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厲梵塵溫暖的臉龐,沈諾晴微笑起來:''前面說的多好啊,最后一句話一下子降低了格調(diào)。''她調(diào)皮地仰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作為靂霆的老總,你跟女生表白的時候,不是應(yīng)該說些諸如'世界上有很多黑暗,但愛像一道光芒,能照亮我們的方向'這一類的話嗎?你看看你說的,一副爭風吃醋的口吻,世界觀太狹隘啦!''
''等你頭發(fā)白了,牙齒脫落了,滿臉皺紋了,沒有男人再向你獻媚時,我再考慮拓展世界觀的問題吧!''厲梵塵說的一本正經(jīng)。
沈諾晴假裝驚慌,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頰,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好可怕,等我頭發(fā)白了,牙齒沒了,滿臉皺紋了,就沒有男人向我獻媚了嗎?''
她嘴里表達著憂慮,眼角卻充滿暗示地瞟向厲梵塵。
厲梵塵心知肚明,拖過她在她唇上親了一記:''放心,就算其他男人都放棄你了,也有一個會覺得你貌美如花,繼續(xù)向你大獻殷勤的……''
''哦,真的嗎?是誰呢?''沈諾晴笑得像一只小狐貍。
厲梵塵吻住她的唇:''你猜猜看?''
他的舌尖輕輕頂開沈諾晴的唇,溫柔的與她的舌尖糾纏,呼吸相聞,他的體溫熨帖著她,他的氣息環(huán)繞著她,他得到她,也把自己交給她。
親愛的,也謝謝你愛我。沈諾晴在心底默默道。
兩情相悅。這真是一種美妙的感覺。沈諾晴踮起腳,緊緊抱住厲梵塵的脖子,熱情而害羞的回應(yīng)他。一路走過風風雨雨,懷疑過,動搖過,也絕望地想要放棄過,但命運的慷慨超出了她的期望,命運讓她和厲梵塵反復相遇,無論疾病,蒼老,無論遺忘,陰謀,她和他,最終還是并肩站到了一起。
現(xiàn)在,有王桂香這個人證,又有了芩寧兒用生命換來的物證,許氏的罪惡,很快就會大白于天下。許家欠厲梵塵和芩寧兒的,該償還了!
二人又纏綿了一會兒,沈諾晴輕輕推開厲梵塵:''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說實話,她真的不想在厲家多呆下去,厲梵塵和許舒雅還沒正式離婚呢,她這樣跑到厲家來算什么?
再說厲梵塵又這么……饑渴,她真怕他按捺不住,纏著她提出更多的要求。厲家的客房,已經(jīng)給她留下了非常濃重的心理陰影!
''好。這些文件,順序都是亂的,我還要再整理一下。''還好,厲梵塵分得清孰輕孰重,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她的請求。
沈諾晴牽著厲梵塵的手往樓下走,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只是,她高興得太早了,剛走到一樓客廳,沈諾晴就瞟見了沙發(fā)上坐了一個威嚴的身影--厲老爺子厲嘯君。
沈諾晴頭皮一麻。之前厲梵塵再三保證,老爺子下午都要午休,來厲家撞見他的幾率微乎其微,結(jié)果現(xiàn)在好了,硬生生正面遇到了!
她的手被厲梵塵緊緊握了一下,隨即聽見厲梵塵低聲道了一句:''別怕,有我呢。''
沈諾晴可憐兮兮的抬頭看了厲梵塵一眼:''嗯。''
厲梵塵握緊她的手,徑直朝厲老爺子走去:''爺爺,您起來了。''
厲嘯君的眼神第一時間落到二人交握的雙手上,對厲梵塵的問候,他不置可否,語氣十分冷淡:''梵塵,這位是?''
厲嘯君是認識沈諾晴的,他這么問,分明就是在表達自己的輕蔑和鄙視。
沈諾晴的臉瞬間脹得通紅,手心滲出冷汗來。
''爺爺,這是沈諾晴。您認識的。''厲梵塵毫不回避:''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跟您說,和許舒雅離婚后,我會向諾晴求婚。爺爺,諾晴將會成為您的孫媳婦。''
沈諾晴完全沒想到厲梵塵會直接說出來,她沒想到,在厲老爺子面前,厲梵塵會這么明目張膽的護著她。
她的男人,為她擋風遮雨。說不感動是假的。
''砰!''一個茶杯被厲嘯君狠狠砸到地上:''孫媳婦?我的孫媳婦是舒雅!梵塵,你跟舒雅一路走過來容易嗎?你車禍成了植物人,人家在病床邊整整照顧了你兩年!還為你生下嘉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翅膀硬了,就想拋妻棄子嗎?我身體是越來越差,出不了門,也沒人再把我當回事!可是我還沒聾!還沒瞎!就是因為這個女人,你跟許舒雅鬧分居,連自己兒子都不要了是吧!我們厲家人丁單薄,我就這么一個重孫兒,你也不要了是吧!''
