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翩翩故意拉長了語調,沉吟了半晌,終究是沒有繼續往下說。
她又恢復了剛進病房時的樣子——
狡黠、輕松。
“……好吧!睕]再追問別的,翩翩只是了然地聳肩,“我明白的,這種情況,唐少不在很正常。”畢竟有幾個男人,能忍受情敵碰面?
等等!
是情敵吧?
翩翩抬眼想了想,自己的直覺應該沒問題。
“我只是不太明白……”她嘟噥著看向門外,在整理出其中的關系后,卻又不明白某個關竅。翩翩轉過頭來,“他為什么還能活著?”
而且,還是在唐少的地盤上,如此“喧賓奪主”地活著。
“他不是。偏偏?”喬慕打斷她,提醒了一句,“你該走了。”
對于翩翩兀自的幾句嘟噥,喬慕基本能揣測聽懂,但是,這件事情,和翩翩要追查的記憶無關!而且,她也不希望翩翩牽扯進來……
“好,知道啦!”翩翩無奈地輕笑,“你讓我辦的事,我現在就去辦。我讓你幫的忙,你也一定要考慮哦!”她擺擺手,帥氣地比劃了個離開的手勢。
然后,她背著小挎包,抬腳出了門……
…………
五分鐘后。
“咔嗒!”
一聲輕響,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你打算……”喬慕反射性地轉頭,卻在看到門口的人時,不由噤了聲。
是兩個護士。
她們帶著藍色的醫用口罩,身上也穿著醫院的護士服,看上去就像是醫院的普通員工。只是,她們怎么能到這個樓層來?特別是,她們的手里,還端著治療盤,里面放著棉球和注射器……
喬慕的神色一凜。
“你們打算做什么?”她話鋒一轉,下意識地問出來,說話的同時,她已坐直了身體,試圖按下呼叫器。
“打針!
一聲淺淡的回答,不咸不淡地從護士身后傳來。
南溟跟在那兩個護士身后,緩緩地走入了她的視野之中。
“喬小姐,您往那邊側躺一點!蹦莾蓚護士已走到她的病床旁,一個動作熟稔地幫她翻動身體,另一個則是去整理她的衣服,“我們會給您打針!
“誒!不……”
喬慕有些著急。
她此刻的力氣有限,幾乎是任人擺布。眼看著衣服被人撩起,褲子被人往下扯……她想要用力阻止,也下意識地看了眼南溟的方向。
好在……
南溟已背對身去。
“打針這種小事……”他站在窗口的位置,抬手擺弄著窗臺上的盆栽,從頭到尾,都沒有轉身過來看她,“不需要我親自動手的吧?”
像是為了證實自己的這種觀點,他在頓了頓之后又補充,“畢竟留在A市,我已經夠大材小用的了。”
喬慕一怔。
“……嘶!”
她帶著幾分遲滯,呆望著南溟的方向,直到針尖突然扎上來,她才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普通的止疼針而已,不會疼!蹦箱榻忉屃艘痪,又淡淡地反問,“既然你這么怕疼,昨天晚上怎么不喊?你早點喊,我還能早點救你!
喬慕抿唇。
她保持著沉默,直到針尖退出來了,她的衣褲也都拉好以后,她才重新開口:“太疼了,喊不出來!彼龑嵲拰嵳f,又補了一句,“后來還不是把我救回來了嗎?”
“呵。”
南溟不置可否地笑笑,沒有接她的話。
“還需要我們做其他的嗎?”那個護士站直了身體,恭恭敬敬地詢問。她們應該是把南溟當成了唐門的研究員,所以態度極為討好。
南溟擺了擺手。
“走吧。”他用手勢示意,倒是難得的,沒有對看到自己長相的人下死手,“去一樓大廳,那邊有人會安排你們!
“好,沒問題。”
護士點點頭,腳步歡快地走了。
…………
病房內再度安靜下來。
當那兩個護士徹底走遠后,喬慕率先開了口——
“為什么要打止疼針?”她面色不解,這才想起來提這個問題,而且,“我現在早已經不疼了!再說下次發作……”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馬上!蹦箱榇驍嗨。
他抬腳走過來,居高臨下地在她床畔站定,正色開口:“你所謂的‘發作’,很快我就會再誘發一次。我需要精確的數據,來確定具體情況。不給你打止疼針的話,以你的情況,你應該會受不了……”
南溟說完。
他以嚴謹的方式,給予了她分析。
“再誘發一次?”喬慕心中不由沉了沉,那幾次疼暈過去的經歷,讓她始終心有余悸。而且她也不明白,“你已經知道誘因了?”
“我不需要知道!蹦箱榛卮稹
他抿了抿唇,在說到他的專業和強項時,他的語氣,是絕對自信的:“剛剛給你喝的東西,里面有病毒誘導劑,你的身體,將會成為一個生物模擬場。我只需要在模擬場內催化病毒反應,通過你的身體數據反饋,就能知道……”
說到這里,他突然擰眉,聲音停了下來。
“怎么了嗎?你想到什么了?”等不到他的下半句,喬慕頓時不安起來。
雖然他的前半段解釋,她也是聽得一知半解,但是他這么突然停下來……總讓人覺得情況不樂觀!是有什么困難?還是什么別的?
“想不到適合你聽的解釋!蹦箱轭j然地嘆了口氣,他臉上的無奈毫不掩飾,“整個過程比較復雜,你反正聽不懂,我不想自言自語講一遍!
他毫不吝嗇地表達了他的嫌棄。
“你!”喬慕無語。
“好了!彼胝f什么,卻被他先行打斷。南溟看了眼時間,然后快速安排,“時間差不多了,藥效應該已經開始。我們走吧?”
走?
喬慕一愣。
“去哪里?”她脫口而出地反問。難道實驗不是在這里嗎?
“這里?”南溟輕笑,順著她的目光,在周圍環視了一圈,“這里是醫院……你別忘了我的特長,和醫生無關。起來吧,我帶你走。”
喬慕慢吞吞地挪下床,她心事重重地趿拉上拖鞋。
身體的力道,似乎恢復了一點。
可是她不敢問南溟:走了之后,還會回來嗎?
“我……”遲疑了半晌,喬慕在起身之前,喃喃著開口,“我想在這里留一張紙條。你等一等,我找找這里有沒有紙和筆……”
“用不著!蹦箱榉駴Q了她的想法,“我們最多離開一個小時,沒人會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