不攏了。
本來以為碰見了神經病,沒想到是個財神爺呀!
多給了300多!今天賺大了!
秦俊延拿著藥回到酒店時,崔藝芯睡得正香。
他用棉球蘸了消毒水給她消毒,微微的刺痛把崔藝芯驚醒了。
睜眼一看是秦俊延,她冷著臉翻了個身:''滾!別來煩我!''
翻身的動作拉扯到脖子上的傷口,她疼得''咝''了一聲。
秦俊延忍住氣,好聲好氣地跟她商量:''來,轉個身,我給你涂點藥。''
崔藝芯不理他。
秦俊延知道她犯困只想睡覺,解釋道:''你躺著睡你的就行,我幫你消一下毒,再涂點止痛消腫的藥膏,這樣傷口好得快。''
崔藝芯一向有起床氣,更何況她現在正困得要命,只想好好睡一覺。
偏偏秦俊延絮絮叨叨在耳邊說個不停!
''給!我!滾!''崔藝芯煩躁的睜開眼睛:''秦俊延,你是不是犯賤,我都說了讓你滾,你聽不懂是嗎?!''
秦俊延倏地站了起來,雙手握成拳頭,咔咔直響。他死死盯著崔藝芯的背影,眼睛都紅了。
空氣安靜得幾乎要凝固了。
崔藝芯的睡意終于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感受到了秦俊延落在她背上的眼神。憤怒而壓抑。
心里忽然有點歉疚,崔藝芯正要扭過身跟他說幾句軟話,卻聽見門''砰''的一聲重重關上了!
她急忙回頭,房間里空蕩蕩的,秦俊延已經走了!
被她氣走了。
''走就走!這輩子不見面最好!''崔藝芯喃喃罵道,眼神卻情不自禁落到了床邊的小柜子上。
柜子上放著幾樣藥膏,秦俊延帶回來的。
''啊!!!''崔藝芯滿心的痛苦委屈無處發泄,抓起枕頭狠狠砸在地板上。
……
酒店餐廳里,姜悅和杜念蕙正在共進晚餐。
''來,小悅,嘗嘗這酒。''杜念蕙幫姜悅把酒杯斟滿:''季爺爺送給我的,據說窖藏了40多年,市場上買都買不到。''
''是嗎?''姜悅看著杯中紅酒,琥珀般的色澤讓人陶醉。
她輕啜一口,微微皺皺眉:''是我不會品酒嗎?感覺這酒有點苦啊。''
''這就是它獨特的風味吧。''杜念蕙盯著她的杯子殷勤勸酒:''你多喝幾口試試,回味還是很甘甜的。''
''是不是哦?''姜悅在杜念蕙的勸說下,喝完了這杯紅酒。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著天。
''今晚我們別回去了吧,就在酒店開個房間算了。''杜念蕙也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完:''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咱們像以前讀書時一樣,徹夜長談一番怎么樣?''
''好啊,如果不出意外,我明年就會結婚,結婚后就沒什么時間和閨蜜相處了。徹夜長談,更是不可能了。''姜悅欣然同意。
杜念蕙和姜悅去前臺開房。
走在路上,姜悅覺得自己的腳步有些不穩了,踩在地毯上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身體也有些發熱,感覺怪怪的。
她沒多想,跟著杜念蕙一起朝酒店房間走去。
進了房間,杜念蕙喊渴,對姜悅道:''我們出去買點水果吃吧。我突然好想吃西瓜。''
''你去吧,我的頭有點暈。''姜悅擺擺手。
杜念蕙走了,姜悅坐在沙發上,越坐越覺得渾身燥熱,不僅燥熱,還很空虛。
姜悅不是純情少女,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反應意味著什么。
好奇怪,怎么會這樣?她昏昏沉沉的大腦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那個念頭卻怎么也抓不住。
她現在已經無暇去分析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她腦子里開始叫囂一件事,她的靈魂和軀體都在渴望一件事。
男人,一個活生生的男人,有血有肉有溫度,能填補她空虛的男人。
下藥,姜悅的腦子剛蹦出這個詞,房門被推開了。
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站在門口,臉孔英俊,眼神油膩。
''你是誰?''姜悅警惕地抓住靠枕擋在自己身前。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讓你很舒服。''男人走過來,欺身俯到她耳邊:''讓你不后悔這輩子當了女人。''
''你趕快走!我不認識你!''姜悅一邊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一邊勉強拉回最后一絲理智,趕男人走。
''很快就認識了。''男人對她的拒絕無動于衷,他伸手握住姜悅衣服兩側,用力一撕!
扣子一顆顆崩掉,落在地毯上,無聲無息。
姜悅仰起臉,紅唇微微翕動,愣愣地看著男人。
男人的動作十分熟練,帶著程式化的一氣呵成,從頭到腳把姜悅愛.撫了一遍。
姜悅身不由己,到最后,她化被動為主動,騎在男人身上癲狂地舞動起來。
桌角,針孔攝像機在工作。
男人調整角度,故意讓姜悅的整個身體都暴露在鏡頭中。
他在酒店當了這么多年的地下牛郎,今天這妞是他客人中最年輕漂亮的了。
不過,委托他做這單生意的女人更是尤物。不僅長得漂亮,打扮得新潮時尚,氣質還特別好。
能睡那個女人一夜,那才叫不枉此生啊。
男人想著,加快了速度。
酒店的另一個房間里,杜念蕙和程家桐正坐在沙發上。
程家桐笑著對杜念蕙道:''看吧,你最終還是選擇了我的建議。我就跟你說嘛,斬草要除根,姜悅作為知情者,早就該想辦法堵住她的嘴了。''
杜念蕙沒有說話,臉色很黯淡。
''你也不用傷心,這個女人存了你的錄音,目的不就是想在你疏于防范的時候,給你致命一擊么?你同情她干什么?同情他,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程家桐說的頭頭是道:''你這樣就對了,大家手里都有彼此的把柄,誰也沒辦法威脅誰了。''
杜念蕙淡淡一笑對他,不置可否。
其實,她也對得起姜悅了,給她找的鴨子年輕又帥氣,身體也很健康強壯。
如果不是他做了鴨子,倒追他的女人一定會很多。
杜念蕙覺得自己仁至義盡了。
……
天色大亮,姜悅的手指頭動了動,醒了。
小腹被什么東西壓著,她皺皺眉,睜開了眼睛。
''啊!''她尖叫一聲,猛地推開身旁的男人。男人很年輕,很帥,很陌生--并不是她的男朋友。
男人一下子驚醒過來,看見姜悅,他臉上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您好。早上好。''
姜悅驚恐地看著他:''你是誰?''
''我?''男人指指自己的鼻子,笑得很討好:''我是為您服務的kevin。昨晚,希望沒讓您失望。''
''男公關!''姜悅腦子里涌出一個詞,她甩甩頭,終于想起了昨晚的事。
和杜念蕙喝酒,杜念蕙出去買西瓜,留下她一個人。她的身體很熱,很渴,然后,這個男人出現在她面前。
姜悅臉色煞白,手指捏住絲質的床單,牙齒咬得咯噔咯噔響。
杜念蕙!是杜念蕙!一定是她,是她下藥了!
''小費您朋友已經付過了。你再休息一下?我先走了。''男人見她臉色不對,抓起衣服利索地穿上,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