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總，這是您之前讓我查傅小姐的結果。”項恒遠的辦事效率是相當喜人的，不出半天就已經將調查好的資料送了過來。

“你說吧。”席錚只是隨意瞄了一眼文件夾，并沒有打開的欲望。

“傅小姐這次回來之后是因為背后突然有人幫著，而且對方似乎很了解她也很捧她，可以說是傾盡全力在為她造勢。”項恒遠恭敬地說道，“包括這次的事情也有傅小姐背后的人在網絡上攪風攪雨。”

“不過他們只是帶帶節奏，具體的造勢和人肉行為，都是傅小姐的粉絲帶頭。”項恒遠這樣說著的時候，其實還是有些不以為意，他并不認為那些粉絲有這樣的能力，但偏偏他認為有問題的人又真的撇的干干凈凈，讓他查不到任何消息。

“嗯。”席錚不置可否，他翻了翻眼前的文件，忽然開口，“顧屹凡最近有什么動靜嗎？”

“已經失去他的行蹤很久了。”項恒遠渾身一凜，頓時覺得自己相當沒用。

“嗯？”席錚平靜地看著他，身上卻散發許多壓力，“什么意思？”

“顧屹凡最后一次露面是夫人請大家吃飯那天，他在超市和夫人偶遇并幫夫人結賬，之后看到了賀總就離開了，再之后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他。”項恒遠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席錚的表情，他倒不是怕他責怪他們看丟了顧屹凡，而是怕他責怪他們讓顧屹凡接觸到林盛夏。

“這么說，他知道盛夏失憶這件事了？”席錚并沒有像他預想中的生氣暴躁，反而很是平靜，“既然這樣就算了吧，讓人多注意著點京城顧家的動靜，也多注意著股市的行情，他不會這么輕而易舉就放過席氏的。”

“是，恒遠明白。”項恒遠點了點頭，臉上劃過一絲冷凝。

“幫我約下傅蝶兒，順著她的要求，我的目的是要見到她。”席錚已經合上了文件，沉默地閉上了眼睛。

最終，項恒遠約了傅蝶兒在S市一家在上流社會很有名氣的私人會所里，時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這個時間在項恒遠看來是個非常光明正大的時間，即使被狗仔隊拍到也可以說是正常的私人交往，而不是他們臆想中的隱婚夫妻半夜幽會。

為此，他還被傅蝶兒奚落了一番，但他并沒有告訴席錚。

席錚第二天準時抵達，推開包房的門時，傅蝶兒已經在里邊坐著了，她穿得很休閑，普通的高領毛衣配牛仔褲和馬丁靴，長發攏在一邊，可能是因為聽到門響，此時正看著推門而入的席錚。

“好久不見。”席錚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頭，聲音冷淡。

“是啊，好久不見。”傅蝶兒也勾了勾唇，并沒有站起身的意思，反而倒了杯紅酒推到了席錚面前，“一起喝杯紅酒嗎？”

“不了，謝謝。”席錚眉頭皺得更緊，他覺得眼前的傅蝶兒和印象里的傅蝶兒有了很大的不同，是因為有了新的金主嗎？那么，她又付出了些什么呢？

作為一個曾經幫扶過傅蝶兒的“金主”，席錚有些不高興，畢竟她是傅彤兒的妹妹，娛樂圈里的那些渾水泥塘他很不希望她沾染。

“席總約我出來有何貴干？”席錚不喝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本來也只是隨便推讓一下，而約見的目的，她大概也猜得出，也正因為猜出了大概，才越發覺得心頭不滿，那些八卦又說錯了什么？她林盛夏不是小三是什么？

“你應該猜到我的目的了。”席錚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臉上沒什么表情，“管好你的粉絲。”

“呵呵，席總說笑了。”傅蝶兒勾了勾唇，面上一派嫵媚，心中卻是氣到顫抖，“我可是靠著粉絲吃飯的，怎么敢約束他們。”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通知你。”席總有些煩躁，卻不知道煩躁些什么，眼前這個人與記憶中那個總是喊著他“姐夫姐夫”的小女孩真的不一樣了。

其實早就不一樣了，在她一次又一次以傅彤兒的名義從自己這里索取的時候，從她不顧一切綁架林盛夏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我想席總搞錯了一件事。”她斂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除了嘴角那抹譏諷的冷笑，“我已經不是那個需要席氏集團幫襯著才能混下去的小明星了，席總的話我可沒必要奉若神明。”

“我想搞錯的是你。”席總并沒有惱怒，他依然平靜地看著她，像看一件價值幾何的物品，“當初你剛進這個圈子，席氏為你保駕護航讓你風光無限。”

他說著挑剔地看著她，那眼神像是在說“我怎么會幫你這么差勁的人”。

這樣的眼神讓傅蝶兒再次惱火，幾乎要控制不住的情緒，她聲線高了許多，臉上也帶了怒氣“怎么，席總現在是狹恩圖報嗎？”

“不，我的意思是，席氏能把你捧上云端，就同樣能把你踩進淤泥。”

這是席錚自進門之后第一次展露笑顏，唇角微微上揚，眼睛半瞇著，渾身的姿態舒服又放松。

“那又如何？你以為我會怕嗎？”傅蝶兒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著了席錚的道，這一切都是他的花招，“反正你也把姐姐送進監獄了，再讓我身敗名裂也不過是順手拈來的事。”

她笑得諷刺又得意，滿臉的無所畏懼“可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事做完之后，你該怎么面對軒軒？”

“軒軒啊……”席錚笑了笑，頗為自豪的樣子。他本來還以為傅蝶兒會一時沖動說出自己身后的人，沒想到他說的竟然是軒軒。

“軒軒比你想象的懂事多了，我做什么只要向他解釋清楚，他會明白我的想法的。”說起兒子，席錚是真的自豪又高興，“他很善良也很孝順，但他更知書達理，知道什么是該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這一點，他比你們姐妹倆都優秀。”

像是不愿意再和她多說，席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沒有任何褶皺的西裝，微微一笑“言盡于此，好自為之。”