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毀掉?春風不自覺的顫了顫,覺得千夜的想法實在是太詭異。
“那到底,是什么!”春風不依不撓的追問。
千夜神秘的笑笑,“那個嘛……自然是一種神奇的毒藥。”
“神奇的毒藥?”春風一字一句重復。
千夜自豪的昂著頭,“這種毒藥,神奇的地方在于它需要藥引。你也看見了,你給她吃下時,她完全正常;一旦完全接觸藥引,她就會渾身發燙。而這種癥狀,往往會被御醫誤診為發熱。然后,她就會變成一個半瘋半癲的白癡了!”
春風身體猛地一顫,不可否認,她對秋雨和璃筠存著嫉妒的心,可是她沒有想過害璃筠。
或者說,她不想把璃筠害的那么慘。
春風瞥了一眼門口,鼓足了全身的勁頭,想要跑出去。
千夜卻在這時開口,“聽了真相就想走?連門都沒有!”
她上前,一把抓住春風,塞了一顆藥在她嘴里。
春風拼命掙扎著,想要將那藥丸吐出。
奈何那藥丸入口即化,她再怎么努力也還是無濟于事。
春風嚇白了臉,聲音顫抖的問道,“你給我吃了什么!”
千夜妖嬈一笑,“好東西啊!”
“為什么,我感覺這么暈……”春風迷迷糊糊的說道。
“暈?暈就對了。”千夜咧開大大的笑臉,看著春風砰然倒地。
她走到春風面前,輕聲說道,“璃筠的毒是你下的,璃筠的毒是你下的,璃筠的毒是你下的。”
嗯,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再睜開眼,春風就發現自己在聽雨軒,她摸了摸頭痛欲裂的腦袋,實在是想不清緣由。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臉色變得慘白。我給小主下毒了?
春風慘白著臉,搜腸刮肚的想著到底是什么毒藥,有什么后果,要怎么解。
但無論她怎么努力,都想不出一星半點的東西,除了那毒是自己下的。
正當她苦苦思索之時,卻傳來了秋雨的呼喊聲,“小主,您怎么了!”
春風一聽,立馬放下了心中的想法,直直朝那房間奔過去。
“小主怎么樣了。”春風強裝鎮定,沉聲問著秋雨。
秋雨看見春風,立馬鎮定下來,“我剛剛叫小主起床,發現小主怎么也叫不醒,一摸額頭,就發現她全身發燙。”
春風皺著眉頭上前,伸出手背試探了一下,立馬縮回了手:好燙。
秋雨看著春風緊皺的眉頭,立馬又慌了,她的聲音顫抖著,眼眶也紅紅的,“姐姐,怎么辦?”
春風的身體一僵,她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這丫頭喊姐姐了,乍一聽,還真有些不習慣。
她回頭,看見那臉漲得紅通通的人,內心的柔軟也似乎被觸動,“別哭了,趕緊去找太醫吧。”
秋雨胡亂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急沖沖的就往外跑。
春風卻又忽然出聲,“還有,記得找人請皇上過來。”
秋雨一聽,心里立馬就有了人選,她的臉染上嫣紅,害羞的跑了出去。
春風的眉間閃過一絲落寞,卻又轉瞬即逝,她好像,并沒有那么難過了。
此時,羽墨殤正在早朝之上,接受著眾位大臣的討伐。
“皇上,那香妃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奴婢,您貿然立她妃,很是不妥。”
“皇上,老臣覺得右相說得有理,您貿然寵幸這么一個婢女,還給了她打理后宮的權利,這于理不合啊。”
羽墨殤看著底下那些嘴臉,看起來是殷切為你考慮,實際上是換種方法,以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
“那么,依眾位大臣只見,應當怎么處理?”羽墨殤沉聲問道。
這時,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了,他們本以為這樣鬧鬧,能給皇上施壓,也沒有想過能有多大的作用。
可現在羽墨殤真的問了,卻又沒有人敢接話了:誰也不想當出頭鳥啊,特別是當為別人出頭的時候。
于是,殿內空前安靜,只見羽墨殤冷冷睥睨眾人,而右相抽了筋似的向眾人狂使眼色。
終于,有一個膽大的站了出來,“啟稟皇上,微臣有個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羽墨殤難得好商量的同意了。
那人咬了咬牙,一狠心,就順溜的說了出來,“啟稟皇上,臣以為:那婢女來路不明,實在是不能承受圣寵。況且,這來路不明的婢女,也不適合打理后宮事務。若真要問好的建議,臣以為:顏貴妃身份尊貴,也深受圣上寵愛,由她打理后宮,合情合理,也眾望所歸。”
羽墨殤冷笑一聲,眾望所歸?這可真是他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了。
“朕倒是有一點不明白的,還望右相替朕解答一番。”羽墨殤輕笑道。
右相不自覺的冒出了冷汗,“皇上請講。”
羽墨殤冷笑一聲,“右相把來路不明的婢女帶入宮中,到底是何居心!”
