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一點……別緊張……”
酒店套房門口,沈諾晴撫著胸口,輕聲為自己打氣。
她長及腳踝的羽絨服下,只穿了一件絲薄的吊帶睡裙。
睡裙下,完全真空。
今晚,她就要徹底的交出自己。
和男友韓柯相戀四年,哪怕他百般糾纏,軟磨硬泡,她始終守著最后一道防線。
今天,她終于下定決心答應韓柯,在情人節的夜晚,給他完整的自己。
1808房間。
沈諾晴看著緊閉的房門,猶豫了半晌,才輕輕從口袋里掏出房卡……“唰唰唰……”浴室里傳來響亮的水聲,磨砂玻璃的后面,隱隱綽綽透出一個男人的背影。
沈諾晴只匆匆掃了一眼,就慌得別開眼睛。
韓柯他……正在洗澡。
她的心跳如擂鼓,羞澀,甜蜜,緊張,還有莫名的恐懼。
“咔嗒……”浴室里傳來輕微的響動,水聲停了。
沈諾晴一個激靈,慌得猛的鉆進被子,連頭帶腳,遮了個嚴嚴實實。
浴室的門打開了,沈諾晴猛的閉緊雙眼。
雖然已經想好要怎么做,可她還是緊張,緊張得腿都在顫抖。
地毯上有極輕微的腳步聲,定定的停在床頭。
一股極強大的壓力感撲面而來,沈諾晴被這氣場逼得鼻息都重了幾分。
突然,一陣鉆心的劇痛,她的手腕被人死死扼住!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
低沉而磁性的男聲,冷冽得如同窗外的寒風,瞬間將沈諾晴的理智擊得粉碎。
不是韓柯!這不是韓柯的聲音!
她猛的睜開眼,驚駭地朝男子看去。
床邊,高大的男子正俯身看她,眼睛幽深如千年古潭,英挺的鼻子和下頜的線條都鋒利得叫人心驚。
那雙眼,似乎一直看進了她的心底。
“啊!”沈諾晴本能的尖叫一聲,拼命的掙扎著想要擺脫男子的鉗制。
男人皺皺眉,眼神不動聲色地掃過滑落的被子,以及她暴露在空氣中的曼妙身.軀,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你怎么進來的?”
他沒有提高聲調,甚至氣息都不曾有絲毫的紊亂,可那雙冰冷嚴厲的眼睛,卻讓沈諾晴冷汗如雨!
這個男人渾身的氣息都在說明一件事:他不好惹!
沈諾晴已經處于魂飛魄散的邊緣,甚至連自己春.光.外.泄都沒意識到,只是拼命想要掙開男人。
說好的韓柯呢?說好的初~~夜呢?為什么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房門突然被大力撞開,沈諾晴還沒反映過來,一群人已經沖了進來。
長槍短炮,鎂光燈閃個不停,刺眼的白光晃得沈諾晴雙眼生疼,被子在剛才的打斗中滑到了床下,她狼狽的捂住胸口,慌亂中,竟找不到可以遮蔽自己的東西。
一件黑色的大衣被扔了過來,沈諾晴感激的看向身邊的男人,卻見他壓根沒正眼看自己。
“厲梵塵!放開我的女朋友!你是靂霆老總又怎么樣!有錢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嗎!”韓柯從記者背后鉆了出來,神情十分憤怒。
沈諾晴死死盯著突然冒出來的韓柯,一雙大眼睛,被震驚、恥辱和憤怒填得滿滿的。
原來,這場戲是韓柯安排好的!原來,她只是個幼餌!是韓柯和那群記者設下的圈套!
雖然她極力的想要忍住,兩行熱淚還是從眼眶中滑落下來。她想怒罵,嗓子卻哽得完全發不出半點聲音。
沈諾晴裹緊身上的大衣,一步步緩緩走向韓柯。
她臉上的表情太過慘烈,記者們都驚得忘了按快門,齊齊往后退了一步。
韓柯臉上換上心疼的表情,朝她伸出手:“諾晴,別怕,我會……”
“啪!”一個耳光狠狠的甩在韓柯臉上,沈諾晴狠狠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這就是她的好男友!說好了等她畢業之后就結婚,會一輩子對她好的男友!
這一耳光極重,韓柯被打得眼冒金星,只覺得鼻子里流出溫熱的液體,伸手一摸,竟是鼻血。
他狼狽的擦著鼻血,還想伸手去拉沈諾晴的胳膊。
“別碰她。”圍著浴巾的高大男子架開韓柯,將沈諾晴拉到自己身后:“誰敢動我的未婚妻試試?”
未婚妻?記者們對望一眼,鎂光燈又開始閃了。
“厲梵塵!你不是早就和許氏地產的千金許舒雅訂婚了嗎?沈諾晴什么時候成你未婚妻了?她是我的女朋友!拿開你的臟手!”韓柯有點慌了,覺得局勢開始超出自己控制了。
沈諾晴看著擋在她身前的男人,高大的身軀,有著不可思議的安全感。
厲梵塵,原來他叫厲梵塵。
厲梵塵掃了韓柯一眼,清清淡淡道:“沈諾晴是你的女朋友?你問問她,看她承不承認。”
沈諾晴朝韓柯看去,他英俊的臉被鼻血染得亂七八糟,看上去滑稽可笑,而又令人惡心。
這就是她愛了四年的男人嗎?她不知道他處于什么目的,才拋出她做幼餌,對付這個叫厲梵塵的男人。但她能肯定一件事:韓柯從來沒有愛過她!
心,痛得如同要撕裂一般。那些過往難道都是假的嗎?滾燙的誓言猶在耳邊,一轉眼,所有的甜蜜都被他撕得粉碎!
淚水又情不自禁的涌了出來。沈諾晴清清嗓子,拼命的控制住自己的聲音:“梵塵,這個男人是誰?我不認識!你快讓他們走吧!好好的夜晚,都被他們破壞了,實在太討厭了!”
她冰涼的手掌,顫抖地挽住厲梵塵的手臂,她真怕自己堅持不住,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