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輕綃似笑非笑道:“二皇子既然能想到讓我前來搜查證據(jù),不會想不到我要調(diào)動儒林營的士兵前來吧?畢竟,您這般聰明絕頂!
她插了蕭承一柄軟刀子,可對方卻只能笑著夸贊,插得好。
這口氣咽不下吐不出,憋得蕭承臉色發(fā)紅,可笑意卻還不能間斷。
葉輕綃看著他這模樣,只覺得心中一陣舒爽,拋下一句:“本將還有事情,就先不奉陪了!北戕D(zhuǎn)身離開了。
是,在今日她決定單槍匹馬前來闖劉府的時候,就已經(jīng)布下局了。媚娘坐鎮(zhèn)穩(wěn)住那些監(jiān)視她的人,而顏良則借機(jī)前去儒林營找徐乾借兵。
既然蕭承敢將這個功勞讓給自己,她就會將這個功勞分到自己那一脈系上面。經(jīng)此一事,徐乾的官威會更加穩(wěn)固,在朝中的根基也會穩(wěn)上一穩(wěn)。
而蕭承,仍舊一無所有。
一想到這里,葉輕綃便覺得暢快無比。
清點完了財富之后,徐乾命人將箱子都貼了封條看押好,又另外派了士兵一同看管放糧之事,這才回去向葉輕綃一一稟報,末了又道:“主子,接下來您準(zhǔn)備怎么做?”
如今的徐乾雖然只是一個從四品的校尉,可是外放的將領(lǐng)有實權(quán),這半年的歷練更讓他的行事作風(fēng)多了幾分的果決,頗有大將風(fēng)范了。只是面對葉輕綃時,他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初那個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習(xí)慣性的事事要聽葉輕綃指揮。
見他這模樣,葉輕綃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做的很好,接下來你們按部就班便是了。至于我,按兵不動。”
她倒是想看看,接下來蕭承會怎么做。
在徐乾的強烈邀請下,葉輕綃收拾了行囊一同住到了軍隊駐扎之地。眼見得那一群士兵們跟災(zāi)民們一起修筑堤壩的情形,葉輕綃便覺得心中一陣激蕩。前世里她也曾做過這件事情,知道這樣對百姓的好處有多大,更知道這件事情,在之后會在百姓的心中留下多好的口碑。
身后有腳步聲傳來,葉輕綃回頭,便見顏良一臉凝重的走了過來,低聲回稟道:“主子,我照著您的吩咐去做了,二皇子撿到玉佩之后,果然如您所說,朝著東南方向去了。”
這話一出,葉輕綃先前的喜悅瞬間便一掃而空,唯有一雙手緊緊地掐入了肉中。
果然如此!
先前的救災(zāi)之策只是讓葉輕綃懷疑,然而今日這件事卻讓她確認(rèn)了。
蕭承跟她一樣,也是重生的靈魂!
因為,那件她偽造出來的玉佩,正是前世里她跟蕭承一起找到的寶藏庫鑰匙。而這個只有兩人知道的秘密,也明明白白的幫她驗證了對方的身份。
呵,蕭承,你既然回來,那么兩世的仇恨,咱們就一并清算吧!
“顏良,你去找徐乾借兵五百,化整為零的跟隨蕭承,記清楚地點之后伺機(jī)行動;另外命人帶一封信上京,記得要八百里加急送到安王府!
葉輕綃一面說著,一面快速的回了營帳。眼見得她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封信之后,顏良鄭重的接過,點頭道:“主子放心,屬下一定辦妥當(dāng)。”
見顏良出去,葉輕綃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將手捏著額頭,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如今確定了蕭承的身份,她反倒神智清明了不少,更被燃起了斗志。兩世為人又如何,前世里敗給蕭承是因為她太過相信他,而今生,她絕對不會輸!
不但不會,她還會討要回這兩世的帳,讓蕭承徹底的滾回地獄,再無翻身的可能!
正在這時,只見門外簾子一條,就見顏良又重新回來了。
葉輕綃微微一愣,剛想問話,就聽得顏良帶著幾分笑意道:“主子,信不必送了,人來了!
而后,便見外面走進(jìn)來一個男人。白衣墨發(fā),俊眼修眉,唇邊掛著溫潤笑意,眼角眉梢皆是一派的寵溺:“聽說你需要本王,所以我來了!
見到蕭桓的那一刻,葉輕綃的嘴角霎時便控制不住的上揚,幾乎是小跑的從位置上過去,然而在距離蕭桓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卻又猛然頓住了步子,吶吶道:“你怎么來了?”
這會兒的她,整個大腦都空了下來,滿心滿眼都只剩下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格外的動人。
見她有點傻了的模樣,蕭桓寵溺一笑,走到她的面前,將她抱在了懷中,下巴抵著她柔軟的發(fā)道:“因為我想你了。”
顏良早識趣兒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二人。
帳內(nèi)燃著一抹燭火,昏黃的光線卻遮不住蕭桓動人的眉眼。
眼前男人身上的氣息帶著沁人心脾的味道,凌冽的竹香讓她的心神都寧靜了下來。那些心內(nèi)的陰霾盡數(shù)驅(qū)散,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再棘手,只要有他,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良久,葉輕綃才回過神兒來,有些不好意思道:“唔,我方才失態(tài)了!
聞言,蕭桓有些不舍的松開她,低下頭拿額頭抵著她的,輕聲道:“但是吾心甚悅!
男人的聲音像是山泉叮咚,悅耳至極。那聲音里絲絲縷縷的織成一張網(wǎng),將葉輕綃套了進(jìn)去,而后,她方才眉眼帶笑的回道:“其實,我也是!
有燈花“砰”的一聲爆開,將室內(nèi)的光線又照應(yīng)的亮了幾分。葉輕綃猛地清醒了過來,有些郝然道:“唔,我給你倒杯水!
眼見得溫香暖玉離開了自己,蕭桓有一瞬間的失落,繼而彎唇笑道:“無妨,本王自己來便是!
他話雖然這么說,仍舊是閑適的從葉輕綃的手中接過了那盞茶,啜了幾口,才問道:“方才進(jìn)來時,聽到顏良說什么送信,是要給本王么?”
聽得這話,葉輕綃才想起那件最重要的事情,因一拍額頭道:“你不該來的,有一件格外重要的事情需要你!
見葉輕綃神情嚴(yán)峻,蕭桓也肅穆了神色,問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