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此同時,張玲慧挽著施心雨正在逛男裝精品區(qū)。
施心雨給紀(jì)紹庭挑衣服的時候,幻想著紹庭穿上她選的衣服,英氣逼人的模樣,臉色才好看了幾分。
張玲慧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后面,看她臉色好看了點,才敢跟她聊天,“心雨,這兩天紹庭對你態(tài)度有沒有好轉(zhuǎn)?”
施心雨挑選衣服的動作一頓,冷道,“急什么?總要有個過程的,他這兩天心情都不太好。在婚禮上出了那么丟人的事情,換誰心情能好?”
張玲慧嘆息,心疼的看著她,“那你自己呢?你這兩天心情怎么樣?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人也瘦了。”
施心雨逞強的道,“我很好,我瘦是在減肥。我終于嫁給紹庭了,我能不開心嗎?好了,你別跟我說這些,你快幫我看看這兩款哪一款更適合紹庭?”
張玲慧連忙認(rèn)真的當(dāng)她的參謀,“我覺得淺藍(lán)色的這件忖衫更適合紹庭一點,他穿這種淺藍(lán)色的條紋款應(yīng)該很好看!
“淺藍(lán)色哪里好看了?”施心雨本來也覺得淺藍(lán)色的不錯,可是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去年的時候陶笛也給紀(jì)紹庭買過一件淺藍(lán)色的忖衫,頓時就火大的舍棄了淺藍(lán)色的忖衫,“來,幫我把除了淺藍(lán)色忖衫以外的都包起來!
兩人逛完了男裝區(qū)后,已經(jīng)是收獲滿滿了。
施心雨幾乎是把自己信用卡額度都刷爆了,她兩只手里面提的滿滿的,但是更多的都是張玲慧在幫她提著。
轉(zhuǎn)眼也已經(jīng)到中午了,兩人準(zhǔn)備去樓下的餐廳吃飯。
在餐廳門口,剛好遇到前兩天去參加她婚禮的王家千金。
王家千金正在隱忍著興奮,跟身邊的閨蜜說著什么。
遇見施心雨跟張玲慧的時候,微微一怔,也立刻打住剛才的話題。隨即,對施心雨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只是,那笑容在施心雨看來格外的僵硬,還有些尷尬,甚至還有些嘲弄。
施心雨跟張玲慧往里面走的時候,王家千金又低頭跟身邊的閨蜜眉飛色舞的議論了起來————
“你看,那個就是施心雨。她的盛世婚禮,只一秒就被兩段視頻給毀了……”
“我跟你們說哈,你們是沒在現(xiàn)場。我當(dāng)晚就在現(xiàn)場,整個人都被雷的外焦里嫩的。施心雨簡直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哭了,她怎么可能不哭呢?你們想哈,換做誰的婚禮上傳出老公跟閨蜜的激情視頻能不崩潰?”
“當(dāng)時的場面啊,簡直就是亂成一鍋粥了。反正這場婚禮是徹底毀了……估計上流社會的那些名媛淑女們都記住施心雨這個可憐的女人嘍……”
施心雨的脊背忍不住僵硬,可礙于這是公眾場合,她只能壓抑著內(nèi)心的憤怒,找了一個包廂坐下。
包廂的門剛關(guān)上,她就火大的把手中的購物袋都扔到了一邊,冷哧道,“長舌婦!小家子氣!就她那樣子,哪里配得上名媛淑女這四個字了?我也不知道之前那幫記者是不是瞎了眼了,怎么會把王家那個長舌婦夸成名媛淑女??”
張玲慧坐到她邊上,壓低聲音勸道,“心雨,小聲點。別被服務(wù)員聽見了……”
施心雨怒了,“聽見就聽見,有她們這么背后議論人的嗎?”
張玲慧更加小聲的道,“這是公眾場合,注意形象。”
服務(wù)員推門進來,上了兩杯檸檬水,送上菜單。
施心雨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杯檸檬水,情緒才稍稍的收斂了幾分。
張玲慧點了一桌子施心雨愛吃的菜,一邊給她夾菜,一邊嘆息,“心雨啊,你多吃點。你看看你最近這兩天瘦成什么樣子了?”
施心雨煩躁的挑著米飯粒,“沒什么胃口!
