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暉和林盛夏聊夠了,端著一臉高冷地離開了病房,走前扔下一句“病人需要靜養(yǎng),她不想看見的人就別杵在這兒了,影響病人恢復(fù)”,然后拍拍衣袖走了,完全沒看到席錚黑如鍋底的臉色。
一共就倆人在這兒,她說“病人不想看見的人”不就是說他嗎?林盛夏要是不想看見顧澤瀝,怎么可能會去新顧氏上班?
“盛夏……”席錚還想再挽回一下,林盛夏回以冷漠臉,安靜地趴在床上不去看席錚。她現(xiàn)在被文暉勒令只能趴著不能躺,也不能側(cè)躺,就怕她再把傷口給崩開。
“別叫了,回去吧回去吧。”顧澤瀝把他推了出去,在病房門口沖他使眼色,“羅馬非一日建成,你先回去吧。”
“那她……”席錚不甘心。
顧澤瀝也是無奈“我覺得,你還是想想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才讓她這么反感你的好,她之前明明就已經(jīng)接受你了,和你復(fù)婚也只是時間問題,不可能因?yàn)榛杳孕褋碇鬀]見到你就對你這么冷漠。”
這是第一次,顧澤瀝和席錚分析林盛夏突然變臉的原因,只是任席錚怎么想也不會想到這中間還有蘇韻的手筆在。
“我覺得你和盛夏現(xiàn)在的僵局就在這件事情上,你想出來解釋清楚,林盛夏有可能回轉(zhuǎn)心意,但是如果這件事一直都梗在你們中間,怕是永遠(yuǎn)都沒可能了。”顧澤瀝語重心長地拍拍席錚的肩膀,“好好想想吧,到底為了什么。”
席錚渾渾噩噩地回了家,坐在房間的陽臺上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段時間林盛夏陷入昏迷,他讓項(xiàng)恒遠(yuǎn)去調(diào)查背后指使之人,然后他查到了蘇韻,直接殺到了云南想給蘇韻一個教訓(xùn),然后動了惻隱之心,放了她一馬,回來以后林盛夏醒了,但是對他不假辭色。
事情發(fā)生前還好好的,昏迷后就態(tài)度大變,所以問題還是出在蘇韻身上嗎?
“爸,你在想什么?”席浩軒不知道什么時候推門而入,坐到了他對面,神色認(rèn)真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復(fù)。
“你說你林阿姨到底為什么突然就不想見我了?”席錚也是病急亂投醫(yī),他并沒有指望席浩軒能給他一個答案,可是他也不知道該找誰說,席濤現(xiàn)在天天都守在顧阮阮身邊,施星宇那家伙就別說了,只有他想出現(xiàn)的時候沒有別人找他的時候,根本找不到人。
“那要看爸你做了什么。”席浩軒一臉“你在問什么廢話”的表情,充滿了嫌棄。
“我就是想不到才惆悵的。”被自己兒子鄙視,席錚覺得很委屈,但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
“那么前因后果呢,總要有個疑似導(dǎo)火索的前因吧。”席浩軒很冷靜地分析著情況。
席錚也是苦思不得結(jié)果,就將自己推理出來的可能原因和他說了一遍,席浩軒再次鄙視地看著他“既然知道問題出在蘇韻身上,那就直接問蘇韻不就好了?”
“問蘇韻?”席錚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后大笑起來,是啊,既然自己想不出來林盛夏又不肯說,那直接問蘇韻不就知道了?
“她不說怎么辦?”席錚只高興了一瞬間就又冷靜下來,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蘇韻巴不得他和林盛夏這輩子都別復(fù)合,怎么可能告訴他原因。
“那就自己查啊。”席浩軒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她不說就從她入手查,雖然事情過去一段時間了,但要真的著手去查肯定還是有蛛絲馬跡能查到的,到時候再炸一下蘇韻,還怕不知道前因后果嗎?”
“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聰明了。”席錚抿著唇,這話說得很認(rèn)真。
席浩軒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說“你這都是廢話”。
“林阿姨還好嗎?醒了嗎?”解決好席錚的事,席浩軒開始自己本來的目的,他也是受不住小念的糾纏,這才硬著頭皮來找席錚打聽林盛夏的事。
“嗯,醒了,挺好的,除了不想見我。”席錚又低沉了,除了不想見他,其他真的都挺好的,可他就想見她怎么辦?
“那醫(yī)生有說她什么時候能出院嗎?”席浩軒假裝沒看見席錚低沉的情緒,繼續(xù)問道,在妹妹和親爹之間,他選擇妹妹。
“沒說,暫時不會出院的,她傷口崩開了,得重新恢復(fù)。”席錚搖了搖頭,更難過了。
“好的,那我走了。”席浩軒得到想知道的答案,果斷離開,他怕再待下去會被他親爹的低智商傳染,他非常想不明白,明明是挺有能力的一個男人怎么面對林阿姨的事情的時候就那么蠢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十幾年后他娶了某人之后,就徹底明白了,并且那個時候的他,比現(xiàn)在的席錚還要蠢得多。
回家以后隨手扔在床上的手機(jī)響了又響,席錚不開心地磨蹭過去,接了起來“恒遠(yuǎn),有事嗎?”
“席總,我認(rèn)為你應(yīng)該回公司一趟,千助理有了新的想法。”項(xiàng)恒遠(yuǎn)說這話的時候板著臉抿著唇,渾身都散發(fā)著不要錢的冷氣,讓整個助理辦公室都省了開空調(diào)的必要。
“他又想干嘛?”聽到“千助理”三個字,席錚一陣頭大,他現(xiàn)在寧愿和顧屹凡去喝茶,也不想和千西討論工作,那就是個故意和他對著干的典型。
“您來了就知道了。”項(xiàng)恒遠(yuǎn)說完就掛了電話,面無表情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呷了一口已經(jīng)徹底冷掉的咖啡,讓人捉摸不出他的想法。
席錚看著已經(jīng)掛斷的電話,煩躁地扔了手機(jī),又把整理得好好的床單扯亂了這才心情好了一些,從衣柜里拿了新的衣服出來,他洗了個戰(zhàn)斗澡又換上了新的衣服,讓自己看起來精神抖擻,這才出發(fā)去公司。
而遠(yuǎn)在醫(yī)院正在和顧澤瀝聊天的林盛夏也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信息,她隨意地看了一眼,便了然對方的身份。
因?yàn)槟菞l信息寫的是“周末有時間嗎?欠我的水煎包該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