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風和日麗。
西北方向,陸恕己寢宮,乾和宮。
“皇上,您看,天上。”王有福指了指天空說道。
澄澈如碧的天空,橫著一條宛若長龍的風箏,這風箏由無數小風箏串成糖葫蘆一般串成。長長的一串,浮在天空中,緩緩的朝西北方向移動。
陸恕己盯著那風箏,風箏飛的頗高。起初看不清上面的花色,只瞧著形狀,覺得那一個一個的小風箏,像是一個一個被串起來的桃心。
只見風箏越來越近,忽的見天上的風箏猝不及防的落下。
王有福說道:“皇上,您瞧,那風箏落了下來。”
不一會兒,一個公公就急急的上來回稟道:“皇上,方才天上的一個大風箏突然就掉落了下來,上面寫滿了字,不知是不是他國的探子傳的密報,皇上是否前去看一看?”
陸恕己眉心一皺,邁開步子走了下去。
只見公公宮女們守著一個碩大無比的風箏正在涼亭處候著,周圍幾個宮女圍著那風箏正在嘰嘰喳喳的議論。
這風箏攤在地上,要遠比在天空中看到的大很多,幾乎占滿了整個涼亭下的陰涼地,見到陸恕己過來,幾個宮女趕忙行禮散開。
剛剛前來稟報的公公說道:“皇上,風箏太大了,我們怕損壞,沒敢弄進屋子里。”
陸恕己擺手道:“無事。”
目光打量著地上巨大的風箏,長長一串,每一個小風箏,都是一個大紅色的桃心,其上是合歡的花色,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陸恕己不由得曲膝彎腰,去細看這個風箏。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風箏上寫滿了情詩。
陸恕己額角一抽,莫名的直覺,這風箏,是葉蓁蓁給他的。
這女子當真是不知羞恥!
陸恕己危險地瞇起了鳳眸,片刻后輕飄飄地吐出幾個字:“把風箏給我燒了!”
公公們正在抬著風箏去燒,突然聽見大門方向傳來說話的聲響,逼近過來。
陸恕己轉頭,就見葉蓁蓁一臉急切的大步行來。
葉蓁蓁瞧見陸恕己在看自己,隨即嫣然一笑,筆直的走向涼亭,最后停在陸恕己的面前。
今天在寢宮,陸恕己穿的很隨意,低領素色錦袍配上開衫,漏出一小片胸膛和性感的喉結,襯的身形挺拔而硬朗,而那雙鷹眸她好不容易掙脫,往下滑到薄如刀削的薄唇上,喉嚨竟然微微發干。
葉蓁蓁直勾勾的看向陸恕己道:“皇上,我瞧風箏往這邊落下來,能否將風箏還給我?”
陸恕己臉上沒什么表情,仿佛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指了指公公們正在拖走的風箏:“在這。”
葉蓁蓁微微向前傾身,與陸恕己僅有幾寸之隔,呼吸都融到了一起:“皇上,你弄壞了我的風箏,怎么是好?”
“葉蓁蓁,你怎么這么孟浪?”
“你弄壞了我的風箏,不該賠嗎?”葉蓁蓁眼底閃過一抹充滿邪氣的笑容,也不否認的轉移話題。
陸恕己盯著她,目光幽黑到底,眉目半壓,有隱火跳躍的說道:“是不是賠了你,你便不再來了。”
“當然”
“你說,怎么賠?”陸恕己繃直了下巴,目光銳利道。
“皇上,有沒有看這風箏上的詩?不如賠我張皇上墨寶吧?”
陸恕己對上葉蓁蓁笑意盈盈的眼眸,他的目光,若有實質,壓迫感十足,轉身離去,自行結束的話題。
葉蓁蓁看著男子的背影,步履輕緩優雅,背影清瘦如竹,錦袍裁剪得恰到好處,隨著他緩步而行,當真是風采無二。
葉蓁蓁一片火熱的看著陸恕己的背影,眼中閃著勢在必得的信心,小跑著追了上去。
陸恕己以史上最快的速度寫了幾個字,然后快步走近,遞給了葉蓁蓁。
“滾吧!”
“皇上,您知不知道,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葉蓁蓁靠近了陸恕己,豐滿的紅唇貼上他的耳根。
陸恕己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右手忽然一動,她頓時覺得喉嚨發緊,低眼看去,他的五指,正扣在她的頸間,只需輕輕一捏便可叫她當場斃命。
“你覺得,朕不會殺你?”
他的語調緩中帶涼,似尖冰利刃般摩擦她的每一寸神經,她心頭狂顫,卻踮起腳尖湊了過去,猝不及防的吻上他的唇。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皇上不知道嗎?”
陸恕己瞬間僵住。
葉蓁蓁嬌媚一笑,湛亮的目光筆直探入陸恕己的眼底,里頭似有火花在跳,逐漸形成燎原之勢朝她襲來。
她不疾不徐的靠近,再次含住了那片薄唇,丁香小舌,在上面打著轉,勾出無數銀絲,一片水光泛濫。
簡直是放肆!
陸恕己的腦海中只剩下這幾個字,身體紋絲不動,像是被人點了穴,橫在她腰間的鐵臂明明可以將她一把拽下來,卻只是懸著,更遑論那只扣在玉頸上的手,已經徹底淪為擺設。
憑他的長相,對他投懷送抱的女子多如過江之鯽,無論是名門閨秀還是樂房歌姬,沒有一個像她這么膽子大,無視性命之憂。
葉蓁蓁見他已經完全僵硬了,愈發得寸進尺起來,丁香小舌鉆進他的薄唇,在他的口腔中,回來吸卷攪裹著。
葉蓁蓁突然停下了動作,退離了幾寸,嬌嬌柔柔的抱怨道:“皇上怎的一點兒回應都沒有?”
陸恕己終于回了神,一把將她按在了門扇上,滿臉風雨欲來。
“葉蓁蓁”陸恕己忍不住低聲吼道。
陸恕己耳邊一陣酥麻的熱意傳來,葉蓁蓁那嬌糯的聲音傳來:“皇上你吼這么大,我好害怕”。
葉蓁蓁的眼里卻是沒有絲毫的害怕,雙手還順勢勾上了陸恕己的脖子,眉眼間媚態橫生。
只聽到這瞬間變得寂靜的房間里,響著心臟狂跳的聲音。
那一瞬間莫名漏跳的心率在陸恕己的心底蔓延開來,這種莫名悸動的感覺讓他感到并不舒服,目光在這時候一斂,輕皺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隨即漠然的揮開了她的手,轉身離去,直接往外走也不管身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