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凝月靈光一現,突然間就想到回京的好辦法了,不由得感嘆一聲,真是天助她也。當下便十分凄慘的說道:“小女子昨日被歹徒劫入了山中,他們原本想要凌辱小女子,可是小女子年幼的時候被滾燙的開水燙傷了臉,整張臉奇丑無比,他們最后也發現了,反而被小女子的臉嚇到了,丟下小女子就逃跑了。”
赫連宇聽到容凝月的話,又看到哭得好不凄涼的容凝月,心底也有了些動容,世間的女子沒有一個人不注重自己容貌的,也是一個可憐人。
“那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赫連宇雖然動容,但是也沒有放松自己的警惕。她怎么會這么巧就出現在自己的必經之路上了?銳利的目光不斷的打量著容凝月。
“小女子被歹徒丟下以后,就在這深山里迷了路,后來發現了兩位大哥。想著他們應該是山里的獵戶,肯定熟悉山里的地形,所以就一直跟著他們走出了這里。”容凝月指著胖子和瘦子說道,眼睛里滿是對他們的感激。
“謝謝兩位大哥的救命之恩,剛剛都是小女子太害怕,所有才讓你們誤會了,真是抱歉,還望兩位大哥大人不記小人過。”容凝月感恩戴德的說完,還向他們磕了兩個頭。
胖子和瘦子見都是誤會,也就放下了戒心,看她滿臉的泥濘,還沒發現原來她毀容了,這也是個苦命的女子呀。
“不要緊,剛剛我們也傷了你,不好意思啊。”胖子見容凝月楚楚可憐的樣子,豪爽的說道。
赫連宇在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大概也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再看容凝月脖子上扎眼的兩條血痕,就知道她所說不假了。
“那你為何一身男子的裝扮?”赫連宇看著女扮男裝的容凝月,覺得很是奇怪,一個女子怎么會穿著男子的衣服,而且還是在這深山里。
容凝月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裝扮,心里一驚,這赫連宇還真是難纏,如果不把這個問題給說清楚,他一定會懷疑自己。
“公子有所不知,昨日和歹徒糾纏的時候,小女子的衣服已經衣不蔽體了,后來小女子在山里撿到一個包袱,看到里面有現成的衣服,就換上了。”說罷,容凝月逼著自己又流出了兩行清淚,看著就讓人心疼。
赫連宇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看到眼前泣不成聲的女子,想著畢竟是一個弱女子也不能對自己造成什么危害,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不知姑娘住在何處?”赫連宇想著竟然自己碰上了,反正帶的人也多,送她回家的人手還是足夠的,不如好人做到底。
容凝月等了半天,終于等到這句話了,她怎么可能錯過這個好機會了?“小女子家住京城。”說完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晶亮的看著赫連宇,意思不言而喻。
赫連宇看著容凝月明亮的雙眸,有一瞬間的驚艷,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子,卻有一雙奇美無比的眸子,眸里似有星辰大海,只一眼就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咳,殿下你看我們?”瘦皮猴看殿下盯著一個姑娘目不轉睛,覺得很是尷尬,只能假裝咳嗽一聲,希望能讓殿下回神。
赫連宇聽到瘦皮猴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了。
容凝月隔赫連宇還有一段距離,并沒有聽清他們的對話,看赫連宇并沒有要送自己回去的意思,心里著急,只能又說道:“公子,能不能麻煩你,要是順路的話就帶上我。”
赫連宇本也想開口說這件事,但是聽到容凝月已經先開口了,也就順著容凝月的話說道:“我們剛好順路,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吧。”
容凝月聽到赫連宇的話,頓時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找到辦法回京城了。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赫連宇說了半天,這才想起來,他竟然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了,也就開口問道。
“公子,小女子名叫月凝。”容凝月自然不會告訴赫連宇,她就是那個頂撞了他的容凝月,所以只能編了一個名字。
“月姑娘,那你就跟著我們回去吧。”赫連宇說罷,就讓隨行的隊伍先休息片刻,準備一會兒就出發。
容府,春桃一直等到子夜,才終于等到了一個大夫。
大夫雖然對容府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但是一看這院子偏僻的樣子,就知道這院子的主人肯定不受寵,所以態度也就很不好。只是簡單的看了一下容慕白的病情,隨便開了一副藥,就離開了。
春桃看得出這個大夫,對容慕白的病情很是敷衍,但是現在也是逼不得已,只能把大夫開的藥,全都拿出去熬了。熬好了,端給容慕白喂他喝下,又更換了他頭上的濕毛巾,給他掖好了被角,才準備退下。
“春桃,姐姐呢?”春桃剛準備出門,就聽到了背后容慕白虛弱的聲音。
“二少爺,你終于醒了。”春桃趕緊走到容慕白床前,哽咽的說道,眼圈都紅了,眼里的布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讓它掉落。
“我沒事,春桃你不用擔心,姐姐呢?”容慕白醒來就沒有看到姐姐,這會兒心里著急,很擔心她又出事了,所以又問了一遍。
“二少爺放心,小姐伺候了二少爺一宿,剛剛去休息了。”春桃心虛的說道,二少爺現在身子弱,經不起刺激,她不能把小姐失蹤了的事情告訴他,所以只能撒了這樣一個善意的謊言。
“那就好。”容慕白知道姐姐對自己好,想著她肯定累壞了,只想讓她好好休息,也就不再多問了。
“嗯嗯,二少爺,你也快休息吧。”春桃看二少爺相信了自己的話,只覺得喜憂參半,明天小姐要是還沒回來,可怎么辦?
“春桃我沒事了,你也快下去休息吧。”容慕白也知道春桃是姐姐最信任的人,而且她平時也對自己很照顧,所以自己也很親近她。
春桃聽了容慕白的話,先是讓他睡下,自己守著他睡熟了,才心事重重的關上了房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