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謝長峰面色慘白,不斷地喘著大氣。
剛才的詭異遭遇,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但是他非常肯定,那是真真切切的經歷。
手上捏著的黃符,此時被他的汗水浸濕,不過其中的紅色符文,仍然無比清晰。
謝長峰從車里出來,雙腳還有點發軟,剛才真把他嚇壞了。
他慢慢走向前方的人,忽然聽到他哥哥謝長天指著一大袋東西,開口詢問劉洵。
“劉先生,這些東西都要拿上山嗎?”
“沒錯,都是有用處的。”
劉洵點點頭。
謝長天正要吩咐下人,不料謝長峰快步跑過來,主動把東西扛到肩上。
他表情熱切的笑道:“大哥,這些粗重活交給我,劉先生,您慢點走。”
話罷。
他真就把幾十斤的重物,一人扛上那高不見頂的石階。
旁邊幾個下人想過去幫忙,還被他一頓臭罵,直接把人給吼走。
謝長天看到這一幕,不由地一愣。
這個弟弟之前還是倔得不行,一副要揍劉洵的樣子,怎么現在變得那么有禮貌,居然還自告奮勇把東西帶上山。
難不成發神經了?
劉洵則是微微一笑。
當時他在大宅里,便感應到謝長峰印堂上彌漫著一股邪氣,必定像他侄女一樣,遇到詭異的禍難,所以好心給了一張護身法符。
如今看來,謝長峰應該是已經遭到劫難,否則對他不會變得那么恭敬。
半個小時后,一行人抵達山頂。
有一座建造雄偉的墳墓,聳立在云霧繚繞的高山之上,
謝長天道:“劉先生,當初的風水師說過,這塊墓地是一個好穴。”
“的確是一塊風水寶地。”
劉洵同意的點頭,然后指著前方。
“你看,此山處于巔峰,一覽眾山小,望眼過去,群山臣服。低處有三河一湖,匯聚天地靈氣,形成游龍爭珠的態勢,實乃世間罕有的風水寶地。”
謝長天兩兄弟,站在墓前,領略山巒疊嶂,自有一股心曠神怡之感。
別說風水師,即使他們身臨此地,也覺得是一處好地方。
謝長天疑惑道:“按照劉先生的話,那我爹的墓地又怎么成了禍根?”
而謝長峰也是十分好奇的看過來。
劉洵來到墓前,解釋道:“不錯,這個叫蜻蜓點水穴,穴長三丈四,只有四尺可用,闊一丈三,只有三尺能用,所以棺材不能平葬,一定要法葬!”
“什么是法葬?”
謝長峰忍不住插話。
劉洵轉頭盯著謝長天,“所謂法葬,就是豎著葬,對吧?”
“對,先生真是了不起!”
謝長天不禁豎起大拇指,連聲佩服。
當年他爹過世的時候,謝長峰的年紀還小,所以葬禮由他這個長兄一手操辦,自然記得棺材是豎著葬。
只是劉洵連墓都沒挖開,便已經道出真相,讓他由衷的驚嘆。
謝長峰追問道:“那么我爹的墓有什么問題?”
“先人豎著葬,后人一定棒,本來是沒有問題的,但是……”
劉洵跺了下墳墓的水泥地,“你們不該把水泥蓋在整個墓地上面,而是雪花蓋頂,不然棺材都碰不到水,何來的蜻蜓點水?”
謝家兄弟面面相覷,原來還有這么一層學問。
“這個風水師一定跟你們家有仇,否則他不會在你們家設了七星乾坤局,又在你爹的墳墓弄成這樣。”
“這樣有什么問題?”
“極陰和極陽對沖,大禍臨頭,十八年后,謝家必定斷子絕孫,死無葬身之地!”
“啊!”
謝家兄弟聽到這番話,登時感到毛骨悚然。
因為下個月中,正好就是他們父親去世十八年的忌日。
十八年后,謝家斷子絕孫!
一想到全家就要大禍臨頭,謝長天猛地嚇得雙腿一軟,居然跪在劉詢面前。
他滿臉惶恐的哀求:“劉先生,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們謝家。”
“大哥!”
謝長峰同樣半跪著,扶住自家大哥,但是經歷剛才的怪事,對劉洵不再有半點懷疑。
只有眼前這個世外高人,才能救他們一家大小。
劉洵嘆了口氣,沒有應答兩兄弟,而是從帶上的東西中,取出蠟燭和香。
點著之后,插在墳前。
“你們看!”
一會兒后,劉洵指著墓前。
兩兄弟聞言,抬頭看去,臉色隨之大變。
插在地上的香,居然有兩根攔腰而斷,變成兩短一長。
“人最怕三長兩短,香最忌兩短一長,家中出此香,必定有人喪。”
看到此香,劉洵更加確定,謝家這一劫恐怕很難逃得掉。
根據道士的記憶,他不該幫謝家,而是置身事外,以免引火上身。
正所謂因果循環,這是謝家應得的報應。
但是,要他眼睜睜看著那個小女孩,因為上一代的恩怨喪命,卻又于心不忍。
劉詢沉聲問道:“你們謝家跟那個風水師有什么仇怨?”
謝長峰神情茫然,似乎對此一無所知。
反觀謝長天,面露猶豫之色,似有難言之隱。
最后,他還是咬了咬牙,道:“其實我爹跟那個風水師的父親,原本是結義兄弟……”
幾分鐘后。
劉洵聽完謝長天的述說,終于了解其中的來龍去脈。
原來謝家老爺跟那個風水師的父親,當年合謀從一個大軍閥的手里,騙取了一箱黃金。
之后,兩人一同經商,生意越做越大。
只是后來謝家不知通過什么手段,將整個企業據為己有,把對方趕出管理層。
謝長天堅持說他家是合法合規,而且付出相當大的一筆錢,足夠風水師一家衣食無憂。
“當真只有利誘,沒有威逼?”
劉洵睨著盯住謝長天,冷冷一笑。
謝長天的表情頓時一僵,變得很是尷尬。
“肯定是威逼吧。”
劉洵一臉譏諷,但是他懶得去追究當年的對錯,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
接下來,他命人把棺材抬出來。
棺木打開的一瞬間,謝家兄弟直接跪在了地上,自責孩兒不孝,驚擾到父親的安眠。
此時,劉洵眉頭緊皺,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棺木埋了十八年,居然沒有一點腐壞的跡象,實在太不正常,而且棺內涌出一股濃郁的陰氣。
不好!
劉洵腦海蹦出一個駭然的念頭,立即上前查看里頭的尸體。
咦!
他不由地驚咦一聲。
謝家老爺的尸體,竟然這么多年都沒有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