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啊!
原本他的計劃不是這樣的。先是讓大臣們上書彈劾赫連景因沉迷女色而罔顧國事,再由自己出面說明太子不過是無心之失罷了,好在并沒有造成什么惡劣的影響,要不就算了吧?而自己這個話一出,皇上肯定就會勃然大怒,重重地處罰赫連景,就是廢太子也未可知。
可是現在,到底是中間哪個環節出了錯誤?還是說在父皇的心里,他赫連景就那么重要,哪怕是犯了再大的錯誤也能夠這么輕易地被原諒!同樣都是父皇的兒子,這差距怎么就這么大!
“修兒,這件事情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正在赫連修在那里想入非非的時候,皇上點到了他的名字。在皇上看來,自己的這個兒子是最讓人省心的,不管是發生什么樣的事情,都能用一顆慈悲的心去對待。
赫連修剛抬起頭便看見了皇上那個溫柔的眼神,一下子他就讀懂了父皇的意思。在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了,自己只能從繼續做父皇眼中那個善良的修兒和利用這次機會讓父皇懲罰赫連景這二者之間選一個。
“父皇,依兒臣看來,皇兄這次雖然行事有些不妥當,可是好在并沒有造成什么嚴重的后果,只要稍加懲戒就可以了。”赫連修可以說是咬著牙說完這番話的,什么有些不妥當,什么稍加懲戒,如果說自己犯了這樣的錯誤的話,父皇肯定不會就這么輕易地放過自己。
皇上滿意地點了點頭,景兒確實在做事情上讓人很放心,可若要說這幾個兒子哪個最懂他的心思,那就莫過于二皇子赫連修了。
“朕覺得二皇子說的很有道理,那就這么定了。”
退朝之后,最幸災樂禍的人莫過于赫連宇了。這件事情雖然說自己并沒有從中獲得什么利益,可是只要是看見赫連景遭殃,他的心里就有著說不出的暢快。不過,禁足一個月的懲罰實在是太輕了。
“二皇兄,這次的事情的確是太子做的不對,你為什么不如實告訴父皇呢?”赫連宇不明白,看方才父皇的意思,明擺著就是只要赫連修說什么都會聽他的,可是為什么他二皇兄就像是個榆木腦袋,連這點都想不明白呢!
如實?赫連修的心里不禁冷笑了一聲,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如果說自己說出什么應該嚴懲赫連景的話,自己這么多年在父皇心里搭建起來的形象就毀于一旦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對兄弟不擇手段的赫連修了,而父皇最厭惡的便是手足相殘了。
“畢竟我們都是兄弟,做事情怎么能那么狠下毒手呢?”話雖然這樣說,可是最希望赫連景立刻就完蛋的人莫過于他了。
軟弱無能!
赫連宇覺得他二哥就是太仁慈了,如果說父皇當時問他的話,他一定會說清楚赫連景這次的舉動造成的后果是多么地嚴重,甚至還會提醒父皇廢太子!
對于赫連宇的話,赫連修并不多在意,他們二人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如果說自己像是赫連宇說的那么做的的話,或許父皇會重重地懲罰赫連景,可是自己在父皇心目中的形象同樣也會一降再降。而且聽父皇當時的語氣是絕對不會廢太子的,這件事情雖然鬧得比較大,可是說到底不過是件男人的風流韻事罷了。
赫連宇太心急了。兄弟兩個人各有各的想法,誰都不服誰,自然也就說不到一塊去,沒有一起待很久便分道揚鑣了。
而皇上在下了朝之后便第一時間來到了皇后的寢宮之中,對赫連修在朝堂上的表現大加贊賞。“修兒不愧是你的兒子,繼承了你的所有優點,若是景兒也像修兒這么讓朕省心的話,朕也不會為他操心這么多了。”
皇后現在可以說是有苦說不出,如果說可以做自己、說自己想說的話誰愿意委曲求全啊!可是現在不管皇后的心里是有多為自己的兒子鳴不平,也不敢現在說出來,只能附和著皇上的話繼續說下去。“修兒這孩子自小就是這個樣子,尤其是對待自己的兄弟。”
而此時在丞相府的司南越卻收到了一封來自赫連景的信,只見信中這樣寫道:“這幾日還希望你能暗中保護容凝月,切勿起什么其他不該有的心思。”
呵,這個赫連景,就算是被皇上軟禁了都這么不老實!
一旁的人看到自家主子露出了些許的笑容不禁有些好奇,這應該是主子這幾日以來第一次笑了,自從那容府三小姐失蹤了之后,自家主子的眉頭就沒有展平過,而現在竟然會因為太子殿下的一封信而發笑,這信里到底寫了什么?
“主子,您今天是有什么高興的事嗎?說出來也讓屬下聽聽?”丞相府這幾日的氛圍可謂是低到了極點,現在主子高興了,下面的人說話自然也就隨意了一些。
其實司越南自己心里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笑出來,大概是覺得自己認識赫連景這么長時間了,這還是第一次看他對一個人這么上心,更重要的是這個人還是個女人。
容凝月他是一定會去看的,不過是因為自己關心她,和赫連景一文錢關系都沒有。司越南覺得,自己若是想和容凝月打好關系的話,在赫連景被軟禁的時候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難道說主子我高興什么還需要和你匯報不成?”司越南現在的心情可以說是好到了極點,也難得和自己的屬下開起了玩笑。“如果說你能快點去把我給容府三小姐準備的東西送過去的話,主子我說不定會更高興。”
司越南說話的時候雖然是板著臉的,可是說話的語氣明顯是高興的。那屬下自然也忍不住也多說了幾句,“主子,咱府上是不是要添樁喜事了?”
喜事?還差得遠呢!現在八字兒還沒一撇呢!“你今日話怎么這么多?還不快去做自己的事?”話雖說嚴厲,可司越南臉上的笑意反倒是愈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