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山覺得手提包這種物件起碼要畢業上班以后才會配置,而且做起來也很花心思,于是就對池淺月說:“錢包吧,錢包實用一些!”
“好!”池淺月笑著說。
她記得當年給喬遠山確實做過一個錢包,是那時候好流行的十字繡款,沒想到時空兜轉,自己可以送給喬遠山一個皮藝的,那一定要做一個好看的呢。
兩個人坐著30路公交車,回到寢室把行李一放,又下樓匯合去吃晚飯。
“晚上想吃什么?”喬遠山攬過池淺月的肩膀,終于返校了,可以好好摟一摟了。
“想吃205大肉面誒!”池淺月說:“過敏過去了,我現在能吃一頭牛下去!”
“好,那就去吃大肉面!”喬遠山干脆利落的說。
“可是,你的手好點沒有?”池淺月還是有點猶豫:“大肉面又油又辣,會不會刺激皮膚?要不等過陣子再吃吧!”
“沒事!眴踢h山伸出手給池淺月看:“你看,紗布已經除了,新皮現在摸上去也不太疼了,快好了。”
“還是謹慎點好!”池淺月說:“醬油吃多了回頭這里留疤!
“又不是臉。”喬遠山說:“沒事的!我在家也沒有忌口,都隨便吃的,不要緊!”
“你啊!”池淺月說:“那你今天不要點辣的!
“好!”
兩個人來到攤子前的時候,老板正忙的不亦樂乎,看見喬遠山來了,格外熱情,張羅著說:
“唷!喬老板來啦!里面坐!”
喬遠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兩碗熱氣騰騰的大肉面端上桌,肉似乎也比別人多一點,喬遠山特地叮囑了老板不要放蒜泥,也不放辣椒,但是聞起來,味道絲毫不減,還是那么的香。
吃飽喝足,兩個人從村莊里穿過,天氣暖和起來了,傍晚的時候,路上有很多小孩在跑來跑去。
“不知道會不會看到寧馨?”池淺月心里一動,路過的時候就忍不住下意識去尋找。
結果還真讓她找到了。
畢竟這個小家伙還是挺顯眼的。
空地上,三五個大大小小的孩子在玩老狼幾點了,只有一個小孩,蹲在旁邊拔草,拔起來,拿手抖一抖,然后再去拔一點。
“寧馨,你不要老在那里拔草,跟我們一起玩吧!”之前把喬遠山撞個滿懷的小家伙從她旁邊跑過去,停下來對她說。
寧馨看了他一眼,又低頭愉快的拔起草來。
“你跟她說那么多干嘛?”另一個小孩說:“她好像是發燒把耳朵燒壞了,你跟她說她也聽不見!”
“沒有!我妹妹耳朵是好的!”一個小男孩不服氣的說:“她就是不想理你們而已!
“你們到底玩不玩啦!”扮演老狼的姑娘很生氣,叉著腰說:“不玩,我就回家吃飯去了!”
幾個小朋友于是丟下寧馨又跑起來,其中一個胖胖的小家伙說:
“該輪到我當老狼了吧!你都跑好幾圈了!”
池淺月想走過去和寧馨打個招呼,剛邁出一只腳,就看見平房里走出來一個老奶奶,老奶奶踱著步子把寧馨提站起來,然后又開始喊另一個小男孩:
“大牛,跟寧馨一道回家吃飯了!別跑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瘋跑!”
池淺月于是又把腳步收了回去,走在回學校的路上,池淺月心里還是在犯嘀咕,她歪頭問喬遠山:
“這個奶奶好像不是寧馨的外婆呀!”
“可能是姑奶奶或者姨婆什么的吧?”喬遠山說:“你看,還多個小男孩,村子里面肯定都是親戚什么的。”
池淺月想了想,也是,每次回奶奶家過年,喬欣蕊也會到姨婆家吃飯,也會去叔奶奶家串門什么的,村子里面,親戚都住的不遠。
“可是……遠山……”池淺月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你有沒有覺得寧馨怪怪的……”
“沒啊。”喬遠山說。
“你看她不跟小朋友一起玩,小朋友都說她是聾子了。”池淺月拿不準,還是擔憂的說:“充耳不聞,格格不入,寧馨不會也是一個自閉癥的小孩吧?”
“你想多啦!”喬遠山摟著她說:“寧馨才多大呀,你看也就那么兩三歲,那些小屁孩最小也五六歲了,當然玩不到一起去,三歲小孩在農村沒有什么玩具,可不就摳摳土拔拔草抓抓小蟲子嘛!”
“可是……”
“你啊,就是因為有喬欣蕊,所以看誰都像喬欣蕊!眴踢h山說。
“但是你真的不覺得嗎……”池淺月眉毛都要皺在一起了,她想了想說:“我看她把草拔起來抖一抖的樣子,真的很像喬欣蕊……喬小熊孩子就是拔草狂魔,玩法和她是一樣的!”
喬遠山腳步一頓想了想說:
“好像是有點……可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說人家也可能有自閉癥呀,而且你看寧馨那么小,你要跟她外婆說這個,她外婆肯定拿掃帚給你打出來!”
“唉……”池淺月想了想說:“我哪天從這邊路過,我再觀察觀察……”
兩個人于是沉默著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走著走著,喬遠山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于是停下來說:
“你好像十分在意這個叫寧馨的孩子。”
“有點!背販\月說:“我感覺我和這個孩子有緣,從花叢里發現走丟的她,到診所遇到發熱驚厥的她,這樣的遇見,讓我看見她,就會不自覺的去會想起我的蕊蕊!
“所以……”喬遠山說:“之前你抱孩子熟練的像個媽媽,你說是因為你帶過小侄女,你能熟練處理她發驚厥的情況,你說是因為鄰居有這樣小孩……其實,你當時是編瞎話誑我的!
額……
池淺月表情一僵。
喬遠山又繼續說道:“你之所以能那么熟練,是因為你是一個媽媽,你一直帶著喬欣蕊啊!
池淺月抿了抿嘴,嘆了口氣垂下頭,沒有吭聲。
哎,還是被發現啦。
見她這樣,喬遠山心疼的把她一把拉過來,摟在懷里,他想說點什么,但是感覺語言是蒼白無力的。
憋了半天,喬遠山在池淺月耳邊輕輕的說:
“沒事了,以后有我陪你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