張玲慧一聽,馬上就問,“是不是不想吃中餐?要不要我們換一家西餐廳?”
施心雨擰眉,“算了,太麻煩了!
兩人沉默的吃了一會后,張玲慧眸底滿是心疼的看著她,有些語重心長,“心雨啊,在你跟紹庭的這段感情中,我真心心疼你。我覺得你付出的太多了……”
“那有什么辦法?”施心雨不滿的打斷她,“付出都已經(jīng)付出了,收也收不回來。而我又不是圣母瑪利亞,我的付出就要有收獲。雖然暫時沒有收獲呢,可我得想辦法有收獲。說來說去,都怪你那個寶貝女兒。如果沒有她的存在,我跟紹庭之間也不至于會這么糟糕!
張玲慧連忙安撫她,“嗯,我知道是小笛不好,很多事情都怪她?晌沂钦嫘男奶勰愕模@世界上比紹庭優(yōu)秀的男人數(shù)不勝數(shù),咱們其實也沒必要在一棵樹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接受到了對面施心雨那憤怒的眸光,她嚇的不敢說下去了,只能尷尬的給她繼續(xù)夾菜。
施心雨冷道,“我跟你說過好幾次了,不要再跟我說這些話了。我自己又不傻,我要是能放下紹庭,我早就放下了。我就是放不下他,你根本就不懂我的感覺。我對紹庭那一份仰慕已經(jīng)深入骨髓了,要不是因為放不下,我也不可能做這么多事了。我真是搞不懂了,為什么紹庭認(rèn)識我跟陶笛的時間差不多,他的眼里就只有陶笛,我根本就不比她差好不好?”
張玲慧附和,“別激動,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比小笛差?赡阕隽诉@么多,紹庭未必會感動。再說這次婚禮上視頻的事情,你這事做的是不是有些過激了?你雖然讓陶笛跟紀(jì)紹庭難堪了,你報復(fù)了他們,可你自己也丟臉了……”
施心雨眸光一沉,壓低聲音,“你知道是我做的?”
張玲慧聲音壓的更低了,“小笛是我女兒,我了解。她的性格倔強還有點小驕傲,她是不會給自己抹黑的。而你我也了解……所以你這事做的是不是太偏激了?”
施心雨咬唇,“什么偏激?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我這是戰(zhàn)術(shù)。我這是一石三鳥,我不但要偽造視頻抹黑陶笛跟紹庭,還要貶低紹庭,這樣在紀(jì)家我才能說的上話。理虧的是紹庭,以后我在紀(jì)家的格局才能高。至于我丟人,我丟臉?biāo)闶裁?我要捍衛(wèi)我的婚姻,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丟不丟臉。外面那個王家千金議論來議論去,還是同情我的,所以追根究底我也不算丟臉。”
張玲慧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縱容,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我這腦子年紀(jì)大了,倒沒想那么多。我想經(jīng)過這一次之后,紹庭跟小笛是怎么都不可能在一起了。路邊的口水都能淹死他們,心雨你多吃點。說到底,還是怪我這個當(dāng)母親的沒有教育好小笛。以后我一定警告她遠(yuǎn)離紹庭……”
“你真的應(yīng)該好好教育她,別整天張著一張毒舌嘴巴到處攻擊人……”
…………
坐在電腦前的左輪,戴著耳機聽到這段對話的時候,嘴角冷冷的勾起。
這個張玲慧還真是比后媽還后媽,都不知道小嫂子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
她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對小嫂子這么刻?她對小嫂子的閨蜜這樣的偏愛,也是為了報復(fù)小嫂子?
張玲慧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小嫂子又到底是誰的孩子?
看來,這些問題他要花點時間去一一攻破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進行大快人心的環(huán)節(jié)了。
于是,第二天。
紀(jì)家公司跟施家公司里每一個員工的郵箱里面都收到了一封郵件,郵件的內(nèi)容就是施心雨跟張玲慧聊天的錄音內(nèi)容。
不光是兩家公司的員工收到這樣的郵件,那一晚上去參加婚禮的所有人也收到了同樣的郵件。
大家聽了這封郵件后,簡直是驚悚了。原本都以為施心雨是最無辜的那個,沒想到她卻是最陰險的那個。
大家聽著錄音對話,簡直是毛骨悚然啊。
施淮安經(jīng)過秘書提醒,打開這封郵件。聽到里面的對話內(nèi)容,當(dāng)即氣的臉色大變。他想要申辯都沒機會,因為這封郵件里面還附加了一張錄音鑒定的證明。
他氣的大口喘息,把手中的電腦都摔了出去……
陶笛的郵箱里面也收到了這樣的郵件,不過她的郵件里面還附加了一段文字————
“小嫂子,看在我為你們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份上。能不能麻煩你跟大哥撒個嬌,賣個萌啥的,目的是要大哥同意我去你們的愛巢蹭個飯。你看可以嗎?我看可以。!”
