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躺在床上的我給紀(jì)田與吉川發(fā)了郵件。
很快便受到了他們的回信
紀(jì)田之后將吵著不想回家的月音小姐帶回了自己的宿舍,當(dāng)然,那里的玲奈小姐也非常歡迎紀(jì)田帶回來的客人。
據(jù)說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冷靜許多了。
說實話,真是幫上大忙了。
在那之后我考慮了很多……
這件事已經(jīng)不是單純地靠與對方交涉就能解決的事件了……況且,我也沒有雷的那種魄力和口才。
報警嗎……?
不行……報警的話反而更容易讓事情變得復(fù)雜起來,很有可能會使雷之后的計劃全線泡湯……
我們的努力,絕不能就這樣毀在我的手里。
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我,看著搖晃在手中的吊墜……暗暗下定了決意。
——笠日。
在用郵件向每個人傳達了之后的工作之后,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前往了學(xué)校。
雖然交代的工作也僅僅只是雷之前所安排好的事,也就是說……一切都像沒發(fā)生過一樣照舊。
在前往學(xué)校的一路上,我思考著許多事……
同時也對之后即將要面對的麻煩而感到害怕。
不過……我會去學(xué)校的目的,并不是像普通的學(xué)生那樣,單純地只是去乖乖上課而已。
一從電車下車后,我便從車站一路飛奔到了學(xué)校,在玄關(guān)迅速換好室內(nèi)鞋之后,便一路沖向了位于教學(xué)樓三層的職員室。
“呼——呼——對……對不起……”
一把推開了職員室的門,搭在門旁使勁喘著粗氣。
我在職員室門口掃視著四周被我突然闖進來的舉動而呆呆望著我的老師們,然而……這里,并沒有我想要找的人。
“這不是C組漆葉嗎?怎么了?一大清早這么慌慌張張的……”
一名年邁的教務(wù)主任向我走了過來。
“那個……看到米……不對……來未老師還沒有來嗎?”
“唉……?你們還不知道嗎?”
“嗯?”
“就在昨天……來未他好像昨天就申請離職了的樣子啊,雖然我們感覺也有些突然……但至少應(yīng)該和你們這些學(xué)生透露過一些消息才對啊。”
“離職……”
怎么會……
那家伙……
我咬緊了牙關(guān)。
“說起來還真是可惜呢……明明是個非常有前途的老師呢。”
“老師,來未老師他離職前有說過他會去什么地方嗎?”
“嗯……這個嘛……這邊就不太清楚了呢,大概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吧,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嗎?”
……
嘁……才工作了一周左右,這么快就離職了?
不對……還是說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啊,對了,漆葉同學(xué),這邊也正好想要找你,是關(guān)于你的出勤問題的。”
我無視著一旁的教務(wù)主任,托著下巴集中精神思考著,就像聽不見周圍的聲音那樣。
難道說……這一切真的都是那家伙搞的鬼嗎?
但如果是的話……那家伙又為什么要這么做?
可惡……
要去找夏爾詢問一下米歇爾那邊的情況嗎?
嗯……
不行……夏爾那邊如果也牽扯進來的話……范圍會讓事情變得更難以控制。
以夏爾的性格,如果讓她知道了一定不會讓我繼續(xù)干這些危險的工作的吧……
“吶……漆葉同學(xué)?在聽嗎?”
老師在我耳旁說的那些事,我?guī)缀跻痪涠紱]有聽進去。
“抱歉,我這邊還有些急事……還有什么事之后再說吧……”
“什……”
說著我便無視著教務(wù)主任的說教跑出了職員室。
雖然直到跑出幾分鐘之后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無禮……嘛,但現(xiàn)在也不是該去想這些的時候。
關(guān)于我自己的事,全都放在之后再說。
距離月音小姐的下一場最重要的大型演出,還剩下一周的時間,也就是說現(xiàn)在是最最關(guān)鍵的時期……
“小雪?”
在走道中奔跑著的我正好迎面撞見了向這邊走來的鈴。
我慢慢停下了奔跑的腳步……
“阿……嗯、早上好,鈴……”
“小雪為什么一早就這樣慌慌張張的……啊!小雪你額頭上的創(chuàng)可貼……受傷了嗎?”
