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教授,我們現在開始?”
方平取出隨身帶著的日記本,就想走入顧長青的實驗室,然而顧長青卻是擋在了門口。
“那個……”
顧長青眼神有些閃爍,不知道在想著什么,頓了頓才說道:“那個方先生,我這實驗室除了我兩個徒弟,我不讓其他人進去,我這怪癖還望方先生擔待一下。”
方平愣了愣,他本想進去親眼看著對方修復筆記本,以免出什么差錯。不過他想起顧長青昨天那表現,確實像是一個有精神潔癖的科學怪人。
方平想著自己有求于人,還是沒為難對方,把日記本遞了過去:“那就麻煩教授自己去修復了,我們在門口等你。”
“嗯,大概需要兩三個小時,因為需要反復用不同的藥水泡一下這筆記本。”
顧長青大概解釋了一句,就拿著筆記本走到了實驗室中,順手就關山了門。
在關門那一刻,他額頭上就有大滴的熱汗留下。
“這下,該怎么辦?”
顧長青看著手上的日記本,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天晚上他開車回家,半路直接遭到了不明人士的綁架!
他被夾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廢工廠中。
那時候他心中驚慌,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不斷追問是不是搞錯了,綁架他一個窮書生,也無利可圖啊?
沒想到對方說的話讓他大吃了一驚!
“我要你明天把方平給你的日記本徹底銷毀,否則后果自負。”
對方說了這么一句話后,就直接把他放了。
顧長青驚魂未定地回到家中,才發現老婆女兒都消失不見了,而桌上的飯菜都還熱著!
顧長青又想到了蒙面男子那句后果自負,當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老婆女兒被對方抓了,威脅他銷毀方平的日記本!
顧長青從會議中緩過神來,再次看向手上的日記本,臉色慘白。
徹底摧毀一本紙質日記本,對他這個修復專家來說簡單得很。他知道如何修復這些東西,自然知道怎樣的破壞是無法復原的。
“可對方勞師動眾,綁架我老婆孩子都要威脅我毀掉這日記本,里面一定有極其重要的信息。”
他甚至覺得這里面有那伙人的犯罪證據,所以他們才會狗急跳墻。
顧長青是個老頑固,他很像修復出這些文字,找到證據將那貨歹人繩之于法,但另一面的賭注,卻是他的老婆孩子。
如果換做其他人質,甚至說對方說要炸毀省城大學要挾他,以顧長青的性格都會二話不說,直接把文字修復讓那群歹人蹲大牢去。
但唯獨他的老婆孩子,他不敢賭。
顧長青將筆記本放到浸泡器皿中,另一手拿起一個燒杯,里面是他配好的高腐蝕性液體,只要這液體倒下去,這本筆記本就會直接融化成液體,連丁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我到底該不該……”
顧長青拿著燒杯的手有些顫抖,這是他十幾年修復工作中從未出現過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