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芮惜壓根沒有想到父親會提及賀唐,當時就愣在原地,手上的動作還在繼續,心不在焉將手指頭不小心劃破。
“啊!”她下意識叫了一聲,回過神來。
“你小心點,沒事吧?”宋父連忙撐著坐了起來,抓住她的手仔細查看。
宋芮惜連忙搖搖頭,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露出笑意:“沒事啦爸爸,我去沖一下,然后找護士要個創可貼!”
宋父點了點頭:“你快去吧。”
冰涼的水流過宋芮惜的指尖,或許是上一世承受了太多的痛苦,竟然不覺得指尖的傷口有什么疼痛的。她慢慢抬起頭,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如今的自己變得陌生,早就不是憧憬愛情的小姑娘了,她只想報仇。
至于賀唐...他是一個很優秀的合作對象,經商的頭腦和能力毋庸置疑,但是愛情...她早就不奢望了!
唯恐父親再次提及這件事情,宋芮惜包好創可貼之后才慢悠悠地晃了回去,拎起自己的包:“老爸,今天我就先回去啦,你好好養病!”
“你好好想想我跟你說的事情!”宋父不放心地再三叮囑了一句。
宋芮惜的嘴角不由一抽,連忙逃離這個讓她恐懼的逼婚現場。她無奈地坐在車上嘆氣,怎么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夠遇到被家人催婚的事情呢!
尤其是她好不容易不愿意結婚了,反而催得更緊!
宋芮惜踩著高跟鞋,發出噠噠的聲音,一把推開別墅的大門走了進去大聲喊著:“賀唐!”
但是誰知道賀唐沒有來,反而是張媽趕了過來:“少夫人,您找少爺啊?少爺還沒有回來,聽說是還在開會。”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自己坐在沙發上。
這個點都已經很晚了,為什么賀唐還在開會,怎么都覺得不科學。
“張媽,你知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宋芮惜輕聲詢問,“下午就說在開會,這都幾點了,還在開會。”
“這...我也不知道。”張媽也滿是疑惑,“只是賀云吩咐我不用準備他們的晚飯了。”
“我知道了,我去一趟公司!”宋芮惜點點頭,提起包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就看到門口進來了熟悉的身影。
賀唐滿臉疲倦地走了進來,在看到宋芮惜的一瞬間眼神才有了些光亮,沉默不語走上前去將她摟在懷里,深深埋在她脖頸吸了一口氣。
“......”宋芮惜一臉的無奈,分明她是來找賀唐麻煩的,干嘛這個家伙一來就擁抱,“你松開!”
她嗔怒,抬起手推搡面前的男人。
“我問你,誰讓你用我爸爸的事情耽誤我的事情!”宋芮惜皺皺眉頭,沉聲開口,“你怎么敢利用我爸爸!”
“宋芮惜。”賀唐慢悠悠地喊著她的名字,即便心里有一萬個理由,但是在她的質問下也顯得沒有那么有底氣,更何況的確是他做錯在前,“你能不能安靜一會。”
看到他這個樣子宋芮惜反而更加生氣了,氣鼓鼓地使勁推開他。
“讓開!我要去休息!”
賀唐眉心蹙起,想起她下午和陳祁的親密接觸,更加不悅。
“你什么意思?宋芮惜,我現在才是你的男人!”賀唐一把拽住她的手,冷聲,“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你都應該注意一下和其他男人的距離,尤其是陳祁!”
“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手指傷口的疼痛讓宋芮惜咬了咬牙,但是也沒有出聲解釋。
注意到她片刻的異常,賀唐順勢低下頭看去,發覺她的手指上纏著創可貼。
賀唐的眼神瞇了瞇,之前她出門的時候手上都是好好的,難不成是被陳祁弄傷的?
他一把將宋芮惜的手舉起來,果斷將創可貼給撕下。
“你干嘛!”宋芮惜大聲喊著,撕裂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賀唐不由分說牽住她的手腕,帶著她坐在沙發上,眼神一直盯著傷口,頭也不回地沖賀云吩咐:“去拿醫療箱。”
“是。”
察覺到他的目光,宋芮惜一時之間鼓著腮幫子閉上了嘴。
她注意到,賀唐一直在使勁地眨眼,明顯是十分困倦。她甚至想出聲勸他去睡覺,不要再在這里,省得她一肚子氣。
就在這個時候,賀云已經將醫療箱拿了過來。
“讓你出去,你怎么就把自己給弄傷了。”賀唐一邊吐槽,一邊用酒精給她輕輕擦拭。
宋芮惜無奈,要不是因為他,她怎么會受傷。但是這件事情她卻不能夠開口說出來,畢竟要是被他知道父親喜歡他的話,恐怕又要變本加厲。
所以,她選擇閉口不言。
酒精擦拭傷口,賀唐又十分溫柔的創可貼粘在她的手上。
“好了,我先去睡覺,你收拾一下也早點休息。”賀唐打個哈欠,正準備走開又轉身回來看著她的眼睛說,“如果明早讓我發現你不在房間,那你就完了。”
宋芮惜無辜地眨眨眼,擠出個笑容看著面前的人,心里卻在想著mmp。
反正他睡著了又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就算是要算賬,大不了她明天早點起來就跑去公司,他威脅誰呢!?
眼看著賀唐離開了大廳,賀云和張媽這才松了一口氣,兩個人都覺得現在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尤其是自己家里這個少夫人,恐怕真的會不按照少爺說的去做。
兩個人相視一眼,賀云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張媽這才放心離開。
“少夫人,少爺今天開會開了整整五個小時,您也早點去休息吧。”
賀云說完,低下了頭。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和他吵了。”宋芮惜點了點頭,沖他露出安撫意味的笑容,“賀家公司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這些事情就不過問了。”
她還是很清楚,自己現在只是合作,并不是什么真的嫁給了賀唐。
為了避免出現再像她老爸一樣的催婚事件,她覺得有時候還是應該注意一下,省得越來越多的人誤會她和賀唐的關系不一般。
宋芮惜最終還是進了客房,次日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她就悄悄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