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達廣場的街邊。
“若溪,我要去一趟謝家,不如你先回去。”
一聲溫和的叮囑,柳若溪卻是如驚弓之鳥的顫抖。
睫毛輕眨,一雙暖似泉水的手,忽地捧著她的臉蛋,隨即渾身像是觸電一般,不適的感覺通通消失一空。
她抬頭一望,只見劉洵帶著親和的微笑,含情脈脈的凝視著自己。
“我說過的,只要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
那一雙眼眸,清澈如水,真誠似火。
柳若溪緊閉許久的心門,慢慢裂開一道縫隙,涌出一縷莫名的異樣情愫。
但是……
“那你去吧”
柳若溪猛地推開了。
隨后,她轉身走向車子,仍不愿接受對方的情意。
劉洵無奈一嘆,心中暗念:她還是忘不了那個人。
“那個,劉先生,謝總千金情況突變,請您能盡快前去嗎?”
這時,張棟梁開口問了下,面容十分憂慮。
劉洵點點頭,坐進停靠在街邊的勞斯萊斯,隨之飛馳而去。
柳若溪注視著那道逝去的車影,小聲呢喃:“對不起。”
……
三沙島,位于羊城市的朱江中心。
小島四周江水環抱,綠意蔥蔥,北望皚皚青山,南臨大江東去。
這是羊城最高端的別墅小區,里面住的都是身家數以億計的頂級富豪。
車子一路駛入小區,直到一座青磚綠瓦的復古山莊。
邁入莊內,劉洵不由一陣驚嘆,此地靈氣充沛,真是大好的住處。
而且,謝家大宅的風水布局同樣十分精妙。
門庭寬廣,迎東而開,接紫氣入宮,而中央又是一面小湖,其中假山綠草,錦鯉遨游,周邊栽種七種盛開的花卉,正是風水術中最為有名的“七星乾坤局”。
走進大廳,有一面“龍騰大海”的壁畫映入眼簾,端的是栩栩如生。
古語有云: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
三沙島又是朱江中央,得天獨厚,配合這個七星乾坤局,住在這間大宅中的主人,不但官運亨通、財源滾滾,而且福蔭后代子孫。
“奇怪!”
依據劉洵消化的堪輿知識,謝家大宅的風水格局,可以說是完美無瑕。
如此一來,謝家理應人丁興旺,但是謝長天年近五十,才只有一個女兒。
“劉先生,可把你等來了,麻煩快去看看我的女兒。”
就在這時,謝長天從里面匆忙趕出來,面帶愁色。
劉洵點頭回道:“嗯,順便講下你女兒的狀況。”
“請往這邊來。”
謝長天為了寶貝女兒,不惜紓尊降貴,像是下人一樣親自帶路。
來到寢室,里面站著一個戴著黑框眼睛的高個青年,相貌俊朗,大概三十歲出頭。
而謝長天女兒躺在床上,旁邊有個啜泣的美婦。
林秀英像是見到上帝一般,抓住劉洵的手,焦急道:“劉神醫,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你就知道哭個不停,快點讓開,別妨礙劉神醫看病。”
謝長天板起臉,惱火的呵斥。
“不要生氣,謝夫人也只是太擔心孩子。”
劉洵先安慰一句,接著來到床邊。
女孩雖沒有在醫院那樣抽搐,但是印堂發黑,一直陷入昏迷中。
劉洵伸出兩指,擱在女孩的人中。
“大哥,這家伙就是你說的那個神醫?”眼鏡青年問道。
“長峰,不能無禮。”謝長天道。
“大哥,小心被人騙,現在江湖騙子多得很。”
謝長峰面露懷疑。
瞧劉洵的模樣,頂多也就是二十五六,跟印象里滿頭鶴發的中醫圣手,那是八竿子也打不著。
比起所謂的神醫,像騙子更多一點。
謝長天很清楚弟弟的心里想法,正要把他訓斥一番,以免惹惱劉洵。
忽然之間,傳來了“嗯”的一聲。
小女孩猛然從昏睡中醒過來。
“小寶,你嚇死媽媽了。”
林秀英抱著女兒,泣不成聲。
這一幕可把謝長峰給驚呆了。
侄女昏睡了一天,請來的家庭醫生都是束手無策,可這小子只是把兩根手指放在人中,居然一下子就弄醒了。
“哼,天外有人,人外有人,懂了吧?”謝長天訓道。
“說不定是運氣好。”謝長峰扭過頭,倔強道。
見弟弟這樣無禮,真是把謝長天氣死。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女兒,他便懶得去教訓,而是詢問道:“劉先生,我女兒到底得了什么病,一直反反復復的。”
劉洵沉聲道:“令千金患的不是病,而是邪魅入體,所以尋常醫術治不好。”
“邪魅入體?”
謝長天一臉困惑。
“切,怪力亂神,又是這種唬人的江湖把戲,治不好的病,就推給一些毫無科學根據的邪說。”
謝長峰不屑的嘲諷。
他是復丹大學的考古系副教授,最注重科學研究,向來對風水命理這種邪門歪道極其排斥。
劉洵開口便是“邪魅入體”,更是斷定騙子無疑。
“長峰!”
謝長天剛一喊話,立即被劉洵冷聲打斷,“如果我沒說錯,你前兩天應該是有血光之災,而且還破了財。”
此話一出,謝長峰頓時大吃一驚。
前兩天他去一個古玩黑市,誰知被人下局騙了,大怒之下,開著車子去算賬,不料路上遭遇車禍。
性命沒有大礙,但是大腿被一個小鐵片刺傷。
可他現在穿著黑色長褲,若是不掀起來,劉洵絕對不可能知道。
“劉先生,果然是神人,前兩天我弟弟確實被騙了錢,而且還出了車禍。”
謝長天這下子對劉洵更是深信不疑。
“大哥,他也有可能事先調查過,像我們這些城中名人,有時出點小事,都能搞得滿城皆知。”
謝長峰依舊不肯相信。
除非是親眼所見,不然很難說服一個名牌大學的副教授。
劉洵這時掏出一張黃符,遞給謝長峰,道:“今天你還有一個大劫,到時你捏著這張符,一直念著‘陰邪退散’,應該能撿回小命。”
“呵呵,笑話!”
謝長峰對此不以為然,不過他哥表現得很緊張,硬是把黃符塞進他的褲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