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欣半跪著在床上,身體的疼痛表現在臉上,有輕微的抽動。聽了張縱的話,便背對著他把背心掀起來一半。
‘這姿勢好羞恥……’
她面色緋紅,對著自己閨蜜的老公做出這樣動作,有些難為情。偷偷瞄了眼拿著消毒液的張縱,見他雙眸清澈,表情極為認真,暗暗松了口氣,咬著嘴唇強裝鎮定。
雖然兩人沒有發生什么事,但喬欣總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在閨蜜的臥室中,穿成這樣子面對別人的老公,有種偷情的感覺。
‘好羨慕婉彤姐,我什么時候能找到這樣帥氣又體貼的男朋友啊!’看著身旁認真為自己敷藥的男人,喬欣忍不住唏噓嘆了口氣。
“再忍一下,馬上就結束了。”
張縱自然不知道喬欣的心理活動,眼睛緊盯著傷口處,在上面貼上一塊膏藥。
“哇偶,舒服很多哎!”
給傷口上過藥之后,喬欣終于恢復了往日神采,眼神充滿了靈活氣。她輕輕扭了扭腰肢,反應驚奇:“姐夫,你是怎么做到的?感覺一點都不痛了。”
“上了一些可以麻痹疼痛的藥,現在不會感覺到疼,但不能劇烈運動,很可能會讓把傷口撕裂,”張縱嚴肅叮囑了一句,這才緩了口氣。
“婉彤呢?還沒下班嗎?”張縱好奇問道。
“早呢,這周婉彤姐都是晚班,要九點多才回家呢。”
“哦。”
“姐夫你餓了嗎,我去給你做頓飯吧?我手藝很好哦!”喬欣匆忙起身,躍躍欲試說道。
“我出去有點事,晚上等婉彤回來一塊吃吧。”
張縱說著,響起了剛剛鄧雷軍的電話,似乎是武館有棘手事情,便匆忙出門了,只留下喬欣一人在家。
“這么快就走了……”
喬欣呆坐在床頭,嘟了嘟嘴,表情難掩失落。
馬上,她驚慌的捂住了胸口,緊閉著雙眼,小聲喃呢著:“喬欣你給我清醒一點,這是你好閨蜜的老公,不能動心!”
……
嶺南市漢中街,一條人流密集的商業街,在步行街的黃金位置,有一家新開的門店,上面有四個大型的燙金字:‘縱橫武館’
張縱趕到武館,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武館里面依稀亮著一盞門燈,里面有兩個武術教練模樣的人在前臺坐著。
這兩人是武館聘請的格斗教練,原本正聊著天,見到突然走進來一人,他們都面帶警惕。
其中一個小眼睛的肌肉男起身來,有些不耐煩的對剛剛進門的張縱道:“武館打烊了,不營業。”
“我找你們老板。”張縱解釋道。
“打烊了聽不懂嗎?老板不在!”肌肉男揮了揮手,語氣輕蔑,一副逐客的架勢。
聞聲,張縱橫起眉眼,有些慍怒。
不知道鄧雷軍和仇山兩人是怎么找的人,這樣的態度怎么可能把生意做好。
“小子聽不懂話嗎?再不走把你踢出去!”前臺另一名格斗教練也開口了,口吻和之前的壯漢一副模樣。
悄然間,張縱臉色已經鐵青,兩支鐵拳已經握緊,冷聲回道:“誰給你們的勇氣,敢在這里這樣和我說話?”
“我擦!還敢在這里找茬?”那名小眼睛的壯漢探了探頭,一臉壞笑的揉了揉拳頭,就朝著張縱走了過來。
“不想死的話,現在給我跪下道歉。”張縱用最后一絲冷靜說道。
“你要笑死老子嗎?敢在我地盤挑事,你他媽的算……”
壯漢揚著脖子,皺起鼻子來,眼神不善得看著張縱,剛剛開口噴垃圾話,還沒講完就已經被張縱拳頭轟倒在地上。
偌大的武館此刻很空曠,只有張縱在內的三人,打斗的聲音帶著回響,聽的十分清楚。
正在樓上核對賬本的鄧雷軍和仇山兩人聞聲跑了下來,見到地上到下一人,急忙過來阻止。
“都是自己人,別打了!”