我摸了摸額頭上的仍還有些脹痛的傷口。
“嗚……沒……沒關(guān)系的啦……這點小傷……”
糟糕……
鈴聽了我的話后,走上前一下子將臉貼了上來,一臉正經(jīng)地緊緊盯著我的眼睛。
“小傷?……小雪該不會在做些什么危險的事吧……”
“呃……”
似乎不小心有點說漏嘴了……
“只……只是稍微摔了一跤……沒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什么危險的事。”
……
“小雪……終于也開始變得不擅長說謊了呢。”
鈴低下頭……微微瞇起了眼睛,露出了有些憂郁的神色。
我……一直都不希望鈴卷入這邊的事件,所以……關(guān)于這邊發(fā)生的事,我也基本不會和鈴提起。
但是……鈴一直都是個聰明的孩子,僅僅從他人表情的細微變化上就能看穿許多事物。
而如今,我也開始漸漸了解美雪當(dāng)初為什么會說自己不太擅長應(yīng)付這個孩子的原因了。
“鈴……”
我喊著鈴的名字……猶豫著……
因為,如果我什么都不說的話,那不就和曾經(jīng)那個將所有的事全都自己來承擔(dān)的美雪一樣了嗎……
【朋友……不就是為了互相依靠而存在的嗎。】
當(dāng)時我對紀(jì)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是如此地輕巧……
明明這話是我自己說的啊。
可……如果將我現(xiàn)在的情況告訴鈴的話……又真的好嗎?
……
鈴抬起頭看著我的臉,仿佛看穿了我內(nèi)心的迷茫一般,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微笑,輕輕搖了搖腦袋。“嗯、沒關(guān)系……我也真是的,小雪如果想要找我相談的時候自然會來找我的吧……小雪,一定又是為了其他人的事而在努力吧……”
“嗚……?”
可怕……果然還是一眼就被看穿了嗎?
“如果,小雪現(xiàn)在在做的事是非常重要的事的話,那小雪請完全不要有顧忌……我……一定會站在小雪這邊的。”
“……”
“但是……我需要小雪向我保證,絕對……不可以亂來,明知道是危險還一頭扎進去!這樣絕對不行……可以嗎?”
我……第一次從鈴的眼神中看到這樣強烈的決意。
是啊……
是我太小看她了。
“嗯……我明白了,謝謝你,鈴。”
我……輕輕地拍了一下鈴的肩膀,從鈴的身旁走過。
“……雖然,現(xiàn)在還有些事暫時不能和你說,但等到一切結(jié)束以后,我……一定會完好無傷地回來來找你好好相談的……就這樣約定好了。”
“嗯……”
鈴信任著我。
因為……鈴知道我就是這樣一個可以為了他人的事而不顧危險一頭栽進去的家伙……
和她所認識的【那個人】一樣。
我沒有回頭……
如同回應(yīng)著鈴的信任那樣,繼續(xù)奔跑了起來。
——“真的是,和小守越來越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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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跑出了學(xué)校。
在失去了米歇爾那邊的聯(lián)系之后,我之后準(zhǔn)備前往【興義社】的事務(wù)所……也就是雷遭到襲擊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什么線索。
——
途中,我還繞了一下遠路,去了一趟月音小姐那里。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事,月音小姐并沒有因為雷的事而顯得消沉,相反……還一副干勁滿滿的樣子……
看來昨天晚上,她也想了許多而下定了決心吧……
距離最后的演出還剩下僅僅一周的時間。
月音小姐一個人能那么快從陰影中走出,說實話……真的讓我非常佩服她的堅強。
雷為了保護我們以及會場將人手全都派到了各處支援,只留下自己一人在事務(wù)所,所以才會落單遭到襲擊,是因為我們……他才受了這么重的傷,恐怕……月音小姐也是我們之中最容易感到痛苦的人了吧。
推開事務(wù)所的門。
——大約在中午的時分,我來到了事務(wù)所的樓下。
幾名因為受了輕傷而處于待命狀態(tài)的大猩猩站在樓下的空地處,看守著這里。
我冷靜地向他們重新聽了一下雷遭到襲擊的詳細情況。
“當(dāng)時大哥一個人在事務(wù)所進行工作,可能是對方十分了解我們這邊的交替班時間,所以看準(zhǔn)了大哥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下手,我和另一個家伙回來的時候看見門是打開的,當(dāng)時里面很吵,我們就沖進去了,結(jié)果看見大哥被五、六個家伙圍著用球棍和鈍器毆打……”
“那……指揮他們的家伙你們看見了嗎?”
“沒有……混亂中,我們也和他們打了起來,可能對方也怕我們會有人來支援,還沒怎么打就撤退了。”
“可以確定對方是桐生會的人嗎?