原本陶笛聽完了這段錄音后,早已心涼一瞬間?稍诳匆娝旅孢@段話的時候,又忍不住想起他吊兒郎當(dāng)?shù)牟涣b樣子而上揚起唇角。
她坐在電腦前平息了一會后,拿起手機給大叔發(fā)信息,“寶寶心里苦,求安慰!
過了一會,季堯回了短信過來,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很符合他高冷的風(fēng)格,“晚上!
陶笛趴在辦公桌上,捂著自己的小心肝,又回,“不要晚上,就要現(xiàn)在。現(xiàn)在安慰!
季堯固執(zhí)的回復(fù),“晚上,床上安慰!”
陶笛,“老公,你不正經(jīng)!”
季堯,“乖,手術(shù)了。”
陶笛這才收起手機,不跟他鬧了。雖然她平時愛鬧,可他工作的時候,她從來都不跟他鬧。
不過,被親生媽媽跟別人合伙陰了一把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一上午,她都有些無精打采的。
午餐時間到了,何欣妍等著她滿血復(fù)活,一起去吃飯。
她的手機卻響了,她一看是大叔打來的連忙接通,“喂,大叔,手術(shù)結(jié)束了?”
季堯卻只有簡單利落的兩個字,“出來!”
她一怔,“什么意思?”
季堯淡淡道,“字面上的意思!
當(dāng)然,陶笛也是個有點小聰明的姑娘。所以,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她對何欣妍揮了揮手,就往公司門口跑去。
果然,在公司門口的馬路上看見大叔還有她的小寶馬車。
大叔高大冷峻的身形斜倚在車門上,白色的小寶馬此刻就像是綠葉一樣默默的將他的健碩與剛毅,襯托的淋漓盡致。
金燦燦的陽光從藍(lán)天白云上傾瀉下來,流轉(zhuǎn)在他的身影上,為他鍍上一層魅惑而迷離的光線。
他靜靜的站著,完美的如同神祗。周身也籠罩著淡淡的王者氣場,讓人忍不住為之側(cè)眸。
陶笛瞬間就覺得整個世界又明亮了幾分,心底的那些小委屈,小霧霾都不算什么了。她調(diào)皮的沒掛電話,就這樣與他面對面,對著手機,清甜的嗓音宛如一股清泉一樣靜靜的流淌,“季先生,請問你是不是從手術(shù)室出來就換下白大褂急急忙忙來接你新婚小妻子了?”
季堯應(yīng)答,“嗯!
陶笛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那么,再請問季先生,你是不是趕過來安慰你新婚小妻子的?”
“是。”季堯點頭。
陶笛咯咯的笑著,上前,走到他面前的時候。這才掛掉電話,然后踮起腳尖親吻他的側(cè)臉。
季堯也收線,下意識的就禁錮著她的腦袋,捕捉住她的紅唇。
一吻結(jié)束,陶笛羞答答,“老公,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好高,我好矮。每次我親你都要踮起腳尖!
季堯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下一次,我可以低頭親你!
陶笛心里都樂開花了,“季先生,你真好!
季堯看著陽光下的她,笑容妍妍的能夠溫暖他的眼眸,他的唇角也跟著上揚,“季太太,一起吃飯!
兩人挑選了一家名叫“魚悅”的餐廳。
這家餐廳裝修風(fēng)格是那種古色古香的原生態(tài)基調(diào),隨處可見的都是綠葉茂盛的盆景,環(huán)境比較清幽。
季堯點了一桌子菜,當(dāng)然這家的菜肴都是以魚為主色調(diào)的。
陶笛以前是不討厭吃魚,現(xiàn)在是超級不討厭跟大叔一起吃魚。
因為,她知道大叔喜歡吃魚。
吃飯的過程中,氣氛是相當(dāng)?shù)挠淇臁?