厲嘯君的話讓沈諾晴當場呆住了,她沒想到厲梵塵把厲老爺子瞞的這么緊,嘉嘉的身世他一點都沒透露。
估計是因為老爺子身體不好,厲梵塵怕他承受不了這種噩耗吧。
但是現(xiàn)在厲老爺子正是盛怒之際,現(xiàn)在說出嘉嘉的身世,火上澆油,對老爺子的沖擊更大啊!
沈諾晴不知所措的看著厲梵塵,不知道他會怎么解決這個燙手山芋。
''爺爺,您先消消氣。''厲梵塵帶著沈諾晴坐到沙發(fā)上,又親手給厲嘯君倒了杯水:''我七歲回到厲家,是您看著長大的,我人品心性如何,您是最清楚的。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更不會貪圖一時歡娛拋棄一個父親應(yīng)盡的責任。爺爺,您說對嗎?''
厲梵塵說的中肯,厲老爺子點了點頭,瞟沈諾晴一眼:''我知道你喜歡她,四年前就愛的要死要活的。但是你別忘了,你是個已婚男人,你還是孩子的父親!別跟我說你跟許舒雅沒感情,男人活在世上,不是靠感情,是靠責任!嘉嘉還不到四歲,為了孩子有個完整的家庭,你也不能說離婚就離婚哪!再說舒雅也沒做錯什么,對你,對孩子,對家,她都盡心盡力,誰都挑不出什么錯。''
沈諾晴聽得提心吊膽,厲老爺子這是不把厲梵塵逼到墻角不罷休啊!
她真的不敢想象,厲梵塵如果說出真相,老爺子能不能扛得住打擊。
她扭頭擔心的看著厲梵塵,沒想到厲梵塵也扭過頭,輕輕朝她使個眼色:''諾晴,你先去外面等我。我有話要單獨跟爺爺說。''
''嗯。''沈諾晴應(yīng)了一聲,又勉強對厲嘯君笑了笑:''老爺子,我先告辭了。您多保重。''
厲嘯君鼻子里哼了一聲,算是對她的回答。
沈諾晴走到門外,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的風景,心里暗暗祈禱,老爺子千萬別被氣出三長兩短來。
沒過一會兒,厲梵塵面色如常的走出來了,直接摟住沈諾晴的腰:''走吧,我們回去吧。''
看樣子老爺子沒出什么事,沈諾晴放下心來,跟著厲梵塵往前走。
''梵塵,你怎么跟你爺爺解釋的?他怎么這么爽快就放你走了?''沈諾晴好奇的問道。
''我就說了一句話。''厲梵塵牽過她的手。
''什么話?別賣關(guān)子了!''沈諾晴急得擰他的胳膊。
''我跟爺爺說我車禍后就無法行夫妻之事了,不想耽誤許舒雅。''
……
沈諾晴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一頭栽到地上。
''厲梵塵!你可真會自黑!''沈諾晴好氣又好笑:''有你這樣往自己身上潑污水的嗎!''
''有效果就行。''厲梵塵理直氣壯:''老爺子前不久差點中風,實在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
''那嘉嘉的身世也瞞不了一輩子啊!到時候你怎么辦?''
''別擔心,我有個好辦法。''
''什么辦法?''
''我們趕快多生個寶寶,轉(zhuǎn)移一下爺爺?shù)淖⒁饬Α?'厲梵塵的手又開始亂動了:''一會兒去你家造小人好不好?''
''滾!''沈諾晴送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厲梵塵對造小人執(zhí)念很深,二人回市區(qū)簡單吃了一頓晚飯,厲梵塵就死纏爛打的要送沈諾晴回家。
送到小區(qū)門口還不罷休,還要送到門口。
沈諾晴站在門口趕他:''好了,你親眼看著我安全到家了,現(xiàn)在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不請我進去坐坐?''厲梵塵嘆口氣:''剛才我喊了一路的口渴,某個女人似乎完全沒聽到。''
沈諾晴無力的扶額:''厲大總裁,進來吧。別讓別人說我虐待你。''
進了屋,沈諾晴去倒了杯水遞給厲梵塵:''喝吧,喝完趕緊回去。你不是還要整理文件嗎?''
厲梵塵慢條斯理的喝水,突然皺皺眉:''沈諾晴,你家的飲水機是不是壞了?這水的味道不正常。''
''是嗎?不會吧?''沈諾晴伸手去拿厲梵塵手中的杯子:''我嘗嘗。''
厲梵塵避開她的手,一把抱住她,嘴唇就湊了過來,準確的含住她的唇。
''唔……''沈諾晴還沒反應(yīng)過來,嘴里已經(jīng)多了一注溫熱的清水。一抬眼,厲梵塵正笑瞇瞇的看著她:''味道怎么樣?''
''厲梵塵你惡心死了!''沈諾晴十分后悔自己本能的咽下了厲梵塵嘴里的水。
什么口渴,完全是借口!什么味道不正常,簡直是幼稚無聊!
''哪里惡心了?''厲梵塵很無辜的看著她:''你吞都吞了,又來喊惡心,占了便宜還賣乖。''
''我……我還占便宜啦?''沈諾晴要被他氣死了。
''還嫌沒占到便宜呀?''厲梵塵笑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算了,再讓你多占點吧!''
他拉過沈諾晴的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撫來撫去:''你隨便摸,我絕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