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賀云看著站在原地嘴角還揚起的男人,一時有點懵逼,只能出聲提醒。
淺色西裝的男人倒是氣定神閑拿起墨鏡,對著咖啡館的燈光照了照,擦拭鏡面這才將墨鏡戴了起來,邁步離開。
“賀云,外面那些家伙記得留神。”拉開門的一瞬間,賀唐沉聲開口。
身邊的人不愧是長時間跟著他的人,當(dāng)即就明白了賀唐的意思。
剛剛賀唐湊過去親吻宋芮惜逗她的時候,余光透過窗戶看到了外面有人鬼鬼祟祟。安排人盯梢這種事情他一點也不陌生,因此才會特意拿出墨鏡來,借著鏡面去觀察。
“是,我明白了。”
究竟會是陳祁安排的人,還是那個不省心的賀長遠(yuǎn),又或者只是一個想要挖新聞的記者。
無論是誰,他賀唐這一輩子都不會被別人牽著走!
宋芮惜平復(fù)自己的心緒,倒是早就鉆進(jìn)車?yán)铮]上雙眼借助休息來緩解疲憊,去計劃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去做。
突然手機的短信聲打斷了她的思考。
依舊是那串陌生的號碼,上面寫的卻讓她不由皺起眉心。
“出什么事了?”賀唐一上車,就看到宋芮惜揉捏眉心,滿臉愁緒。
宋芮惜默不作聲,甩手將手機塞到他的懷里,往后一靠長嘆一聲。
想讓公司起死回生還真的是難!
“公司需要資金。”賀唐沉聲,抿起唇來斟酌了半天。
盡管他是這個地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公司的流動資金屬于公司的財產(chǎn),并不能夠一人獨大。而最近,他的公司也在著手處理一個較為重要的項目,基本上投入了眾多的資金,以此來完成項目。
許久沒有聽到賀唐說話,宋芮惜不由疑惑地睜開眼,轉(zhuǎn)過頭看著他。
“怎么啦?”
“沒事。”他搖搖頭,將手機重新還給宋芮惜,然后吩咐駕駛位的賀云,“一會將我卡里的錢打到夏先生那邊。”
“少爺?”賀云十分驚訝,“但是那個資金,不是您準(zhǔn)備……”
“按照我的吩咐做。”賀唐冷冷地看了一眼他,不容置疑。
賀云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不敢違背只能將所有的話全部都吞咽下去。在他的認(rèn)知里,自己家里這位大少爺從來都不是意氣用事的人,這更是他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原因。
但是現(xiàn)在,怎么自從這位少夫人一來,仿佛少爺所有的規(guī)矩和原則都煙消云散了。
他再次透過車鏡看了一眼自家的少爺,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賀長遠(yuǎn)在虎視眈眈啊!
“你們兩個人眉來眼去,到底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宋芮惜很疑惑,眨眨眼睛突然出聲,“該不會是你不方便吧?”
“我……”
“賀唐,我們只不過是合作關(guān)系,如果你真的不方便,沒有必要為了我付出這么多。”
聽到她沒有任何感情的話語,賀唐面露怒色:“什么合作關(guān)系,你難道不是我的女人嗎?”
宋芮惜狠狠咬了咬自己的牙齒,只覺得剛才那些想法是浪費感情,分明是在為他著想,這個男人卻不知好歹。
“神經(jīng)病!”
她咋咋呼呼反駁一句,重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不樂意再跟他搭話。
完蛋了完蛋了,自己家里這位祖宗還真成了受虐狂!
賀云面不改色,但是卻在心里不斷地吐槽。
加長林肯在馬路上劃出好看的弧度,引起路人的注意。賀云的駕駛技能格外嫻熟,車輛一路都沒有任何的顛簸。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來宋芮惜實在是太累了,以至于竟然在車上睡了過去。
“少爺,到了。”
跑車的車門被人打開,賀云發(fā)覺后座的女人已經(jīng)進(jìn)入香甜睡夢。
他心領(lǐng)神會離開,將獨處的時間交給他們二人。
賀唐將宋芮惜輕輕抱起,徑直走進(jìn)臥室,放上柔軟的床還不忘替他蓋上被子。
他就這樣坐在宋芮惜的身邊,眼神里全然沒有平常的冷漠,反而滿是柔情。
“你啊你,我到底應(yīng)該拿你怎么辦。”
但是此刻的宋芮惜卻沒有辦法回應(yīng)他。
賀唐注視她的睡顏,不由牽扯笑意,誰能想到這個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居然也有這么乖順的一面。
但是美夢卻沒有辦法繼續(xù)下去,宋芮惜再一次夢到了前世的慘痛經(jīng)歷。
父親慘死、男友背叛、閨蜜反水、自己家破人亡!
種種浮現(xiàn)在腦海讓她不由自主地發(fā)抖,原本安然之中變得極其暴躁,雙手不斷地在空中揮舞,試圖躲避一切。
“芮惜?”賀唐連忙輕聲呼喚皺著眉頭不知道她這是夢到了什么,居然反應(yīng)會如此的強烈。
“不要……不要過來……”
“好好好,我不過去。”
“陳祁!你這個混蛋!”
聽到宋芮惜在夢中喊得都是陳祁的名字,賀唐的神色難得沒有表露憤怒情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落幕。
他寬厚的手掌握緊成拳頭,狠狠咬著牙關(guān),這才泄了力,只將宋芮惜摟在懷里。
“別怕,別怕,有我在!”
宋芮惜窩在他的懷里,終于感受到了一絲的溫暖,伸出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衣服,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賀唐很是疑惑,她都陳祁的仇恨,實在是太強烈了一些。
難不成還有什么事情,是他沒有查到的?!
懷里的女人逐漸地安靜了下來,仿佛是被順毛的小野貓,十分安靜。
只有淚痕能證明她剛剛的舉動。
房門被人叩了叩,賀唐神色一冷,唯恐吵醒懷里的女人。
“稍等。”
他沉聲吩咐,這才將宋芮惜小心翼翼放在床上,順手解開手表放在床頭,起身走了出去。
“出什么事了。”他陰沉著一張臉,心想要是這個家伙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一定要好好罰他。
“少爺,之前您和陳祁在法國餐廳爭執(zhí)的視頻被人上傳到了網(wǎng)上……”
“他們的公關(guān)工作是怎么做的?!”賀唐冷聲斥責(zé)。
賀云頓了頓,繼續(xù)說:“我已經(jīng)親自去查過了,是陳祁的手筆,估計是想打擊您。”
“打擊我?”賀唐嗤笑,眼里滿是不屑的神情,“陳祁想要利用輿論打擊我,想法倒是不錯,但是他以為,我賀唐是能被輿論打擊的人嗎?”
他沉默了會,想到剛剛宋芮惜夢魘的事情,眼眸一亮,繼續(xù)道:“你猜,輿論的力量他能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