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楚就發起了高燒。
因她身體本就不好,加上在潮濕冰涼的沙灘上站了半夜,又吹了半夜的海風,這一病來勢洶洶。足有半月的時間沒好。
也借著裝昏和生病,要走的話她再也沒提。
而賀太太那邊也因為畏懼兒子真的甩手放棄一切,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絕,這一陣子倒是消停沒有做出別的事情來。
休養大半月,最讓林楚放心不下的是念念,自上次病危之后,孩子的情形始終好好壞壞不穩定。每次,接到季御年的電話,她的心就會緊張起來。
“楚楚,你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這一次,季御年說的不是念念的事情。
林楚松了口氣的同時,心還是沉了沉:“季大哥,還要等幾天。我還沒準備好。”
“還沒準備好?”
電話里,季御年的嗓音猛然陰沉,“楚楚,念念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醫生說再不做手術,她會很危險。”
想到孩子哭起來時那撕心裂肺的樣子,林楚的心疼的不能呼吸。
她沒說話,季御年的聲音又傳來:“你想想賀靳南是怎么對你的。你現在這樣是不是對他又舊情復燃了?”
“我沒有。”
林楚本能的否認,聲音里卻透著她自己都聽得出來的心虛。
不是什么舊情復燃,只是……不忍。
季御年沉默了一會,聲音突然陰冷:“楚楚,你要想清楚,是要孩子還是要賀靳南這個曾經那么冷酷對待你的男人。而且他還是殺死墨庭的兇手,他一直逍遙法外,這個仇你難道忘了?”
“沒有。”
林楚依舊否認。那些她怎么能忘?
就算,就算在她失蹤的這一兩年的時光里,賀靳南為她做了一些事,又在生意上幫扶了林家,讓她的父親不但沒有破產,現在反而過得不錯,但這又如何呢?
這些抵消不了他做下的那些錯事。他不值得被原諒。
“季大哥,你放心,我知道我該怎么做。”
林楚定定神,鎮定的回復他:“他說我們的婚禮定在下個月。最遲下個月,我會將這件事完結。”
這件事只能成功不許失敗,關系著念念的性命。她必須一擊而中。而婚禮時則是最好的時候,所以她要等。
念念,媽媽一定要你活著。
放下電話。這邊,季御年的助理也進了他的辦公室。
“季總,這是上季度的利潤報表。比去年同期5個點,再這樣下去財務的帳都要做不平了。”
季御年陰沉著臉接過報表煩躁的翻了翻并沒有細看就拍在了桌上。
助理望著季御年陰墨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季總,其實我想,我們也許真的應該把業務中心轉移到別的地方去。自賀氏涉足房地產以來,不只是檳城,連周邊幾個大城市的市場也被他們占據了。現在國內,他是一家獨大。我們再這樣死扛著,也許會……”
他想說死的很慘,話還沒出口,季御年突然抓起了文件砸向了他。
“檳城是季家的大本營,我上哪走?你也說了,國內有潛力的市場都被他占據了,我還能上哪去?”
季家主營房地產,以前賀氏重心不在這里的時候,季家也做的有聲有色,是檳城數得上號的企業。
然而,自從賀氏進場后,在賀靳南的凌厲打壓之后,季家已經風光不再了。
賀靳南……他是個經商的天才,這種人留在世上,季家永遠沒有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