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再也忍受不住折磨，痛哭起來，“席炎麟，你放過他們，不要傷害他們，求你了求你了”

“朕只要朕想知道的答案，霓裳，你知道朕要的是什么。”席炎麟冷冷的開口，有宮女太監(jiān)上前奉茶，席炎麟冷冷的注視著血腥的一幕，抿了一口茶，堅定著自己的決心，無論如何，她都會救回小皇子的性命。

心要痛上多少遍，才不會繼續(xù)痛。

霓裳覺得無法呼吸了，貧瘠的空氣扼住著她的喉嚨，一個個接連倒下的鮫人，躺在她的耳邊。

心是那樣的痛。

“還是不說嗎？繼續(xù)殺。”席炎麟喝完了茶，刑部里的鮫人也殺了大半，可是沒有一個鮫人求饒開口。

如若不是知道他們種族的低賤，席炎麟也會覺得他們十分的有骨氣，可為了蕓兒，為了蕓兒的孩子，他擯棄了自己這種可笑的想法。

席炎麟下了通令，全國搜尋鮫人族的下落，凡是給予消息的百姓，賞金五兩，帶他們找到鮫人的百姓，給予千兩。

一時間，全國百姓瘋狂的開始尋找鮫人族的下落。

而鮫人族悲慘的命運，這也只是個開端。

當(dāng)刑牢里最后一個鮫人被斬殺，霓裳的心臟已經(jīng)疼到麻木了。

“席炎麟，我這一生最后悔的便是當(dāng)年救了你！”霓裳佝僂的趴在地上，緊緊的閉著眼，不敢看血流成河的一幕，曾經(jīng)，他們都是關(guān)愛自己呵護自己的子民，而現(xiàn)在，都是因為她，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人世。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再也不會救席炎麟了。

她從未想過，救了一個人類，會給他們鮫人族帶來如此巨大的災(zāi)難。

“救朕？事到如今，你還在空口說謊，當(dāng)年救朕的是上官蕓兒，若不是蕓兒舍身跳入大海，把朕救上來，哪還有如今的朕活在世上！是不是為了救你的同族，你便可以大言不慚的胡亂編造謊言了。”

霓裳自嘲的笑著，是啊，她還期盼這個男人會相信她的話嗎？

“席炎麟，你這一生，真是白長了一雙眼睛！這世界上，就屬你最瞎！我還期盼著什么？席炎麟，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烏云密布，狂風(fēng)襲來，墨色的濃云擠壓著天空，掩去了滿眼猩紅，沉沉的黑云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悄悄。

當(dāng)席炎麟從刑部走出去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成了濃墨。

潺潺細(xì)雨連綿下了幾日，皇都之內(nèi)空氣愈發(fā)潮濕，席炎麟去了朝鳳殿，剛安慰完上官蕓兒入睡，便走到了搖籃邊上。

幾名太醫(yī)十二個時辰輪流值班，留意著小皇子的身體狀況。

太醫(yī)們微微躬身作輯，“叩見皇上。”

“免禮吧。”席炎麟冷冷說道，手指觸碰到搖籃里的小皇子，炙熱的體溫燙得他縮了手。

這是他第一個孩子，他也期盼他能健健康康，可天不遂人愿。

“這位太醫(yī)，朕好像曾經(jīng)見過你。”席炎麟眼角余光掃過地上跪著的人，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逼問霓裳，從她嘴里撬出鮫人肉的秘密。

跪在地上的太醫(yī)的微微抬頭，四五十歲的年紀(jì)，白發(fā)微鬢，長得一張慈眉善目的臉。

“皇上真是好記憶，三年前微臣曾在悠禹城開過醫(yī)館，微臣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您的時候，您因溺水而奄奄一息，可皇上您求生意志超出常人，當(dāng)您轉(zhuǎn)醒的時候，微臣也驚呆了。”

記憶一幕幕回籠，悠禹城乃是距離海岸最近的一座城池，也是席炎麟睜開眼睛，看見蕓兒的地方。

“原來是你。”席炎麟陷入了記憶中，扶起地上的老人，“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還沒來得及相報，太醫(yī)你告訴朕，你想要良田千畝，還是金銀滿玉？朕都會極力滿足你。”

馮蘊離奔波了半輩子，早已看透身外之物，急忙的搖搖頭，“微臣什么都不求，救命之恩更不敢當(dāng)，當(dāng)年若不是有人將皇上救上岸，微臣也無力挽回皇上的性命，皇上要謝救命之恩，自然也輪不上微臣。”

席炎麟自然知曉馮蘊離說的是誰，嘴角浮現(xiàn)出淺笑，“太醫(yī)說的極是，朕為了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早已許下承諾，定會給予蕓兒無上寵愛，只要朕在位一天，皇后便必定恩寵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