“說實話……我們現(xiàn)在也有些不太確定了……如果對方是那種龐大的組織,又為什么要采取這種見不得光的偷襲行為呢?而且還是贏得這么不光彩的那種……”
對方恐怕是想首先將我們的【王】給打倒……然后再將群龍無首的整個組織全都擊潰。
但……恐怕對方也沒有料到,我們即使失去了【王】也還是如同一枚巖般團結(jié)。
踏上露天的逃生梯,來到了事務(wù)所的入口。
整個事務(wù)所,如今看來簡直是一片狼藉。
墻面上多出了好幾個被鈍器砸出的窟窿。
沙發(fā)被胡亂地推倒,書架上的書掉落在地上,原本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以及宣傳單也散落在了一地,窗戶的玻璃也被砸碎了一面,地上布滿了碎玻璃。
“……”
完全不敢去想象當(dāng)時發(fā)生的畫面。
——
我無言地走進了深處,強忍著快要吐出來的感覺,來到了雷的辦公室中。
地毯上還留著斑斑的血跡,恐怕這是雷的血。
我咽下了一口口水,握著受傷的手臂……
沒事的,一定沒事的——我……在喉嚨深處微微地呻吟著。
電腦的屏幕微微跳動著。
各種文件堆積如山,有雜志的記者希望能在演唱會當(dāng)天進行采訪的申請、之后工作行程的時間表、網(wǎng)站的維護頁面、出納的統(tǒng)計賬單以及堆積著各種未讀郵件的郵箱……
只有在一個人嘗試過了,才了解到雷僅僅一人的工作量究竟有多大……
分配工作,宣傳工作的安排,網(wǎng)站的維護與更新,財政出納的結(jié)算……
而這些聽起來就感覺很麻煩的工作,幾乎全都是由雷一人所完成的。
雷……
就是在做著這些的時候突然被闖進來的家伙們給襲擊的。
我在腦海中整理著所有的信息……因為龐大的壓力,胃也像吞進了水銀一樣感到陣痛。
將這些文件全都打包成壓縮文件后,全都發(fā)到了我自己的郵箱內(nèi)……
剩下的一周……
無論怎樣都要自己一個人來搞定,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發(fā)郵件給專業(yè)的人事來詢問……
畢竟我也只有這點微不足道的資源了。
恐怕就連我自己也早就忘了我還是一名準(zhǔn)備迎接學(xué)年考試的高中生了吧。
——
在搞定了這些工作后,我抱著剩下的疑問,詢問起了在場的大猩猩們。
“我記得……之前在閑聊的時候,你們好像說過這次的事件和四年前的那個事件有關(guān)聯(lián)……是這樣吧?也能詳細一點地告訴我嗎?那個時候除了雷以外……應(yīng)該還有兩個人吧。”
在場的大猩猩們面面相覷著。“這個……因為大哥一直都不允許社員隨便提起那件事,才加入三年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我們只知道那個時候大哥打敗了這里的桐生會的分會,據(jù)說是和某種藥品交易有些關(guān)系……嗯……比較清楚這件事的前輩們現(xiàn)在也全都不在這里,而且我還聽說如果讓大哥知道有人在亂傳這些事的話就會被揍得很慘。”
其中一名大猩猩說道。
“這樣啊……”
雷是想刻意隱瞞一些什么事嗎?
三年前……
……
藥品……也就是類似這次對方使用的那種類似興奮劑的藥品嗎?
據(jù)我所知,憲法中任何個人或者組織私自販賣任何藥品都是違法的……
又或者說是……
——【毒品】的交易嗎?
……
“聽說那個時候,大哥從桐生會那里受到了一大筆錢……所以才有了現(xiàn)在的事務(wù)所。”
“喂……你從哪里聽說的啊!”
“誒……?”
難道說……
不……雷應(yīng)該不會去做那種事才對……
我煩躁地咬起了指甲。
——可惡……
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復(fù)雜了。
而且無論那一條線都沒有新的進展……
看來……
現(xiàn)在只有靠紀(jì)田那邊的努力,才能稍微找到一點突破口嗎?
正在我這么想著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顯示的……正好是紀(jì)田的號碼。
“紀(jì)田!那邊怎么樣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紀(jì)田有些興奮的聲音,周圍很安靜……
“啊,老爺子這邊的事我搞定了,怎么樣?很快吧……你現(xiàn)在就過來吧,地址我用郵件發(fā)給你。”
“誒……?”
什么老爺子?
——“誒什么呀,不是都說好了嗎?和桐生會的老大來一次面對面交涉,你現(xiàn)在是【興義社】的大姊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