右相一愣,他帶入的宮中?冤枉啊!要不是他那不爭氣的女兒被算計了,他早就將那婢女給咔擦了。
羽墨殤的眼神冰冷,直直盯著他,“右相答不上來了?”
右相抖抖索索的抹了把汗,硬著頭皮開口,“微臣,微臣并不會這個意思,那婢女她,卻是不是來路不明之人。”
羽墨殤滿意的點點頭,“既然她不是來路不明之人,那剛剛幾位說的話,似乎不可盡信啊。”
“皇上,您怎么可以以偏概全,臣等只是太過關心皇上難免會……”幾人爭先恐后的說道。
羽墨殤冷笑,“對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眾位大人尚且如此狠心,那么對天下蒼生呢!”
“皇上,臣等不敢,臣等不敢!”幾位大人立刻辯駁道。
羽墨殤張嘴,還想說些什么,便看見疾風隱入角落,對他做了幾個手勢。
看清疾風的手勢,羽墨殤的心便一沉,筠兒生病了?昨兒個還好好的,怎么一早就生病了?
底下的大臣看著他,面面相覷。
片刻沉默,便聽見羽墨殤的聲音重新響起,“今日可還有事?”
底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動作一致的搖搖頭,他們還是先重新合計一下的好。
羽墨殤暗暗松了口氣,沉聲說道,“既然眾位大臣無事,那今日早朝便到這里為止吧。”
羽墨殤也不管他們的反應,急急的就走了。
“皇上今日怎么走的這么急?”
“老夫哪里知道,八成是后宮哪位貴人出事了吧。”
“貴人?現下最貴的可不就是顏貴妃了。”
“哪里,哪里,眾位同僚可不要嘲笑老夫了。”
幾人互相調侃,慢慢的走出了大殿。
等他們都走開,梁聞昌從暗處走了出來,低頭呢喃到,“該不會,是筠兒出事了吧。”
且說羽墨殤走后,疾風立刻便到了他的身邊,“筠兒怎么了?”
疾風喘了口氣,“具體的不清楚,只知道秋雨早上喊她起床,就發現她一直發熱。”
羽墨殤皺著眉頭,“發熱?她昨夜睡相很好,應當不是著涼才是。”
隔了一會兒,他又開口,“去請太醫了沒?”
疾風點點頭,“請了,秋雨告訴我之后便去了,這會兒應當是到了吧。”
羽墨殤懸著的心稍稍放松些,有太醫在,應該不會出事。
走到聽雨軒,羽墨殤敏銳的感覺到氣氛不對勁。
他快步向璃筠的房間走去,便看見秋雨著急的在門口,急得團團轉。
“里面怎么樣了。”羽墨殤沉聲問道。
秋雨一看,立馬撲通一聲跪下,就要行大禮。
羽墨殤眉頭皺起,“免了,快告訴朕怎么樣了。”
秋雨看了一眼疾風,心里鎮定了些,斷斷續續的說道,“奴婢去請太醫,路上遇到香妃的阻撓,直到剛剛才請到太醫,現在正在里面診著呢。”
羽墨殤一聽,臉色一沉,香妃?她到底是什么居心。
正在他沉思的時候,門吱嘎的推開,走出來個白發蒼蒼的太醫。
他一見羽墨殤,著實吃了一驚,“微臣參見皇上。”
“免禮,筠美人怎么樣了。”他憂心忡忡的問道。
那太醫抹了把冷汗,撲通一聲重新跪下,“恕老臣無能,沒有診斷出……”
“沒有診斷出?!庸醫!朕養你何用。”羽墨殤大怒,口不擇言的罵道。
那太醫跪著,心里委屈卻也不敢聲張,診不出病的確實是他,也怪不得旁人啊。
“小主的病癥實在是奇怪,全身發熱,神智不輕。這病癥,似是受涼發熱,卻又不是受涼發熱。臣行醫多年,見過多種病癥,還沒見過如此奇怪的。”那太醫跪地,畏畏縮縮的說著。
而站在一旁的春風,自太醫進去以后就一直站著,魂不守舍的站著。
直到太醫出來,聽見他的診斷,春風的臉色一白,更是糾結起來。
她沒想到,這毒竟然如此狠辣,連太醫也診不出來,只以為是得了疑難病癥。
可恨的是,她現在一點也想不起來是什么毒,就算說出來也無濟于事!
于是,她就這樣在說,與不說中糾結。
而這也正中千夜的下懷只要春風不說,那太醫便診不出;只要春風說出來,那黑鍋就是她背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