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孤崖這個名字沒有什么特別,但是他自稱“洞府原主人”,倒是讓一旁的紀承宋大吃一驚,不由得在內心感嘆著,鐘離道這伙人的實力真的是深不見底。
“老衛,那被你留下看守洞府的妖獸,究竟是個什么修為?”鐘離道問道。
劍狂衛孤崖想了想,回答說:“妖族的境界和我們并不一樣,我當初降服她時,自身尚處于出竅境界,那時候她的實力遠不及我,為求保命才和我定下契約。現在又過了千年,雖說妖族因為壽命遠超人類的原因,修為增長比較緩慢,但此時她再不濟也應該能和出竅中后期的修真者打個平手吧。”
按照衛孤崖這個說法,血劍門主再加上六大長老的綜合實力已經接近一名出竅境的修真者,而凌鵬飛不過是個元嬰期,他敢如此行動,手中必定掌握著什么秘密武器。
“唉,道友,我有一事不解。”衛孤崖說著,來到鐘離道身邊蹲下,然后將胳膊搭在他的肩上,一雙紅唇湊了過去,小聲道,“既然現在大家都是同路人,能不能告訴我,你一路上帶著那一對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衛孤崖口中的“那一對兒”,便是指張嵩聞和栗泉了。
鐘離道剛拿起無妄劍的時候,衛孤崖的元神還寄宿在劍中,那一瞬間,他只覺得有一股讓他顫栗萬分的氣息侵襲了過來,自己在那股氣息的面前,就像是滔天巨浪下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有可能傾覆。好在那股氣息在鐘離道的控制下并沒有繼續深入,只是稍微露頭便又收了回去,不然自己的元神非得崩壞不可。
就在那個時候,衛孤崖已經徹底折服于鐘離道的實力,無法再有半點反抗的心思。所以,他也好奇鐘離道帶著張嵩聞和栗泉的原因。
一個剛剛結丹,一個甚至都沒結丹,在衛孤崖的眼里,這兩人連給鐘離道當仆人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是我的指路人。”面對衛孤崖的疑惑,鐘離道一臉正經地回答道。
“指路人?什么路?修行之路嗎?”衛孤崖不解道,“連我都看不清道友的修為,莫非他們二人能給道友提供什么幫助不成?”
“你誤會了,讓我迷惘的路,既不是世俗之路,也不是修行之路,它是一條求道之路。我所求之道,并不同于眾人之道,而是我自己的道。”
鐘離道的解釋,反而讓衛孤崖更為糊涂了,“我不明白道友是什么意思。”
“現在不明白沒關系,等時間長了,你自然就會了解了。”鐘離道拿出他當初搪塞張嵩聞的那番話敷衍著衛孤崖。
“可是只要道友拿出全部實力,頃刻之間便能毀了這座洞府,無論所求何事,只要出手必能達成,又何必在這里像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鐘離道打斷了衛孤崖的話:“我壓制修為自有我的道理,而且我在這支隊伍里,也并未充當著保姆的角色,所以未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不會出手的,這也是我允許你與我們一路同行的原因,因為這支隊伍需要戰斗力的補充。”
衛孤崖害怕多說廢話惹惱了鐘離道,賠笑一聲:“只可惜我奪舍之后,修為已大不如前,能幫到道友的也極其有限,希望道友見我遇險,莫要袖手旁觀啊。”
鐘離道點點頭,算是答應了衛孤崖在危機關頭會出手救他一命。
衛孤崖總算放下了心,他可不想剛剛奪舍成功便馬上就喪了命,一個元神僅能使用一次奪舍,他再死可就是真的死了。
“喂,你們兩個躲在那里偷偷商量什么猥瑣的事情呢?趕緊抓緊時間行動起來呀!”栗泉見鐘離道和衛孤崖蹲在那說了半天的悄悄話,有些焦急地催促道。
“我們準備準備,馬上就出發。”
鐘離道說著,從儲物袋里取出了兩把長劍,一把丟給張嵩聞,一把丟給紀承宋。
紀承宋的巨劍早已隨著魔化的解除一起消失了,就算沒有消失,他現在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半點修為,根本使用不了那么大的一把劍。
衛孤崖倒是撿了一把劍,不過那只是普通貨色,經歷了一番血戰之后,劍刃上滿是缺口,已不堪再用。
紀承宋將手里的劍遞給衛孤崖,頹然道:“我是個廢人,手里有沒有兵刃都一樣,這劍還是給你來用吧。”
衛孤崖也不推辭,接過劍來,拍了拍紀承宋的肩膀:“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
鐘離道見僅有的幾名戰斗力都裝備好了武器,又從儲物袋里取出幾枚丹藥來,問衛孤崖道:“這些都是你收集來的,你應該知道它們的效果吧,哪些能夠快速恢復靈力?”
衛孤崖仔細研究了一會兒,從中挑出三枚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能恢復靈力的便是這幾枚了。”
鐘離道讓張嵩聞服下一枚,剩下的兩枚交給了衛孤崖和栗泉,以備不時之需。
該做的準備都做好了,鐘離道朝栗泉點了點頭:“現在,可以帶我們過去了。”
……
遺跡之內,某扇巨大的青銅門之前,一塊晶瑩剔透的冰塊立在門口。
這塊冰晶足有兩人多高,尚未靠近便令人感到寒意徹骨。
冰晶之內,凍著一名身著藍色鱗甲的青年女性,她雙眼緊閉,似乎陷入了沉睡。
冰晶的外部,立著六把血色巨劍,這些血劍繞著冰晶圍了一圈,劍身上閃著瑩瑩紅光,忽明忽暗好似人的心跳一般。
一名滿頭紅發的男子凝視著六把血劍,而后忽然咬破手指,再將手高高舉過頭頂,嘴里念起了晦澀難懂的古怪咒語。
血劍發出的紅光化作六道細小光柱,聚在紅發男子的掌心位置,接著,紅發男子的修為居然節節攀升起來,眨眼便從元嬰中期的境界直奔元嬰后期而去。
片刻過后,紅發男子的身體似乎承受不住修為增加的負擔,漸漸迸出一條條裂口。
“血來!”
紅發男子大喝一聲。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二十名結丹期修真者聽到號令,同時舉起巨劍,砍下了他們自己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