陶笛是個簡單的人,只要一點點開心的事情,就會沖淡掉之前的不開心。
她跟大叔聊天,聊公司的事情,聊何欣妍身上發(fā)生的趣事,唯獨沒提早晨收到的錄音。但她也知道,大叔肯定是看過那段錄音了。
突然,她看見大叔把剔好的一整碗白白嫩嫩的魚肉片推到她面前。
她有些受寵若驚,眨巴著眼睛看著他,“老公……你這是干嘛?這么多魚肉!
他答,“我喜歡的,給你!”
陶笛愣了一下,懂了,他的意思是把他喜歡的給她。算是安慰她的意思吧?
“安慰!奔緢虬缘赖睦^續(xù)道,“白天的安慰!”
陶笛噗嗤一下子笑出了聲,“老公,你要不要這么酷?要不要這么可愛??”
季堯見她笑了,伸手用紙巾幫她擦拭了一下嘴角的米粒。
陶笛忍不住又問,“老公,你怎么突然就變體貼了?突然知道安慰我了??”
季堯坦白回答,“左輪!
陶笛忍俊不禁,“又是左輪……”
不過,大叔能做到這個份上,她已經(jīng)很感動了。一個沒有情商的人,學(xué)著安慰人,已經(jīng)是一種進步了。
這一頓飯,她吃的感動又開心。
午餐結(jié)束后,季堯的手機響了,他接通了電話,只說,“馬上到!
掛了電話,他起身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醫(yī)院急事!
陶笛連忙拿起自己的外套,“好,那你趕緊回醫(yī)院吧。救人要緊!”
“你打車!奔緢蚩戳丝磿r間,來不及送她了。
陶笛點頭,“好,我自己打車回去。你路上開車慢點。”
她上前,幫他穿外套,一副典型的賢惠小妻子模樣。
季堯眸光一暖,低頭禁錮著她的后腦勺,在她的額前親了一口,“走了!
陶笛看著他的背影,摸著自己的額頭傻樂著……
她自己打車回到公司后,接到了施心雨的電話。
她是用家里傭人的電話打過來的,陶笛看是陌生號碼就接了,沒想到電話一接通,里面又是一頓失控的指責(zé),“陶笛,我求求你了。不要再跟紹庭藕斷絲連了好嗎?我跟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真的想好好跟他過日子。你這樣糾纏著不放有什么意思???你這樣攪合的我家里雞飛狗跳的有什么意思?你怎么能這么有心計?????”
陶笛瞬間覺得自己又遇到神經(jīng)病了,她一句話不說的就掛了電話。
過了幾秒,又有陌生號碼打進來。
這一次,她猜又是施心雨用家里傭人電話打過來的,所以她直接掛斷了,根本就沒接。
可是那邊又孜孜不倦的打來,她煩躁的關(guān)機。
可是關(guān)機之后,自己辦公桌的座機也響了。這次她不敢不接,萬一是客戶的電話呢?
她接通了之后,聽到電話里面雜聲很大,隱約的有施心雨的哭聲,還有紀(jì)紹庭的咆哮聲……
他們家真的雞飛狗跳了?不過,即使真的雞飛狗跳也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正要掛電話的時候,里面?zhèn)鱽碓湔涞呐鹇暎疤盏眩!你這個賤人怎么不去死?你到底要把我們家折騰成什么樣子才罷休?紹庭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你怎么就不懂?你為什么還要給他打電話?上次婚禮視頻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怎么又找事???”
陶笛愣住了,好像現(xiàn)在什么人都能冤枉她兩句,什么人都能罵她出氣?
聽袁珍珍的口音,好像還不知道視頻的真相……
她咬牙,“你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袁珍珍被堵的火大,感覺到自己的尊嚴(yán)也受到了藐視,這死丫頭簡直是出言不遜,“陶笛,你再說一句試試看?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陶笛心底也火大,她是個暴脾氣,越來越覺得自己成了別人出氣筒了。心口也憋悶的慌,她干脆起身,“我不信,我馬上就去找你。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撕爛我的嘴!
掛了電話,她把手機開機給馮宇婷打電話,“犀利姐,你想不想報仇?我們聯(lián)盟一下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