鄧雷軍腦袋上纏著一副繃帶,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但絲毫不妨礙他的速度,第一時間沖到張縱面前。
“鄧老板、仇老板、這家伙是找事的!”一旁那名格斗教練指著張縱,瞪著眼睛怒喊。
“找你媽!他是這家武館的創始人,我他媽看你像找事的!”仇山看不過去,上前就是給那人一個響亮的嘴巴。
“還有你小子,趕緊給老子爬起來,對汪先生道歉!”仇山氣沖沖的拽住了倒地那名壯漢,呵斥道。
混跡江湖多年,仇山氣質中自帶一股匪氣,嚇得那兩人屁滾尿流,連忙跑到張縱面前鞠躬作揖,身體不停顫抖著。
早就聽說這家武館還有一個幕后老板,是一個狠角色,打遍天下無敵手。兩名教練一是想繼續在這家武館混口飯吃,二是對這神秘的老板有些忌憚,不得不認慫。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找了這種人來?”張縱懶得理會二人,質問起一邊滿頭纏著醫療繃帶的鄧雷軍,“一周沒見,怎么搞成這樣子?”
“哎!有苦難言,我們武館的人被欺負到頭上了!”鄧雷軍言語不堪,被揍成這樣子令他有些臉紅。不過他的話語之中,更多的帶著氣憤,“我和老仇把武館招牌掛上第二天,就有人來收保護費,我們兩個不肯交,打也打不過,就成了這副模樣了。”
“收保護費?”張縱皺眉,有些費解,咂舌道:“這年代還有做這種行當的人,就不怕別人報警?”
“沒有用,那群人有些勢力,蠻橫得很!”
仇山對于收保護費的行當比較了解,之前在夏江市時候,也沒少做這種行當。
“收保護費是老套的叫法,現在他們進門就說是收租的,說什么保護險之類的鬼話,其實就是占著勢力訛你的錢!”仇山神色憤慨,有些屈辱,“之前我也做過這種行當,不過在夏江市沒有什么讓我怕的,在這里,我的人脈手腕還差一些。”
“那群人呢?”張縱橫眉問道。
“早跑沒影了,估計很快還要來收錢。真他媽囂張,要不是人生地不熟,老子一槍崩了他!”
“對了,那個光頭還說他們是什么…顧家的人,說我們惹不起,要想把生意做下去,一個月必須交十萬塊錢。”
“汪先生,一定要給我們出氣!”
在張縱面前,兩人像是找到了救星,不停吐著苦水。
“怎么現在才告訴我?你們不是有我電話嗎?”張縱不解問道。
“給您打了電話,可是您一直在軍區,電話打不通啊!”鄧雷軍哭喪一張臉,無奈道:“您要是一直守在武館就好了,這幾天武館的兄弟們一個個都提心吊膽,生怕那群家伙上門找茬,打又打不過他們。剛剛小王和大鐘也是出于警惕才對您動手,您不必太在意。”
張縱微微額首,終于聽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表情逐漸冷冽下來,咬著牙道:“我在這里守幾天,等那群家伙上門,非要弄給他們弄個殘廢!”
這家武館也是張縱的心血,雖然投入的錢不多,和仇山鄧雷軍比起來是杯水車薪,但同樣持有三分之一股份,一直想把這武館做大,賺一些錢來,為生活需要。
‘顧家是嗎?看來這一次要真正碰面了!'
張縱暗自嘀咕著,腦海中回想起在喬欣的飯局上遇到的省城顧家那對兄弟,顧城和顧樊。而鄧雷軍口中的顧家,多半也就是他們家族的人。
之前在夏江市就聽過這一家族的威名,在整個東華省算的上是名門望族,嫡系后代遍布全省各地,都是一方的霸主人物。
“汪先生,顧家的人不好惹。”
張縱暗自腹誹之時,仇山小聲在一邊提醒,看他表情頗為忌憚,“我建議你最好動用一下關系,只要把這條路捋順就可以了,沒有必要正面和他們懟著干。”
“老仇的話沒錯,您不必為了我們兩個老家伙的面子去復仇,只要生意能做下去,這口惡氣我們就吞下了。”
鄧雷軍也幫腔說道,一副釋然的口氣,“畢竟我們在顧家的地盤謀生活,和別人掰手腕顯得自不量力不是?”
“顧家老爺子顧向東那是帝都下來的人物,勢力龐大,不說權傾朝野,也算是一方諸侯了。這種人我們沒必要招惹,除非是不想活了。”仇山輕搖著頭,雖然有委屈,但這話聽來卻顯得很理智。
“哼!我看是他們不想活了。在夏江就上門找茬,躲到了嶺南還遇到這群人碰瓷,真當我是吃素的。”
此刻張縱鼻孔都被氣的撐大了三分,積攢許久的怨氣傾瀉而出,渾身散發著無盡的憤怒之意。
在夏江市若非有謝家人和李淑芬母女的牽絆,招惹他的那群人早尸橫遍野了,以他的脾氣秉性哪里會忍受這惡氣。
此時已然不同,他已加入了嶺南傭兵團,是東華省境內執行力最強的一直隊伍,殺生大權不受管束。同時也不必太畏懼身邊人受到牽連,石森已經答應過,會派人暗中保護家屬親眷。
在這里,張縱不必控制自己脾氣,懲奸除惡也無需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